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风自南,吹彼棘心。棘心夭夭,母氏劬劳。
凯风自南,吹彼棘薪。母氏圣善,我无令人。
爰有寒泉?在浚之下。有子七人,母氏劳苦。
睍睆黄鸟,载好其音。有子七人,莫慰母心。
此诗以凯风吹彼棘心开篇,把母亲的抚育比作温暖的南风,把自己弟兄们小时候比作酸枣树的嫩芽,“丛生的”小嫩芽之所以能够健康成长,全是母亲大人辛勤哺育的功劳。七个儿子一个一个长大成人(材)了,母亲的大恩大德,堪称圣善,儿子却是不孝儿,这就是自责自称,总嫌自己做得还远远不够,与母亲的养育之恩相比,还差得很远很远,无以为报。
从第三章开始,作者又以寒泉比母,以黄鸟比子,作进一步的自我批评。寒泉也成为母爱的代称。寒泉在地下流淌,滋养浚人。母亲生养弟兄七人,至今还如此劳苦,让作儿子的如何心安?黄鸟鸣叫得清丽婉转,尚且如此悦耳动听,为什么七个儿子却不能抚慰母亲那颗饱受孤苦的心呢?
诗的前二章的前二句都以凯风吹棘心、棘薪,比喻母养七子。凯风是夏天长养万物的风,用来比喻母亲。棘心,酸枣树初发芽时心赤,喻儿子初生。棘薪,酸枣树长到可以当柴烧,比喻儿子已成长。后两句一方面极言母亲抚养儿子的辛劳,另一方面极言兄弟不成材,反躬以自责。诗以平直的语言传达出孝子婉曲的心意。
诗的后二章寒泉、黄鸟作比兴,寒泉在浚邑,水冬夏常冷,宜于夏时,人饮而甘之;而黄鸟清和宛转,鸣于夏木,人听而赏之。诗人以此反衬自己兄弟不能安慰母亲的心。
进帆文江曲,江水清且涟。水宿倦独往,岩栖久无缘。
倏经雪浪石,问讯飞霞前。临清栖高阁,偃息群玉仙。
标以栖霞馆,带以种秫田。簪笏谢金马,衿佩随青毡。
兹邦古安成,诗书闻诵弦。人伦有师表,风教伊谁传。
余夙企明哲,未由觌高贤。徒望县车里,曾览削竹编。
坚卧足镇俗,捷径难自全。寄谢山中人,岁暮怀灵荃。
微雨枫林青,高堂见图画。幽人读书处,宛在东皋下。
东皋窈窕绿涧阴,藤萝缚门门转深。是中松桧各千尺,飞鸟不度寒萧森。
山原之居可终日,莘野斯人皆俦匹。清宵瓮牖出灯火,白石匡床散方帙。
寻仙学道思不穷,水边林下皆清风。画师天趣亦偶尔,形迹安可求其同。
白下城东门,清溪颇回抱。君家庭前景,岂逊图中好。
年年二月梅始芳,亦有杨柳当高墙。重檐修竹啼鸟静,落花如雪青苔香。
东邻踏歌鸣急管,南舍列筵愁夜短。空将白发笑寒迂,岂识高情在疏散。
先生布袍乌角巾,泠然自是神仙人。二郎早已擅场屋,孙子亦能歌雅豳。
硗硗头角秀而雅,总是高门忠孝者。他年朱紫出清朝,翁但筑堂看绿野。
我曹失学百可怜,闻公高谊心凛然。秋风江浦破茅屋,悔不归垦山中田。
秖今东游兴未已,亦欲携书寻故里。便从竹底拾流萤,来听先生诵秋水。
万全八驿接神京,上谷千年汉将营。地险旌旗藏杀气,山盘鼓角壮军声。
边歌竟日来红石,铁骑中宵度赤城。谁识兴宁残废后,漠南无计援开平。
乐昌六十滩,兹滩为巨擘。风雷万古忿,蛟龙不敢宅。
我来子月尾,潦尽滩见脊。尚挟三泷流,争此五里石。
先声蓄高势,后劲接生力。滩师语约束,激昂赴大敌。
一舟方枝梧,数舟助嚄唶。屡挫气益厉,竞进劳未息。
下滩虎蓦坡,上滩蚁缘壁。朔风吹暮雨,并作寒威逼。
水宿今浃旬,江梅慰行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