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映出朝霞的点点金光,春色在眉间翠钿处徜徉。斜倚在凤凰枕畔,凝视锦被上的鸳鸯。帘外晓莺唱着幽婉的歌,似知我思君的一片情肠。
南歌子:原唐教坊曲名,后用为词牌名。又名”南柯子“”风蝶令“。《金奁集》入“仙吕宫”。以温庭筠词为正体,单调二十三字,五句三平韵。
金霞:指帐中的妆饰物灿烂生辉,光彩照人。一说指两颊妆色匀称,有光泽,若彩霞状。又说指额头之饰物,即额黄。细:清淡。古代女妆有浓淡二种。
翠钿(diàn):唐宋女子的一种面饰,用绿色花钿粘在眉心,或制成小圆形贴在嘴边酒窝的地方。钿,即花钿,用极薄的金属、彩纸等剪成各种小花、小鸟、小鸭等形状的饰物。
欹(qī)枕:斜靠在枕头上。欹,一作“倚”。鸳衾(qīn):绣有鸳鸯鸟图形的彩色锦被。
帘:一作“俨”。百啭(zhuàn):形容声音宛转动听。啭,一作“转”。
这首词写女子对男子的相思之情,词人运用象征等艺术手法把相思之情写得非常含蓄,极尽深婉缠绵之风格。
起拍两句,写女主人公卧于金帐中的神情,通过对面部的刻画表现出来,看似平淡闲适。接着“倚枕”句笔锋暗转,写女主人公倚枕独眠,烘染感情,透出她的孤寂与思恋。“隔帘”二句,写闻莺而惜春,闻莺而思人,再次拉大反差,加重女主人公女主人公的悲哀。时已暮春,黄莺百啭,引起了女主人公的惜春怀春之情,更感念情人的深情厚意。“感君心”三字,将相思之情点明。从“覆鸳衾”到“莺百啭”,是一个较长的时间过程,恐此期间,相思正苦。
此词前两句抒情不露痕迹,次两句若隐若现,末句直吐衷肠。全词除运用象征、触景生情的手法来表达深婉的相思之情外,还有直接剖白“感君”的心曲,但此“感君”之心依旧隐约,不可捉摸,达到一种欲露不露、若隐若现的艺术效果,给读者以无限联想的空间。
忆昨扁舟下京口,六月江头浪如吼。一笑还寻浮玉叟,山半飞云似招手。
月明上船萦宿酒,倒摘沈星疑犯斗。夜深归梦彻东吴,觉来落月穿疏牖。
山僧流连强终日,黄昏归鸟凌风疾。玉骨萧森病枕馀,一语才交复相失。
先生高节如古人,薄宦淹回行路尘。海城寄食不自给,暂喜持杯同探春。
春风花草来踆踆,微红淡绿意旋新。相从白发情未压,底事促别声悲辛。
淮陵欲到嗟无因,想见蔓草萦龙鳞。浦光亭南拍堤水,冉冉落日低孤坟。
到时春色应已迟,满树黄鹂初啭时。凭将一曲原头泪,为洒南坟松树枝。
久矣宫盘谷,幡然筑大逵。方瞻乌亦好,已问鵩何之。
无复竹林会,忍闻蒿里期。行行溯西日,有泪若连丝。
小山丛桂正舒葩,金粟香中住未差。直以卜邻方买宅,却缘久客便移家。
几年敝帚金犹享,一片青毡鬓已华。拟学闭门生计拙,梅花时节又天涯。
牙签玉轴拥书龛,研究频年乐且耽。博考群经曾醉六,精求至味更兼三。
定多浓郁凭沈浸,无限芬芳耐咀含。旨趣恰从分鼎悟,馨香宜与省身参。
也应梦叶肴先饮,可许杯陈雅共探。几度菁华同餍饫,十分理奥异肥甘。
馈贫真觉根堪咬,食古还闻蹠并贪。岂为膏粱移素愿,此中酝酿自醰醰。
橘过淮变枳,土易性随失。未闻枳返淮,可以复成橘。
偶缘子质疑,恍起予载笔。宁惟物乖常,而人亦莫必。
秦桧伯夷颂,居然伊周匹。钤山堂十年,冰雪志士律。
一朝利禄萦,顿改庐中质。所以圣贤尊,终始守贞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