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片开头两句,连用两个比喻。“情似游丝”,喻情之牵惹:“人如飞絮”,喻人之飘泊也。两句写出与情人分别时的特定心境。游丝、飞絮,古代诗词中是常常联用的,一以喻情,一以喻人,使之构成一对内涵相关的意象,并借以不露痕迹地点出了季节,交代了情事,其比喻之新颖,笔墨之经济,都显示了作者的想象和创造的才能。
虽然如此,这两句毕竟还是属于总体上的概括、形容。所以接着便用一个特写镜头给予具体的细致的刻画——“泪珠阁定空相觑”。两双满含着泪珠的眼睛,一动不动地彼此相觑。句中的“空”字意味着两人的这种难舍、伤情,都是徒然无用的,无限惆怅、无限凄怆自然也就不言而喻了。
“一溪烟柳万丝垂,无因系得兰舟住”两句把“空”字写足、写实。一溪烟柳,千万条垂丝,却无法系转去的兰舟,所以前面才说“泪珠阁定空相觑”。一派天真,满腔痴情,把本不相涉的景与事勾联起来,传达出心底的怨艾之情和无可奈何之苦。借此,又将两人分别的地点巧妙地暗示出来了。这种即景生情的刻画抒写,怨柳丝未曾系住行舟,含蕴着居者徊徨凄恻的伤别意绪。
下片写离别之后心情。过片仍写居者行人走后的凄怆情怀。“雁过斜阳,草迷烟渚”,这是“兰舟”去后所见之景,正是为了引出、烘托“如今已是愁无数”。这里景物所起的作用与上文又略不相同了。上片写伤别,下片写愁思,其间又能留下一些让人想象、咀嚼的空白,可谓不断不粘、意绪相贯。
句中的“如今”,连系下文来看,即指眼前日落黄昏的时刻。黄昏时刻已经被无穷无尽的离愁所苦,主人公便就担心,今晚将怎样度过。词人并不迳把此意说出,而是先荡开说一句“明朝”,然后再说“今宵”:明朝如何过且莫思量,先思量如何过得今宵去。
“思量如何过”这五个字的意思实为两句中的“明朝”、“今宵”所共有,词笔巧妙地分属上下句,各有部分省略。上句所“思量”者是“如何过”,下句“如何过”即是所“思量”者,均可按寻而知。这种手法,诗论家谓之“互体”。
吾家古屏来江南,白昼水墨渍烟岚。我行北方未尝见,众道巫峡仍湘潭。
山头老树长参天,水上衰公撑钓船。青蓑拥身稚子眠,得鱼不卖心悠然。
久嫌时世趣向狭,颇思种药依林泉。桃源仙家不可到,但愿屏上山水置眼前。
东南详谳得材臣,亲对天墀奉至仁。舜服暂平惟恤典,汉庭曾誉不冤民。
圜扉鞠草提封静,高盖容门令德新。最好斋航初按部,柳汀花濑正逢春。
明月何皎皎,流辉青天中。美人褰碧幌,汎若晴烟空。
露下白玉团,乌啼金井桐。永怀君子晴,寤寐向秋风。
道远而别多,烦忧郁忡忡。焉知南园下,昔日桃花红。
君看旧行迹,一一生蒿蓬。
诗帙不来春又过,药瓢应是日相亲。无因为报池南柳,长得新条长过人。
(梁鸿)家贫而尚节,博览无不通。而不为章句。学毕,乃牧豕于上林苑中,曾误遗火,延及他舍。鸿乃寻访烧者,问所去失,悉以豕偿之。其主犹以为少。鸿曰:“无他财,愿以身居作。”主人许之。因为执勤,不懈朝夕。邻家耆老见鸿非恒人,乃共责让主人,而称鸿长者。于是,始敬鸿,悉还其豕。鸿不受而去。
(选自南宋·范晔《后汉书.卷八十三》
湖瞰平林外,波摇断崖滨。柘山应孕秀,秦女乃能神。
剪纸徼灵贶,乘槎觅要津。渡头风正恶,愁杀采菱人。
怅望津门雁不归,尺书迢递雪霏微。每怀甘旨尘生釜,岂为行吟带减围。
天地有情人落寞,云霄无路梦依稀。山公应念遗孤幼,寄与愁心问绣衣。
叠巘回环障海门,迷濛雾气幻朝昏。岩腰初出披飞絮,洞口旋开挂晓暾。
同作雨云归楚泽,忽闻鸡犬隔桃源。楼台蜃市如相近,缥缈神仙合断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