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片写自己退隐的感受。既有喜也有怒,“怒”的是被迫闲居,“喜”的是离开朝廷是非地,这是后退一步的想法。起句破空而来,探寻什么事物能左右作者喜怒哀乐之情。这句词是从《世说新语》点化而来的。据《世说新语》引荆州民谣说:“髯参军,短主簿,能令公喜,能令公怒。”原意是说王恂和郗超多智术,能操纵桓温的感情,使其喜、怒。而此处只是借以提出问题,引出下面的叙议。“山要”二句紧承“何物”二字,阐述其喜怒的原因。言山要人来此居住,而人却要山没有意念。如果山没有意念,则和作者之心相同,便能使作者喜欢;反之,则会使作者愤怒。用拟人手法,表达了作者天人合一、寄情山水的强烈感情。“恰似”二句写自己闲居以来的思想状况。言其像“哀筝弦下齿”随着人弹奏力度之不同便发出或低或昂或喜或悲的声调一样,自己也随着客观事物的千变万化而产生“千情万意”,无穷无尽,反复不已,使自己长期处于矛盾痛苦之中,令人愤怒之极。
下片写对韩元吉的希望。换头写自己在带湖府第中建了一个“稼轩”,希望韩元吉能为它作篇序。韩愈有《郓州溪堂诗》,诗前有长序,记溪堂修建因由,并刻石于郓州,“溪堂韩作记”本意指此。洪迈曾为辛弃疾作《稼轩记》,韩元吉有无作记不见载籍,估计此处是因韩元吉与韩愈同姓,故连类而及,以便下文颂扬其文学才华。“今代”二句赞扬韩元吉文章写得好,元吉及其从兄可以和晋代著名诗人陆机与陆云相媲美。作者在《太常引·寿韩南涧尚书》词中说:“今代又尊韩,道吏部、文章泰山。”此处与之同意,都是称赞韩元吉文学成就之高。“老眼”二句写自己盼望心情之切。言其虽还没有见到韩元吉的佳作,自己已经沉醉其中,表达了作者对韩元吉的崇敬和喜悦之情,并对起句“喜怒”二字作出应有的回应,富有余味。由此词可看出辛词对题材的开拓,任何事情都可用词来表达,“词为艳科”的藩篱已不复存在。
西清法从沐恩偏,日日论思捧御筵。岂谓廷中摧五鹿,复教门下纪三鳣。
离声蓟苑河桥雨,别梦秦淮月夜烟。十载同游词赋客,只今结绶是君先。
孤生易成感,所历多艰虞。况兹倦旅食,荏苒岁复除。
冰雪寒更栗,江城清夜徂。有生古所嗟,譬若行远途。
途远日渐短,营营何所须。江汉无回流,日夜鹜东趋。
寒云翳丛薄,兰蕙亦荒芜。但励贞松操,焉知有菀枯。
鲜民不如死,我生遭不造。父兮生不见,母兮丧何早。
茕茕失所依,鞠育赖祖考。涕泣授《诗》《书》,嘻笑索梨枣。
弱冠未成人,吾祖复终老。因顿里闬间,奔走长安道。
薄宦逾中年,牧民谢机巧。恐贻父母羞,中心石皓皓。
所伤茕独身,反哺愧禽鸟。虽有牲牢祭,何如菽水好。
虽有锡命荣,拱木已枯槁。茫茫夜台灵,漠漠故垄草。
哀哉罔极恩,长号呼彼昊。
孤踪清节,任高飞遐举,龙潜云逸。国破家亡何所有?
剩得董南真笔。大义君臣,同心兄弟,忠孝由中出。
逍遥尘外,叹时人似沙虱。
何必天子书门,有司供直,始可称华密。闻说荆溪风土厚,好借城边廛一。
老妪情亲,东坡住稳,终日吟摇膝。俄傅唐贡,产茶更产芝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