这首诗写诗人在登高望远中表现出来的不凡的胸襟抱负,反映了盛唐时期人们积极向上的进取精神。
诗的前两句写所见。“白日依山尽”写远景,写山,写的是登楼望见的景色,“黄河入海流”写近景,写水写得景象壮观,气势磅礴。这里,诗人运用极其朴素、极其浅显的语言,既高度形象又高度概括地把进入广大视野的万里河山,收入短短十个字中;而后人在千载之下读到这十个字时,也如临其地,如见其景,感到胸襟为之一开。
首句写遥望一轮落日向着楼前一望无际、连绵起伏的群山西沉,在视野的尽头冉冉而没。这是天空景、远方景、西望景。次句写目送流经楼前下方的黄河奔腾咆哮、滚滚南来,又在远处折而东向,流归大海。这是由地面望到天边,由近望到远,由西望到东。这两句诗合起来,就把上下、远近、东西的景物,全都容纳进诗笔之下,使画面显得特别宽广,特别辽远。
就次句诗而言,诗人身在鹳雀楼上,不可能望见黄河入海,句中写的是诗人目送黄河远去天边而产生的意中景,是把当前景与意中景溶合为一的写法。这样写,更增加了画面的广度和深度。而称太阳为“白日”,这是写实的笔调。落日衔山,云遮雾障,那本已减弱的太阳的光辉,此时显得更加暗淡,所以诗人直接观察到“白日”的奇景。至于“黄河”。当然也是写实。它宛若一条金色的飘带,飞舞于层峦叠嶂之间。
后两句写所想。“欲穷千里目”,写诗人一种无止境探求的愿望,还想看得更远,看到目力所能达到的地方,唯一的办法就是要站得更高些,“更上一层楼”。从这后半首诗,可推知前半首写的可能是在第二层楼(非最高层)所见,而诗人还想进一步穷目力所及看尽远方景物,更登上了楼的顶层。在收尾处用一“楼”字,也起了点题作用,说明这是一首登楼诗。
诗句看来只是平铺直叙地写出了这一登楼的过程,但其含意深远,耐人探索。“千里”“一层”,都是虚数,是诗人想象中纵横两方面的空间。“欲穷”“更上”词语中包含了多少希望,多少憧憬。这两句诗发表议论,既别翻新意,出人意表,又与前两句写景诗承接得十分自然、十分紧密,从而把诗篇推引入更高的境界,向读者展示了更大的视野。也正因为如此,这两句包含朴素哲理的议论,成为了千古传诵的名句,也使得这首诗成为一首千古绝唱。
这应当只是说,诗歌不要生硬地、枯燥地、抽象地说理,而不是在诗歌中不能揭示和宣扬哲理。像这首诗,把道理与景物、情事溶化得天衣无缝,使读者并不觉得它在说理,而理自在其中。这是根据诗歌特点、运用形象思维来显示生活哲理的典范。 这首诗在写法上还有一个特点:它是一首全篇用对仗的绝句。前两句“白日”和“黄河”两个名词相对,“白”与“黄”两个色彩相对,“依”与“入”两个动词相对。后两句也如此,构成了形式上的完美。
沈德潜在《唐诗别裁集》中选录这首诗时曾指出:“四语皆对,读来不嫌其排,骨高故也。”绝句总共只有两联,而两联都用对仗,如果不是气势充沛,一意贯连,很容易雕琢呆板或支离破碎。这首诗,前一联用的是正名对,所谓“正正相对”,语句极为工整,又厚重有力,就更显示出所写景象的雄大;后一联用的是,虽然两句相对,但是没有对仗的痕迹。所以说诗人运用对仗的技巧也是十分成熟的。
该诗是唐代诗人王之涣仅存的六首绝句之一。作者早年及第,曾任过冀州衡水县的主簿,不久因遭人诬陷而罢官,不到三十岁的王之涣从此过上了访友漫游的生活。这首诗是作者三十五岁时写下的。
诗的前两句“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写的是登楼望见的景色,写得景象壮阔,气势雄浑。这里,诗人运用极其朴素、极其浅显的语言,既高度形象又高度概括地把进入广大视野的万里河山,收入短短十个字中;而我们在千载之下读到这十个字时,也如临其地,如见其景,感到胸襟为之一开。首句写遥望一轮落日向着楼前一望无际、连绵起伏的群山西沉,在视野的尽头冉冉而没。这是天空景、远方景、西望景。次句写目送流经楼前下方的黄河奔腾咆哮、滚滚南来,又在远处折而东向,流归大海。这是由地面望到天边,由近望到远,由西望到东。这两句诗合起来,就把上下、远近、东西的景物,全都容纳进诗笔之下,使画面显得特别宽广,特别辽远。就次句诗而言,诗人身在鹳雀楼上,不可能望见黄河入海,句中写的是诗人目送黄河远去天边而产生的意中景,是把当前景与意中景溶合为一的写法。这样写,更增加了画面的广度和深度。
