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咏柳》是一首托物言志之作,作者是唐宋八大家之一的北宋的曾巩。曾巩少即见长于文章,他的文风,雍容平易,不露锋芒,而曲尽事理。他的一些咏物诗寓意很深,如这首《咏柳》,就把春天的柳树比拟为得势便猖狂的小人,借以讽刺邪恶势力。
诗的前两句是说:当春天刚到来的时候,零乱的柳条还没来得及转变为浅淡的青黄色,它就倚仗着东风吹拂而飘忽摇摆,气势更加猖狂。诗刚开头即语带嘲讽、蔑视,它描写“乱条”如何倚仗权势,张牙舞爪,逞性妄为,实际上是在为全诗主旨作准备,亦即古人所谓“蓄势”。
蓄足了气势,则必然有力地得出颠扑不破的结论,于是后两句水到渠成,警语立出:那些柳条只会使柳絮飞上半天,企图遮蔽日月的光辉,却不知秋季来临,天地间还将有一场又一场的严寒霜冻,到那时它就要枯萎凋零了。“不知天地有清霜”一句为全诗的画龙点睛之笔,它对那些得志一时的小人提出了严正的警告,振聋发聩,促人警醒。
诗中把柳树人格化的写法,以及诗人对柳树的明显的贬抑与嘲讽,使这首诗不是纯粹地吟咏大自然中的柳树。 咏柳而讽世,针对的是那些得志便猖狂的势利小人。 将状物与哲理交融,含义深长,令人深思。
金堤楸树折,北风布衣裂。萧条认寺灯,青毡一斋雪。
束发读连山,端倪识乾坤。欲辨南北戒,须窥越胡门。
藏书探禹穴,乘槎穷灵源。平生蓬矢志,到处屐齿痕。
脚方西湖脱,眼已青丘吞。长风一苇航,急浪万里奔。
易艬溯月峡,讯程指新繁。江行大玉篆,星垂小铜浑。
风俗异东吴,气候如南恩。青壁拔地起,黄流从天翻。
身随五两动,命恃百丈存。山灵迎我来,林影罗旌幡。
川妃导我去,涛声合钟埙。蛟龙蛰渊底,虎豹潜崖根。
间逢偓期语,尽辟夔魍魂。有祠扁汶川,倚山坐平原。
已绝白狗渡,尚望黄牛蹲。要神楚怀糈,赉福鲁致糈。
力护重险济,兆应匪寇婚。欧以异梦纪,苏以定分论。
君诗班其间,压倒白与元。短窗箬叶蓬,浊酒椰子尊。
肯来共吸鲸,有味过解鼋。磴藓挹晓润,岩葩借春温。
郊丁趁虚集,滩户射利喧。巢云屋鳞鳞,锄月坡反反。
棕花荐甘芳,竹枝写辛酸。是中有佳趣,所在留行轩。
胸次饫壮观,笔端快孤骞。一朝簿书来,能令目眵昏。
生时犹不偶,况乃委山丘。魂魄已长往,妻孥尚滞留。
敢令呼冻馁,何以绍箕裘。试上高原望,灵风瑟瑟愁。
征途未云已,同气隔山阿。山阿薜萝深,凄其风雨多。
别时悲已深,别后情苦何。北林晨风兴,哀音振寒柯。
忽报连理摧,大野无阳和。贝锦与苍蝇,颠倒一由佗。
能令五达衢,中閒生嵯峨。
海鸟曰“爰居”,止于鲁东门之外二日。臧文仲使国人祭之。展禽曰:“越哉,臧孙之为政也!夫祀,国之大节也,而节,政之所成也。故慎制祀以为国典。今无故而加典,非政之宜也。
“夫圣王之制祀也,法施于民则祀之,以死勤事则祀之,以劳定国则祀之,能御大灾则祀之,能捍大患则祀之。非是族也,不在祀典。昔烈山氏之有天下也,其子曰柱,能植百谷百蔬。夏之兴也,周弃继之,故祀以为稷。共工氏之伯九有也,其子曰后土,能平九土,故祀以为社。黄帝能成命百物,以明民共财。颛顼能修之,帝喾能序三辰以固民,尧能单均刑法以议民,舜勤民事而野死,鲧障供水而殛死,禹能以德修鲧之功,契为司徒而民辑,冥勤其官而水死,汤以宽治民而除其邪,稷勤百谷而山死,文王以文昭,武王去民之秽。故有虞氏禘黄帝而祖颛顼,郊尧而宗舜;夏后氏禘黄帝面祖颛顼,郊鲧而宗禹;商人禘舜而祖契,郊冥而宗汤;周人禘喾而郊稷,祖文王而宗武王。幕,能帅颛顼者也,有虞氏报焉;杼,能帅禹者也,夏后氏报焉;上甲微,能帅契者也,商人报焉;高圉、太王,能帅稷者也,周人报焉。凡禘、郊、祖、宗、报,此五者,国之典祀也。加之以社稷山川之神,皆有功烈于民者也。及前哲令德之人,所以为民质也;及天之三辰,民所以瞻仰也;及地之五行,所以生殖也;及九州名山川泽,所以出财用也。非是,不在祀典。今海鸟至,已不知而犯之,以为国典,难以为仁且知矣。夫仁者讲功,而知者处物。无功而祀之,非仁也;不知而不问,非知也。今兹海其有灾乎?夫广川之鸟兽,恒知而避其灾也。”
是岁也,海多大风,冬暖。文仲闻柳下季之言,曰:“信吾过也。季子之言,不可不法也。”使书以为三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