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问像江梅般清秀雅丽的她近来消瘦了几分,只需要看她的翠罗裙宽松了多少。熏笼中的麝香已经燃烧殆尽,被子渐渐挡不住风寒,那一点余温最让人怜惜不过。
无可奈何,她在寒冷的暮色中久久地倚靠着修竹,纵然是春光无限好,她也懒得开门走出去,只在枇杷花下,静静的写诗填词而已。
这首词上片从江梅写起,道出女子的愁绪和孤独。下片开始描写女子愁极无聊,索寞无绪的情态。结句用典,堪称简洁、平易而幽婉杳渺,方寸感伤油然而生。全词语言表达含蓄婉转,耐人寻味。
上片从江梅写起,大概是“花稍小而疏瘦有韵”的梅花总让词人不由想起他的那位宛妹。不然词人就不会感慨江边的梅树瘦消几分,只要看看她的腰肢如何清瘦便知晓。显然, “欲问”两句用了互喻的手法,以梅喻人,又以人喻梅,看是梅瘦几分,实际上是人比梅瘦。而人的瘦,不是因为发育不良,而是因为“愁”。
为什么愁,下一句交代得更加巧妙,“麝篝衾冷惜余熏”。“麝篝衾冷惜余熏”顺畅的语序应该是“衾冷麝篝惜余熏”,转而写室内环境。麝香的熏笼在独自燃烧,被子因无人拥盖而变得寒冷,而那麝香燃后的余热总让人心生怜惜。此处“惜”字既是写熏香,也是写女主人公追怀往事的心绪,既是惜香,也是惜人,写出了在这美好的春光里愁极无聊,寂寞无绪。
下片开始描写女子愁极无聊,索寞无绪的情态。开头两句对仗,是浣溪沙这个词牌的精华部分,容若这里写的是“可耐暮寒长倚竹,便教春好不开门”,这是描写女主角的生活:天晚了,冷了,倚着竹子,就算春光好天气也不把房门打开。而春光明媚也不开门则说明了至少两种可能性:一是她心里不痛快,把自己封闭了起来;二是她心里想着某个遥远的情郎,因为得不到爱情的慰藉,便对撩动的春光也无动于衷了。
这女子到底是什么人,末句给出了答案:“枇杷花底校书人”,这人当指沈宛,站在枇杷树下,无限怅惘。“枇杷”音同“琵琶”,而琵琶在古诗词里是哀怨的象征,不禁让人想到白居易的《琵琶行》,堪称简洁、平易而幽婉杳渺,婉转曲折地将一种今古之悲轻轻道出,方寸感伤油然而生。
词的上下片的前二句都是折进的手法,婉转含蓄地刻画其形影情态。“欲问”、“只看”, “可耐”、“便教”等连接之语起到了翻转层进的作用。如此涉笔就更突出了形象的瘦损,愁情的深浓。语言表达含蓄婉转,耐人寻味。
卢氏逝世后,友顾贞观目睹纳兰的影只形单,从而带来了江南才女沈宛。沈宛不远万里来见纳兰,二人一见如故,并盟誓次年联姻。然而他们的金石之盟却遭到了素来疼爱纳兰的明珠所阻,琴瑟相和不足半年,沈宛就凄然返回江南。而纳兰自是深陷入思念之中,江梅再度盛开时,纳兰便又想起宛妹,故作此词。
何者名为善处身,非惟能武又能文。可行可止存诸己,或是或非系在人。
遍数古来贤所得,历观天下事须真。吉凶悔吝生乎动,刚毅木讷近于仁。
易地皆然休计较,不言而信省开陈。虽居蛮貊亦行矣,无患乡闾情未亲。
先生一笑春如海,唤起寒梅病里魂。卒岁温燖消雨雪,新诗蕃衍长儿孙。
胜游归后久悬榻,僵卧别来今闭门。愿挟高情越溟渤,吟边独与太冲论。
五冠山上看飞瀑,下有寒潭万丈深。见说神龙降已久,金身入钵大如针。
乱山北走如游龙,岱宗屹立东溟东。胚胎元气孕万有,独踞震位鞭群雄。
我来二月雨新霁,喜见突兀凌苍穹。云声涛影接咫尺,呼吸似与神灵通。
天梯万仞不可以径度,朱阑一线悬长虹。峨峨南天门,双阙缥缈中。
秦观日观左右峙,俯视下界青冥濛。摄衣直走太清宫,两袖浩浩来天风。
齐烟飞青吴练白,混茫八极畴能穷。海水一变河一勺,何论凫绎兼龟蒙。
惜哉西山去我远,举首不见扶桑红。手折秦松下山去,半岭星月摇青空。
我闻蓬元仙药寿无极,青天跨鹤何匆匆。笑谢山灵约息壤,誓晞绿发寻崆峒。
此行人羡是登仙,蜀道从来似上天。汉代家声推石奋,王家世誉数僧虔。
梦依北极常千里,诗补南陔可一篇。所至苍生烦问喘,归来宣室岂虚延。
放翁老手竞超然,俗子何由与作缘。
百榼旧曾夸席地,一窗今复幻壶天。
梦回橙在屏风曲,雨霁梅迎拄杖前。
吾爱吾庐得安卧,笑人思颍忆平泉。
美睡宜人胜按摩,江南十月气犹和。
重帘不卷留香久,古砚微凹聚墨多。
月上忽看梅影出,风高时送雁声过。
一杯太淡君休笑,牛背吾方扣角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