后两句写所想。“欲穷千里目”,写诗人一种无止境探求的愿望,还想看得更远,看到目力所能达到的地方,唯一的办法就是要站得更高些,“更上一层楼”。“千里”“一层”,都是虚数,是诗人想象中纵横两方面的空间。“欲穷”“更上”词语中包含了多少希望,多少憧憬。这两句诗,是千古传诵的名句,既别翻新意,出人意表,又与前两句诗承接得十分自然、十分紧密;同时,在收尾处用一“楼”字,也起了点题作用,说明这是一首登楼诗。
从这后半首诗,可推知前半首写的可能是在第二层楼所见,而诗人还想进一步穷目力所及看尽远方景物,更登上了楼的顶层。诗句看来只是平铺直叙地写出了这一登楼的过程,而含意深远,耐人探索。这里有诗人的向上进取的精神、高瞻远瞩的胸襟,也道出了要站得高才看得远的哲理。
就全诗而言,这首诗是日僧空海在《文镜秘府论》中所说的“景入理势”。有人说,诗忌说理。这应当只是说,诗歌不要生硬地、枯燥地、抽象地说理,而不是在诗歌中不能揭示和宣扬哲理。象这首诗,把道理与景物、情事溶化得天衣无缝,使读者并不觉得它在说理,而理自在其中。这是根据诗歌特点、运用形象思维来显示生活哲理的典范。
这首诗在写法上还有一个特点:它是一首全篇用对仗的绝句。沈德潜在《唐诗别裁》中选录这首诗时曾指出:“四语皆对,读来不嫌其排,骨高故也。”绝句总共只有两联,而两联都用对仗,如果不是气势充沛,一意贯连,很容易雕琢呆板或支离破碎。这首诗,前一联用的是正名对,所谓“正正相对”,语句极为工整,又厚重有力,就更显示出所写景象的雄大;后一联用的是流水对,虽两句相对,而没有对仗的痕迹。诗人运用对仗的技巧也是十分成熟的。
《梦溪笔谈》中曾指出,唐人在鹳雀楼所留下的诗中,“惟李益、王之涣、畅当三篇,能状其景”。李益的诗是一首七律;畅当的诗也是一首五绝,也题作《登鹳雀楼》。全诗如下:“迥临飞鸟上,高出世尘间。天势围平野,河流入断山。”诗境也很壮阔,不失为一首名作,但有王之涣的这首诗在前,比较之下,终输一筹,不得不让王诗独步千古。
虎头只自爱吾庐,题赏应嫌此是初。大抵未容人独受,向来刚道妙无余。
屏回窈窕金蕖净,帘挂玲珑玉液虚。却笑老禅终勘事,相逢先已口嘘嘘。
骤暄迫穷阴,蒸雾起寒凌。峰峰辉玉屏,溪溪窅水镜。
冰柱撑突崖,琼屑齿裂璺。朽枯被鳞甲,摇曳响钟磬。
高矾罗万缨,椭璧滑千磴。抢地丛筱低,冠岩一松劲。
救渴细窦鸣,裹脆寒菜剩。枝拳冻雀痴,尾曳灶犬佞。
粉饰到茅屋,低昂失旧径。俄顷腾濛濛,迷瞀跬步近。
练断豁腰腹,掌搴露股胫。焚鼎香烟肥,披天絮袄称。
混茫万象冥,寂灭四禅定。中宵星斗烂,纤翳扫忽尽。
耸峙入庄严,楼阁浸寒韵。一白周九天,廓然见无圣。
嗟予况瘁馀,得睹岩壑胜。绝境生净观,神籁发衰听。
誇丽秘阳施,刻露见阴凝。强剖冰雪心,未得忧患正。
崎岖历千盘,向上难一寸。酷寒天所纵,僵卧我为政。
方丈狮座空,维摩本无病。冰砚炙微澌,贻我以无闷。
君不见扶桑之下一杯水,一峰突出三千里。其北有济西有濮,当代词坛宗二李。
济南修文地府深,濮阳垂老卧空林。同时已抱千秋恨,异调俱称大雅音。
江淮当日嗟流落,尚玺先朝官不薄。双袖天风逐鸟还,一竿秋水知鱼乐。
至人遗形在杜机,如翁达生识者稀。不从北阙怀簪绂,不向西山采蕨薇。
安期大药欺人久,石家金谷谁能守。有田但种东陵瓜,有钱但买宜城酒。
只今号作北山人,素发丹颜八十春。蹑屐当閒青玉杖,呼卢时侧紫纶巾。
