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赠给日本僧人的送别诗。诗之起笔突兀,本是送别,前两句却不写送归,偏从来路写起。“若梦行”表现长时间乘舟航海的疲惫、恍惚的状态,以衬归国途中的艰辛,并启中间两联。颔联写海上航行时的迷茫景象,暗示归途邈远。“浮天”状海路之远,海面之阔,寓含着对僧人长途颠簸的关怀和体贴。“法舟”扣紧僧人身分,又含有人海泛舟、随缘而往之意蕴,储蓄空灵,意蕴丰富。颈联写僧人在海路中依然不忘法事修行,在月下坐禅,在舟上诵经。“水月”喻禅理,“鱼龙听”切海行,又委婉表现僧人独自诵经而谨守佛律的品性,想象丰富。尾联用“一灯”描状僧人归途中之寂寞,只有孤灯相伴,这是实处。但实中有虚,“一灯”又喻禅理、佛理。虚实相映成趣。此诗后半首不明写送归,而写海上景物,这就拓宽诗境,不受内容拘泥,使较窄的题目,能有丰富的内容,成为好的诗篇。
此诗在立意上有两点需注意:一是所送者为僧人,诗中用了一些佛教术语,如“随缘”、“法舟”、“禅”、“梵”、“一灯”等,切合人物身分。二是僧人来自日本,又欲归日本,必经大海,故极言海路航行之苦。中间两联前人多谓其写来途,实嫌拘滞。其实是往返兼写,而以返途为主,这样才能与“归日本”的诗题相合。此诗因送人过海,因而从对禅机的抒发,把这惜别之情委婉地表达了出来。海趣禅机,深情厚谊,融为一体,为一首送别的好诗。
全诗前半部分写日本僧人来华,后半部分写日本僧人回国,诗中多用了“随缘”、“法舟”、“禅寂”、“水月”、“梵声”等佛家术语,充满宗教色彩,带有浓厚的禅理风格,并紧扣送僧的主题,寄寓颂扬的情意。全诗遣词造句融洽、自然,足见诗人渊博的学识和扎实的艺术功底。
唐代国势强盛,日本派了不少遣唐使来到中国,还有不少僧人同来学习文化、技艺,求取佛法,从而极大地促进了中日文化的交流。这首诗是作者赠送给即将回国的僧人的,当时诗人在长安。
香火岁时祭,湖水似臣心。清流不断,千年姓字列东林。
未了生前遗憾,岂是先生力薄,无计破群阴。固有浩然气,天地是知音。
二百载,方寸石,竟难沈。人间万事,忧喜得失古犹今。
天道好还之理,旧物完璞不损,四字抵千金。永锡子孙福,世守此规箴。
饱历风霜骨格粗,老来渐觉发毛枯。形容妍丑从君画,画得平生执拗无。
黄花红叶满秋山,月浸银河夜未阑。寂寞梧桐深院落,有人何处倚阑干。
皇有中夏,戡定南土。猛将如云,奋厥才武。于时梁侯,旅力方刚。
被甲执殳,从征遐荒。岭峤海壖,蝮虺瘴雾。出入廿年,王事劳苦。
嗟尔师旅,以杀为嬉。梁侯姁姁,抚宁遗黎。天相其德,受福不那。
黄发归休,子孙孔多。伯也总戎,于江于汉。仲也在廷,执法侃侃。
皇锡封命,宠予褒嘉。酒醴维醹,往告于家。周有方叔,汉有充国。
征罔不服,谋罔不克。维今南疆,猺人猖狂。思得虎臣,往斧其肮。
盍即老成,爰咨爰度。我武惟皇,九宇式廓。
对岭天在山,白云满晴目。漏出云影中,青苍插峰足。
峰足倏复冥,天首芙蓉矗。东峰云是松,西峰云是瀑。
云天一东西,互见峰峰绿。卷之仙人衣,孤映窅白鹄。
倏忽海帆张,蓬蓬涨虚壑。云熊何变幻,灵峰为舒缩。
宕云七十峰,藏之一峰腹。其下海穴蟠,龙气各相属。
每当大火交,一缕嘘万族。无雷潭响奔,不雨林光沐。
明晦势多端,雷雨亦翻覆。猿鸟应有声,各不辨崖谷。
长看云断边,僧寮白烟续。看云是看峰,何在循其麓。
我看此峰云,隔岭妙相瞩。试坐马鞍顶,快览过朝旭。
软舆轻盖度幽林,一路红芳衬绿阴。飞尽茶烟知日午,添多山色爱春深。
竹松争仰千寻干,泉石真宜万古心。况是高贤旧游地,可能无语托新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