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被轻视,难成俊杰,太阳之车为何这样缓慢运行!
我殷切期待着能得到通显之位,快把白发赐给我,以能早得重用。
洛阳城门外有贾谊的坟墓一座,凭吊的人们很久以来就已断绝;
在花柳飘摇的寒食扫墓节,景象却如深秋,让人感到悲愤、萧瑟!
堂堂西汉王朝,帝王有十二个之多,只有那汉文帝,可称得上聪慧明哲;
可是一旦他也偏信了那些无耻小人,昌明的政治也就永远沉没消歇。
奇俊:才智杰出的人。
日车:太阳。躃(bì)躃:行走缓慢的样子。
纡(yū)双绶(shòu):指做高官。《汉书·霍光金日磾传》载,金日磾的两个儿子八九岁的时候便封高官,佩双绶。纡,结,系。绶,系在官印上的丝带。
星星发:花白的头发。
都门:东都洛阳城门。
贾生:贾谊,洛阳人。年少才高,被汉文帝重用,但受到毁谤排挤,被贬为长沙王太傅,三十三岁时含愤而死。
青蝇:吊客。《三国志》:“虞翻流放交趾,自伤身无可无语,死当以青蝇为吊客。”
摇扬:飘摇。一作“垂杨”。
愤景:悲愤的景象。
肃杀:严酷萧索之貌。
“皇汉”句:此指西汉的十二位皇帝。皇,大。
帝:此指汉文帝。
睿(ruì)哲:圣明,英明。
一夕:即一朝、一旦之意。
竖儿:小子。此句一作“反信竖儿言”。
文明:昌明的政治。
沦歇:沉没消歇。
这首诗表达了失意文人对进入官僚体系的渴望、焦虑、怨恨、绝望。
首先是两个耀眼的榜样——金日磾的两个儿子。这两个小儿八九岁的时候便封高官,佩双绶,令李贺羡慕不已。但是他没有这种幸运,双绶没有得到,头发倒白了不少。年华已逝,功名无望,不仅焦灼,还有失制和怨恨,借贾生之事发出。文人望获得帝王的垂青,获得垂青后仍旧可能好景不长。皇帝们是那么容易听信谗言。西汉十二位皇帝中,唯有文帝堪称睿哲,但他也难免听信小人诲言。贾谊终于被贬为长沙太傅,三十三岁即忧愤而死。而今又值寒食,杨柳播荡,昔日那些毁谤贾谊的无耻小人们虽然早已不在人世,洛阳城外的贾生墓却少人吊祭,呈现一片肃杀之景。这肃杀之感是贾谊之悲与李贺之怨相互碰撞的产物。
李贺也遭小人谗言的陷害,“家讳”问题就是缘于小人的告发。贾生毕竟曾获帝王垂青,曾经进入权力核心,也算“潇洒走一回”;李贺则被小人陷害得十分彻底:当他正欲一展宏图的时候,命运之门就向他彻底关上了。但他心中永远也放不下“蒙帝王垂青”的信念。“一夕信竖儿,文明永沦歇”,一旦相信了这些进谗言的小人,便会永远失去文明的政治。这是“为帝王师”价值的“反面论证”。获得垂青,建功立业,甚至“为帝王师”,是无数文人心中的一个“心结”。“解铃还需系铃人”,可这个“系铃人”却总是期盼不至——系铃人常常只管“系铃”,不管“解铃”。
朝来风雨。暮来风雨。怎禁它、朝朝暮暮。花事阑珊,怪春已、暗抛人去。
更无方、留将春住。
莺儿慵语。燕儿慵舞。冷清清、绿阴庭户。明岁花时,知人在、天涯何处。
待重来、花还知否。
羯奴祸唐室,宗社已倾危。翠华幸西蜀,大物孰主持。
储君起灵武,事亦从权宜。人望既有属,奸孽就诛夷。
次山忧国切,闻此喜可知。归美颂君父,隐恶义当为。
涪翁仗正论,凛然寓刺规。指擿心中过,并及宫闱微。
兹用春秋法,肃宗其何词。曾无一半语,追咎元子非。
后来好事辈,往往互诋讥。或立党同意,或费解嘲诗。
识者具眼力,理解夫奚疑。盍观我宋朝,崖上中兴碑。
光尧再造绩,炳若日星垂。功成体天道,退处志莫移。
神器亲付授,嗣皇犹恳辞。数四不获命,黾勉祗受之。
饬躬备敬养,朝夕益孳孳。君不见帝典书之盛,端由揖逊基。
二圣尽慈孝,尧舜并驱驰。俯视于李唐,德业有醇疵。
惟馀尅复愿,天每靳其机。孙支继述责,未有易今时。
出兵吊遗黎,孰不迎王师。免使读颂者,怀愤徒伤悲。
已涉艰危地,方能处燕安。人间不可忽,须向静中看。
淡日天初曙,晴烟逐马来。鸟啼山谷应,云去洞门开。
谈笑收金甲,烟霞入酒杯。夕阳人影乱,春色一时回。
吴山长碧水长流,水转山湾路更幽。多谢庞公远相访,旋烧松火荐茶瓯。
范蠡已霸越,功成澹若无。扁舟五湖上,乌喙不敢呼。
冥鸿在寥廓,燕雀下莱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