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句“人生只合梁园住”,是模仿唐人张祜的“人生只合扬州死”(《纵游淮南》)的故作奇语。接着,以“几个白头父”的闲谈和回忆,来支持这一结论。这其实就同唐诗的“白头宫女在,闲坐说玄宗”一样,表面上是抚今追昔,实质上却充满了年光飞逝的沧桑之感。
上片出现了“胭脂坡”的地名,这原是唐代长安城中的一处所在。作者移入“夷门”,正是为了影射出此地在北宋时期作为全国都城的事实。同样,“君子之泽,五世而斩”,而曲中强调“他家五辈风流”,这“风流”无疑是属于宋代汴京的全盛时期。换句话说:“白头父”们是在演说和追念前朝,他们虽不是遗民,但父祖辈对于故国的爱国情感却一代代传了下来。这在元代是忌讳的,所以曲中的“快活煞”三字,只是作者使用的障眼法。
白头父谈话的主题是“说宣和”,而且着眼于其时的“锦片繁华”。作为具有典型性的例证表现,是正月十五元宵节的观灯。北宋汴京的元宵灯市,是天下闻名的,其时张灯结彩,火树银花,金吾不禁,连大内前的御街,也任由百姓和行人来往观赏。“辇路”、“马行街”、“州桥”、“相国寺”……“白头父”们如数家珍,表现出强烈的缅怀和神往。“宣和”是“靖康”前的年号,也就是宋徽宗在禅位做太上皇前的最后几年,下距北宋的灭亡已近在咫尺。老父们对他荒政失国的过失未予责备,却津津乐道他在元宵灯节的与民同乐,并以此作为“人生只合梁园住”的一则论据,可从一个侧面反映出元代汉族百姓的民族情绪。“锦片繁华”在作者的时代已成为历史陈迹,诗人“夷门怀古”的用意与心情,可以想见。
玉门关外起秋风,双鬓萧条傍转蓬。怪得红颜零落尽,春光只在合欢宫。
西北有佳人,被服云霓裳。高楼切紫微,辅卫开两厢。
天厨挟女史,华盖荫文昌。吾欲往从之,内屏天路长。
穷栖在山泽,左右艺兰芳。玄泉醉我心,崇桂荫我堂。
南林狎鸾灊,北䃹采圭璋。富贵来何迟,年鬓生秋霜。
暂抛铜马向天涯,官柳千条拂使车。驿路开尊遨月石,仙源立马问桃花。
水平青草骚人宅,山绕朱门帝子家。客里潘舆谁得似,泛觞还采廖平砂。
淋漓大笔想挥毫,脱手弹丸力不劳。南国伤兰方拟屈,东篱咏菊恰如陶。
长辞薄宦情厚淡,独任斯文品自高。三复佳章频击节,为君浮白酌松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