半酣击缶耳稍热,笑拥如花歌未歇。洛阳七贵眼中尘,长安五陵原上月。
天道有盈日有虚,得名得寿福已馀。璇闺况继中郎业,金匮还传太史书。
中郎太史亦尔尔,君家柱下差足拟。请为小著五千文,藏在白云封中石闾底。
峨峨崆峒山,去天不盈尺。西挹弱水流,东挂扶桑日。
中有学仙人,眉白双眼碧。餐霞衣云雾,凝神鍊精魄。
狞龙及猛虎,视之如虮虱。功成朝紫皇,名隶丹台籍。
幡然汗漫游,飞行隘八极。沧海重扬尘,蟠桃几结实。
天上与地下,俯仰成陈迹。归来敛衽坐,倒卷入冥寂。
万象吾肺腑,四气吾嘘吸。乃知大还资,不离婴儿质。
蚩蚩世间人,斲丧良可惜。
绿杨溪水平桥,雨声一夜新荷碎。沈沈庭院,濛濛屏障,厌厌残醉。
细浥牙笼,顿宽筝柱,又寒鸳被。听鹈鸪相唤,矶头池角,报帘外、东风腻。
烟霭欲明还未。但闷压、晚来天气。汗粉生潮,酒香成晕,不关珠泪。
极浦苍茫,野田弥漫,阻人归骑。正梅黄迤逗,闺中心性,似伊滋味。
八月风露清,林端枣红皱。喜我故人归,归与穷昏昼。
离绪依僮仆,欢情隔老幼。如此二十年,思之令人瘦。
似我客京华,卖文救颠仆。官长怕逢迎,溪田忆耕耨。
悠悠寄征旆,披披拂归袖。及来故山边,壶榼争相就。
懒说短长亭,梦惊东西堠。翻思君在远,岁月荒难究。
去者松楸古,来者年齿茂。君犹住燕山,缥缈亲句读。
如今事已然,志愿颇稍售。出入有儿郎,孙亦复娟秀。
茗碗列前轩,炉香置几右。主客醵钱刀,亲朋罗饤饾。
笑语多旧事,契阔喜新觏。时杂往来客,中有草木臭。
是时江南天,烟雨寒橘柚。明当少有携,一醉为君寿。
君钱塘袁氏,讳枚,字子才。其仕在官,有名绩矣。解官后,作园江宁西城居之,曰“随园”。世称随园先生,乃尤著云。祖讳锜,考讳滨,叔父鸿,皆以贫游幕四方。君之少也,为学自成。年二十一,自钱塘至广西,省叔父于巡抚幕中。巡抚金公鉷一见异之,试以《铜鼓赋》,立就,甚瑰丽。会开博学鸿词科,即举君。时举二百馀人,惟君最少。及试,报罢。中乾隆戊午科顺天乡试,次年成进士,改庶吉士。散馆,又改发江南为知县;最后调江宁知县。江宁故巨邑,难治。时尹文端公为总督,最知君才;君亦遇事尽其能,无所回避,事无不举矣。既而去职家居,再起,发陕西;甫及陕,遭父丧归,终居江宁。
君本以文章入翰林有声,而忽摈外;及为知县,著才矣,而仕卒不进。自陕归,年甫四十,遂绝意仕宦,尽其才以为文辞歌诗。足迹造东南,山水佳处皆遍。其瑰奇幽邈,一发于文章,以自喜其意。四方士至江南,必造随园投诗文,几无虚日。君园馆花竹水石,幽深静丽,至棂槛器具,皆精好,所以待宾客者甚盛。与人留连不倦,见人善,称之不容口。后进少年诗文一言之美,君必能举其词,为人诵焉。
君古文、四六体,皆能自发其思,通乎古法。于为诗,尤纵才力所至,世人心所欲出不能达者,悉为达之;士多仿其体。故《随园诗文集》,上自朝廷公卿,下至市井负贩,皆知贵重之。海外琉球有来求其书者。君仕虽不显,而世谓百馀年来,极山林之乐,获文章之名,盖未有及君也。
君始出,试为溧水令。其考自远来县治。疑子年少,无吏能,试匿名访诸野。皆曰:“吾邑有少年袁知县,乃大好官也。”考乃喜,入官舍。在江宁尝朝治事,夜召士饮酒赋诗,而尤多名迹。江宁市中以所判事作歌曲,刻行四方,君以为不足道,后绝不欲人述其吏治云。
君卒于嘉庆二年十一月十七日,年八十二。夫人王氏无子,抚从父弟树子通为子。既而侧室钟氏又生子迟。孙二:曰初,曰禧。始,君葬父母于所居小仓山北,遗命以己祔。嘉庆三年十二月乙卯,祔葬小仓山墓左。桐城姚鼐以君与先世有交,而鼐居江宁,从君游最久。君殁,遂为之铭曰:粤有耆庞,才博以丰。出不可穷,匪雕而工。文士是宗,名越海邦。蔼如其冲,其产越中。载官倚江,以老以终。两世阡同,铭是幽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