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五首中的第一首。组诗开首咏怀的是诗人庾信,这是因为作者对庾信的诗赋推崇备至,极为倾倒。他曾经说:“清新庾开府”,“庾信文章老更成“。另一方面,当时他即将有江陵之行,情况与庾信漂泊有相通之处。
首联是杜甫自安史之乱以来全部生活的概括。安史乱后,杜甫由长安逃难至鄜州,欲往灵武,又被俘至长安,复由长安窜归凤翔,至鄜州探视家小,长安克复后,贬官华州,旋弃官,客秦州,经同谷入蜀,故曰“支离东北风尘际”。当时战争激烈,故曰风尘际。入蜀后,先后居留成都约五年,流寓梓州阆州一年,严武死后,由成都至云安,今又由云安来夔州,故曰“漂泊西南天地间”。只叙事实,感慨自深。
颔联承上漂流西南,点明所在之地。这里风情殊异,房屋依山而建,层层高耸,似乎把日月都遮蔽了。山区百姓大多是古时五溪蛮的后裔,他们身穿带尾形的五色衣服同云彩和山峦一起共居同住。
颈联追究支离漂泊的起因。这两句是双管齐下,因为在咏怀之中兼含咏史之意,它既是自己咏怀,又是代古人——庾信——咏怀。本来,禄山之叛唐,即有似于侯景之叛梁,杜甫遭禄山之乱,而庾信亦值侯景之乱;杜甫支离漂泊,感时念乱,而庾信亦被留北朝,作《哀江南赋》,因身份颇相类,故不无“同病相怜”之感。正由于是双管齐下,所以这两句不只是承上文,同时也起下文。
尾联承接上联,说庾信长期羁留北朝,常有萧条凄凉之感,到了暮年一改诗风,由原来的绮靡变为沉郁苍劲,常发乡关之思,其忧愤之情感动“江关”,为人们所称赞。
全诗从安史之乱写起,写自己漂泊入蜀居无定处。接写流落三峡、五溪,与夷人共处。再写安禄山狡猾反复,正如梁朝的侯景;自己飘泊异地,欲归不得,恰似当年的庾信。最后写庾信晚年《哀江南赋》极为凄凉悲壮,暗寓自己的乡国之思。全诗写景写情,均属亲身体验,深切真挚,议论精当,耐人寻味。
青阳开荄,太皞司始。穷阴夕遁,农祥晨启。甲张气飞,仰希大布。
条风披盝,恍若寱寤。敢假羲仲,爰荐羊麦。二有熙熙,唯春之锡。
青原白鹭城迢迢,下有文水明珠桥。闾阎扑地钟鼎食,多是先朝旧宦僚。
周家双井名最久,华萼堂深介眉寿。天章奎画动星躔,大册高文垂宇宙。
昔人作郡多仁恩,耄倪卧辙留攀辕。遂令奕世有家族,千百里内棠阴连。
白沙翠竹槎溪上,别墅山泉恣幽赏。百年嘉庆毓英贤,二十青春登虎榜。
凤凰池上忽相逢,却忆垂髫欢爱同。风波萍梗荡离合,日月梦寐随西东。
禾川送别情何及,龙田立马看山色。对月高歌共扣舷,簸荡元潭老蛟窟。
画船晓发清江湄,望望庭闱思欲飞。平原绿野有真趣,西洞溪桥劳梦思。
前年重会箕山下,独鹤孤琴暂潇洒。当时霜雪遍郊原,但见青松与桐槚。
愿君且保金石姿,岸芷汀兰堪佩携。与尔重寻旧时约,青山白首同游嬉。
蓬扉春色遍,柏叶夜筵开。愧乏凌云赋,徒烦结驷来。
疏钟出长乐,明月照章台。痛饮须投辖,何言兴尽回。
疏柳高梧水阁西,使君怀抱向清溪。为言笛步听歌好,自喜金樽就客携。
画省风流兼吏隐,沧江云月伴羁栖。清欢未觉消长夜,银汉垂垂拂槛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