杵声齐·砧面莹

译文

注释

　　这首词从怨女的角度，展现了一幕人铸间悲剧。通过描写闺中人思念远戍征人，表现了作者忧国忧民的思想。

　　上片起二句从捣练的工具运思下笔，而字里行间自有捣练之人。从“砧面莹”的“莹”字，可以想见，作为一位征人的妻室，捣练帛，作征衣，早已是她的繁重的家务劳动的一部分，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以至那面砧石已经被磨得如此光莹平滑。从“杵声齐”的“齐”字，则可以想见她的捣练操作之熟练，以及与同伴合作之协调。而那一记记有节秦的杵声中，正倾注了她辛劳持家的全部心力。传出了她忆念远人的万缕深情。

　　下面“捣就征衣泪墨题”一句。道破题旨，点明其捣练制衣的目的是寄与远戍边关的丈夫，而题写姓名、附寄家书之际。一想到丈夫远在万里外，归期渺茫，生死难卜，今世今生，相见无日，不禁愁肠千转，泪随墨下。“泪墨题”，一边磨墨，一边落泪，泪水和着墨水写信。这三个字，饱含了一位失去家庭幸福的妇女的无限辛酸苦痛。

　　结末两句与“捣就征衣”句紧相承接，从戍人的角度进一步加重了这幕悲剧的份量。句中的“玉关”即玉门关，但此处不一定是实指，只是极言戍地之远，也暗含班超上疏所说“但愿生人玉门关” （《后汉书·班超传》）及李白诗“玉关殊未人” （《塞下曲》六首之五）之意。

　　结末两句采用了翻进一层的写法。这两句先写玉关之远，再推进一层。写戍人所在地之远，从而使上、下句间有起伏转折之致，而且，每转愈深，把这一家庭悲剧显示得更其可悲，把悲剧中女主角的伤离怀远之情表现得更深更曲。在当时的交通条件下，这负载着她的柔情蜜意的征衣包裹，寄到玉关已要经历千山万水，不知何时才能到达，寄到远在玉关之西的戍人手中，就更遥遥无期了，更不知这包寒衣寄到时戍人是否尚在人间。这样一个最凄惨、最残酷而又可能出现的悲剧结局，正是长期笼罩在她心头的一片阴影，也正是她题寄这包征衣时泪墨难分的一个最痛楚的原因。

　　欧阳修名句“平芜尽处是春山，行人更在春山外”，颇为人称道，此词结尾句式与之有异曲同工之妙。

　　全词精炼含蓄，概括集中，感情真挚，余韵悠长，正如张炎在《词源》中所述：“词之难于令曲，如诗之难于绝句，不过十数句，一句一字闲不得，末句最当留意，有有余不尽之意始佳。”

去年残雪在楼台，日上黄帘禁殿开。白发小臣揩病眼，误随云气到蓬莱。

曾会兰亭醉堕簪，后身依旧住山阴。琴传数世漆文断，鹤养多年丹顶深。

涤砚滩头无渍墨，吹箫月下有遗音。小诗戏述幽居事，后有高人识此心。

梦冷瑶华，花凝绛阙，素娥秋思多少。暮合纤云吹，占谢郎悽抱。

掩空弦、怨鹤飞回，耿残漏、夜乌啼觉。谁到。小骖鸾旧路，绀尘亲扫。

桂粟阑阴望渺。忆画烛笼秋，别怀钱绕。泪尽铜仙，携得玉槃空好。

暂将息、冰镜闲愁，懒斟酌、羽裳新调。留照。为红桥廿四，玉箫亲教。

羲和不弭驭，炎帝方秉机。孰不爱赵衰，谁肯触武威。

岂知铄金石，乃得齐璿玑。鹿角甫云解，葵箑无停挥。

万宝成南讹，一枕安北扉。殿閤施馀薰，茅茨溥增辉。

鼎鼎百年内，咄咄七十稀。临流抒我怀，新浴振我衣。

雷雨急生凉，天恩觉沦肌。诗来取静胜，句到不吾欺。

盛服思客位，重铠念边陲。当暑如怀秋，秋至勿兴悲。

和气融融动白蘋，欢传千里政方新。若为摆落游珍馆，不顾悲啼拥画轮。

鲸海无津堪纵目，雁山如旧足怡神。愿言分我闲中趣，已问君王乞此身。

满斟绿醑留君住。莫匆匆归去。三分春色二分愁，更一分风雨。

花开花谢、都来几许。且高歌休诉。不知来岁牡丹时，再相逢何处。

最少年时额覆肩，彩衣嬉戏画堂前。隋珠作佩贻韩重，赵璧裁环赠绛仙。

只道双鸳作宝牒，那知别鹤出朱弦。自从镜与人俱去，花落莺啼一泫然。

契阔几何时，六闰过如矢。九岁十岁儿，婚娶见孙矣。

皂隶忽鼎贵，王侯或横死。前辈亡典刑，后生荡廉耻。

晤言何用多，感叹不能已。

干戈未敛我伤神，自恨虚名误此身。否德讵能师百辟，微才安可步三辰。

箕裘谩叹青毡旧，勋业空惊白发新。安得夔龙立廊庙，扶持尧舜济斯民。

蓐食催束担，候月不待鸡。始焉星垂野，转已雾寒溪。

苇杭悸攲侧，鸡栖困攀跻。何可数道路，无为厌蒿藜。

目送洪都去，临分最怆神。夷犹江上棹，珍重客中身。

汲古绠非短，量才尺自均。芙蓉虽入幕，只恐旅愁新。

千级层梯宛转过，浮云栖栋下承阿。楼船濑水栖杨仆，黄屋蛮荒笑尉陀。

蜃气三春侵画堞，騧夷百战息雕戈。茫茫涨海东南去，极目天涯涕泪多。

推毂新兼秉钺恩，蛮方重辟一乾坤。再令青海无传箭，优诏亲留锁北门。

吏部家声旧，承欢建筑新。莱衣迎竹径，白发步花茵。

馀兴培松菊，联吟洽主宾。林泉初服遂，愿作葛天民。

江城木叶已翻飞，深巷萧萧独掩扉。北雁应知书有泪，西风不管客无衣。

他乡岁月秋难遣，故国亲朋日渐稀。坐尽残阳灯火上，满天云影望依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