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首情深辞美的悼亡之作。作者夫妇曾经住在苏州,后来妻子死在那里,今重游故地,想起死去的妻子,十分怀念,就写下这首悼亡词。全词写得很沉痛,十分感人,成为文学史上与潘岳《悼亡》、元稹《遣悲怀》、苏轼《江城子·乙卯正月二十日夜记梦》等同题材作品并传不朽的名篇。
上片开头两句用赋,直抒胸臆,写作者这次重回苏州经过阊门,一想起和自己相濡以沫的妻子已长眠地下,不禁悲从中来,只觉得一切都不顺心,遂脱口而出道:“同来何事不同归?”接以“同来何事不同归”一问,问得十分无理,实则文学往往是讲“情”而不讲“理”的,极“无理”之辞,正是极“有情”之语。
“梧桐半死清霜后,头白鸳鸯失伴飞”两句,借用典故,用半死梧桐和失伴鸳鸯比喻自己知天命之年却成为鳏夫,孑身独存的苦状,寂寞之情,溢于言表。“清霜”二字,以秋天霜降后梧桐枝叶凋零,生意索然,比喻妻子死后自己也垂垂老矣。“头白”二字一语双关,鸳鸯头上有白毛,而词人此时已年届五十,也到了满头青丝渐成雪的年龄。这两句形象地刻画出了作者的孤独的凄凉。
过片“原上草 ,半初晞“承上启下,亦比亦兴,既是对亡妻坟前景物的描写,又借半水哀叹妻子生命的短暂。同时这里也是用典,汉乐府丧歌《薤半》:“薤上半,何易晞!”用原草之半初晞暗指夫人的新殁,是为比,紧接上片,与“梧桐半死”共同构成“博喻”;同时,原草晞半又是荒郊坟场应有的景象,是为兴,有它寻夫先路,下文“新垅”二字的出现就不显得突兀。
下片最后三句复用赋体。“旧栖新垅两依依。“因言“新垅”,顺势化用陶渊明《归园田居五首》其四“徘徊丘垅间,依依昔人居”诗意,牵出“旧栖”。居所依依,却天人永隔。下文即很自然地转入到自己“旧栖”中的长夜不眠之思——“空床卧听南窗雨,谁复挑灯夜补衣!”夜间辗转难眠中,昔日妻子挑灯补衣的情景历历在目,却再难重见。这既是抒情最高潮,也是全词中最感人的两句。这两句,平实的细节与意象中表现妻子的贤慧,勤劳与恩爱,以及伉俪间的相濡以沫,一往情深,读来令人哀惋凄绝,感慨万千。
这首词在艺术构思上最突出之处在于将生者与死者紧密联系在一起,作者词笔始终关合自己与妻子双方,其情之深已侵入文章构思当中,如:
“重过阊门万事非 ,同来何事不同归。”此处上半句写自己所见,下半句抒发对亡妻的思念。“梧桐半死清霜后,头白鸳鸯失伴飞”这是写作者自身。“原上草 ,半初晞“这是写妻子。“旧栖新垄两依依。"这是两个人在一起写。“空床卧听南窗雨,谁复挑灯夜补衣”与开头一样,前一句写自己,后一句写妻子。以夫妻间体贴关怀、情感交融的温馨生活为基础写成;”旧坟新垄“句有夫妻感情已经超越时间,超越生死之感。
圆妙高人觉已通,便辞归去谩参同。一篇證道谁能赛,不谓唐僧有此风。
霜横空兮气凝肃,风惊沙兮声簌簌。送游子兮西还,膏吾车兮渡泸曲。
子之家兮岷峨,西行万里兮居将卜。蜀道难兮猿攀,缘峡水怒兮龙喷薄。
顾万钟兮焉求安,一瓢兮自乐。田宽閒兮涧阿,山窈深兮盘谷。
钓清溪兮友吾鸥,歌白石兮饭吾犊。食无鱼兮不如归,返屠羊兮分自足。
嗟岁年兮迟暮,念众芳兮摇落。嗟聚散兮须臾,将气谊兮永托。
歌击节兮尽欢,属离觞兮更酌。渺余怀兮何言,溯孤云兮寥廓。
古来隐士多躬耕,身将隐矣焉用名。巢由以降名著称,皆违本志非真情。
真隐充隐分伪诚,终南捷径招讥评。隐而无名妙不胜,诗之众瞆将惊霆。
君家子真当河平,五侯雾塞黄冥冥。此何如时可轩腾,宜哉掉头呼不应。
遂使谷口闻西京,名挂法言声铿鍧。君其裔邪良铮铮,几载龙舒以道鸣。
岩居高尚追芳馨,时哉不同逢文明。胡忍被褐韬连城,郑公乡想多豪英。
仲容方奋青云程,曷不弹冠濯尘缨。天风再秋鹗孤横,春浪红暖翻飞轻。
幡然尧舜君与氓,他年身退当功成。法疏广受辞恩荣,明农岩下相携行。
世有工画传丹青,与令手卷双合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