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唐代,长沙以南地域都很荒凉,潘州一带的艰苦而可想而知,诗人受冤被贬,从鱼肥水美的江南苏州迁至荒僻的潘州,委屈之心不言而喻。
“乡心新岁切,天畔独潸然”这两句是说新年已至,自己与亲人们相隔千里,思乡之心,自然更切。“乡心”,思乡之情;“新岁”,新年;每逢佳节倍思亲,诗人的思乡之情自然更加迫切难抑了。“天畔”,天边,这里指岭南;“潸然”,泪流的样子;独处异乡,又逢新年,思乡情切的诗人怎能不黯然神伤,老泪纵横呢?开篇的“切”和“独”,奠定全诗孤苦悲凄的情感基调。
“老至居人下,春归在客先”是由薛道衡“人归落雁后,思发在花前”化出,在前人单纯的思乡之情中,融入仕宦身世之感,扩大了容量,增强了情感的厚度。“老”、“居人下”是诗人自况;一个“至”字,满含年老失时的辛酸和仕途失意的悲愤:刚正到老,却落了个受人陷害、寄人篱下的下场!沉痛之情平淡道出反而更显沉痛;“客”,指诗人自己;“春归”,春回大地、回故乡,有拟人意;一个“先”字,既有羡慕:要是自己能像春天一样,早早回到故乡,那该多好啊!更有埋怨:我还在天涯漂泊,春天怎么就先行回归了呢?年老失意,春归己留,正是诗人“潸然”的原因。
“岭猿同旦暮,江柳共风烟”这两句描绘天畔荒山水乡节序风光。猿啼积淀着哀伤的诗歌意象。“岭猿”,岭南山间的猿猴;“旦暮”,从早到晚;“风烟”,晨风暮霭;“同”、“共”二字,写尽了诗人孤独无告、迷惘无依的凄苦情状:谪居异乡,只能同无情的动物为伍,只能与无感的植物结伴,岭猿声哀,江柳意迷,纵有万般心事,又何处得说?自身遭遇的凄苦,前途未卜的迷惘,全在景中。
“已似长沙傅,从今又几年?”这里借用贾谊的典故,洛阳才子贾谊,有济世匡国之志,脱颖初露,而为权贵宿老谗毁,疏放为长沙太傅。诗人这次遭贬,也是以功蒙过,怏怏哀怨,时有流露:“地远明君弃,天高酷吏欺”(《初贬南巴至鄱阳题李嘉祐江亭》)故引贾谊为同调,而有“同是天涯沦落人”的“已似”之感。而自忤权门,担心滞此难返,不免生出“从今又几年”的忧虑。至此诗人引颈遥望长安,归心不已,步履迟迟的徘徊背影已如在眼前;似可听见深深的长吁短叹。
凡是写景抒情的诗,用字遣词总是十分讲究。或是一句写景,一句说情,或在一句中既写景又抒情,或是前联写景,后联写情。此诗伤感的成分较多,因此抒情语句较多。前两句是情,三句是景,四句有景有情,五六两句是即景生情,七八句又是抒情。其中 “新岁” 是景,“几年” 是情。无限离愁,跃然纸上。
诗的情感哀切深至,颔联意绪剀切,首尾感叹往复。唯颈联写景,淡密而不显焕,情致悱恻。全诗结体深沉,有“绪缠绵而不断,味涵咏而愈旨”(卢文昭语)的风致。就其风骨而言,则属大历家数,呈露顿衰之象。
元祐诸公秉国均,诏条先请惠吾民。孤雏腐鼠何劳逐,准拟朝廷政事新。
仙根重植葛仙梅,花向仙山依旧开。谁与鲍姑寄芳讯?满天香雪鹤归来。
青山分付此桑麻,笑祗瓯窭欲满车。父子箕裘虽笔耒,茅茨鸡犬自农家。
古贤斯道频扛鼎,天饭烟楼但煮沙。几杖不知谁北面,得容痴遣问桃花。
茫茫青草绕城台,思见故人心眼开。书记定随兵部出,戈船飞骑几时来。
汀袍犹拥绿,林幄尚遮青。霖雨秋冬接,商飙早晚经。
枯荄明野烧,槁叶暗深坰。荣谢何终极,衰迟孰所令。
轸,四星似张翼相近,中央一个长沙子。左辖附央星,军门央黄近翼是。
门下四个主司空,门东七乌青丘子。青丘之下名器府,器府之星三十二。
以上便为太微宫,黄道向上看取是。
越来溪上暮潮过,饮马桥头春水波。出郭喜知尘事少,吹箫无奈月明多。
华飞断岸冲归燕,柳荫长沟泛白鹅。儗送一琴临水榭,扣弦同奏《竹枝歌》。
山中住久,有栗留枝上,时时来伴。洁日疏风天气好,坐向绿阴娇唤。
午后微凉,一帘幽梦,清迥无拘管。起来闲步,泉花恰注茶椀。
雨花台上看云,丹黄青碧,万里奇光满。非色非空无定相,未可作云霞观。
我把虚空,摄归丸墨,贮向山公腕。冥然静坐,长天明月如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