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首词的上片通过对比手法,反映南宋统治集团贪图享乐、昏聩腐朽和正直志士的清贫孤寂。“巷陌”两句写权贵们观灯的盛大场面。据吴自牧《梦粱录》卷一“元宵”云:“公子王孙,五陵年少,更以纱笼(即灯笼)喝道,将带佳人美女,遍地游赏。”笼纱即纱笼。词人仅以七字概括了这些贵族公子外出观灯的气派,气象华贵,隽永有味,意境高远。正如况周颐所说:“七字写出华贵气象,却淡隽不涉俗。”(《蕙风词话》卷二)其所以达到如此艺术效果,主要是因为词人从侧面着笔,写出一个典型的细节,故能先声夺人,造成一种无形的美感。若从正面落墨,不知要费多少气力,然终不如此句的含蓄有味。“白头”二句,笔势骤转,写自身寂寥落寞,与前两句形成鲜明对照。“纵赏”,表现了权贵们的贪婪恣肆。“未出”与“先嘶”并举,显示权贵们观灯场面的铺张与神态的得意骄矜。“白头”二句,笔势骤转,写自身寂寥落寞,与前两句形成鲜明对照,是作者晚年贫寒落拓生活的写照,也是当时所有正直志士生平遭际的缩影。这两句正为“笼纱”句反衬:贵家子弟出游,前呼后拥;词人观灯,唯有小女乘肩其冷暖自知,悲欢异趣,固有不同矣。“乘肩小女”,旧有二说。《武林旧事》卷二“元夕”云:“都城自旧岁孟冬驾回,已有乘肩小女鼓吹舞绾者数十队,以供贵邸豪家幕次之玩。”系指歌舞艺人。黄庭坚《山谷内集》卷六《陈留市隐》诗序云:陈留市上有刀镊工,惟一女年七岁,日以刀镊所得钱与女醉饱,则簪花吹长笛,肩女而归。诗有“乘肩娇小女”之句。白石此处当用后一事,借以抒写穷中觅欢。苦中作乐之意,而笔锋也关顾到灯节舞队中的“乘肩小女”。吴文英《玉楼春·京市舞女》有“乘肩争看小腰身”之句,与《武林旧事》所记的“乘肩小女”舞队,同叙南宋临安灯节风光。此句中以“随”字暗射“呵殿”,这与晋代阮咸,当七居七日循俗晒衣,同族富家皆纱罗锦绮,阮咸独以竹竿挂大布犊鼻裈,云“未能免俗,聊复尔耳”,同一机杼,有异曲同工之妙,不惟解嘲,亦含激愤。
下片写身世悲感。先承上片写元宵灯市的繁华,以“花满市”三字总括。接着以“居侵衣”三字补述花好居圆的良辰,并带出“老来悲”的哀叹。“少年”句则是哀情乃是冷笔。以乐景写哀,则倍增其哀,以冷笔处理热情,其冷情心境固已自明矣。细细涵泳,这几句确实是动人的。这里所悲的“情事”没有点明,可能是壮志未酬的惆怅,也可能是婚姻爱情上的遗憾。结尾二句写夜深灯散,春寒袭人,游人逐渐归去,表现了词人在沙河塘上目送游人缓缓而归,顿生孤寒寂寥之感。这里的沙河塘,即首句“巷陌”的具体化查明具体地点;两个结句,也是与起首二句前后呼应的。来时巷陌马嘶,何其热闹;去时游人缓归,又何其冷清。这与李清照写元宵佳节的《永遇乐》“不如同帘儿底下,听人笑语”实有一种相同的说不出的痛。两相对照,视柳永的“随分良聚,堪对此景,争忍独醒归去。”(《迎新春》),又是何种不同的心情。不过,相比于李清照词的凄凉、冷寂,柳永词的欢欣鼓舞,白石词更能化实为虚,空灵含蕴,所谓无限感慨,都在虚处。
”此词题作“正居十一日观灯”,乃写灯节前的预赏。但此词的主旨不在于描绘灯节的繁华热闹景象和叙写节日的愉悦心情,而在于抒写飘泊江湖的身世之感和情人难觅的相思之情。
阳明山人旧有居,此地阳明景不如。但在乾坤俱逆旅,曾留信宿即吾庐。
行窝已许人先号,别洞何妨我借书。他日巾车还旧隐,应怀兹土复乡闾。
寒潭冰月澹须眉,话到钟沉呗冷时。绿水携来寻和者,白云收去赠相知。
閒耽碧柳新莎地,认取长林倦鸟枝。谢客已坚复屐齿,峡猿巫雨任追随。
勿学君家夷甫,驾言我辈钟情。扫却世间情事,脚底莲花自生。
秋云下断鸿,暮雨鸣丛竹。湖上一尊酒,共酌寒波绿。
朝阳有异士,曾造重华庭。一鼓南风曲,万物为和平。
东姬及汉晋,秦楚无馀声。彼或怨以怒,又或淫而倾。
素弦不为理,千载怀幽贞。美哉昌黎伯,掇拾风雅英。
颀然作十操,拟托周孔名。辞情或微隐,古意谁能徵。
抱琴适东海,乃遇邹阳生。广操一紬绎,援琴为我听。
三叹有遗音,始足扩其情。天地既寥廓,日月行清明。
夜忽梦圣哲,吾衰感精灵。起谢抱琴士,伐木何丁丁。
长揖出门去,幽思秋冥冥。
怜君却扫久,为我开清尊。一见生狂态,相酬多谑音。
雨凉轻酒力,秋逼搅诗魂。尚有看莲约,犹堪续旧论。
仲春振旅。大致民。武教于时日新。师执提。工执鼓。
坐作从。节有序。盛矣允文允武。搜田表祃。申法誓。
遂围禁。献社祭。允以时。明国制。文武并用。礼之经。
列车如战。大教明。古今谁能去兵。大晋继天。济群生。
番民搆衅肆摧残,闻道擒渠及岁阑。罪大岂容天网漏,恩深终负海波宽。
春随露布风先到,月近筹楼夜不寒。他日凯还归振旅,长途日日望平安。
河之深兮,谁将厉之。河之浅兮,谁将揭之。河洋洋兮,不我济之。
竭泽以渔兮,蛟龙辟之。覆巢夭胎兮,凤凰去之。夫人有知兮,予实类之。
九州博大兮,将予遂之。
纫佩无由到澧湘。画眉窗下细评量。纤纤腕底自芬芳。
仙种料非怀梦草,墨花岂是返魂香。教人辗转思茫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