叵耐灵鹊多谩语,送喜何曾有凭据?几度飞来活捉取,锁上金笼休共语。
比拟好心来送喜,谁知锁我在金笼里。欲他征夫早归来,腾身却放我向青云里。
此词舍弃了通常赋比兴手法的运用,避开了作者感情的直接抒发,却巧妙地实写了少妇和灵鹊的两段心曲。词上片是少妇语,下片是灵鹊语。全词纯用口语,模拟心理,得无理而有理之妙,体现了刚健清新、妙趣横生的艺术特色。
有人说,这上下片之间是少妇和灵鹊的问答或对话,这说法恐怕不确。实际上倒更像二者的心理独白或旁白,这不仅从语气和清理上看,它们之间不必也不像对话;而且,早期的词是入乐的,它通过演唱者的歌声诉诸人们的听觉,以口头艺术特有的声调语气,使用独白或旁白,是易于表现主人公的心理态势,以至于表达主题思想的。上片在于表明少妇的“锁”,下片在于表明灵鹊的要求“放”,这一“锁”一“放”之间,已具备了矛盾的发展、情节的推移、感情的流露、心理的呈现、形象的塑造,这也就完成了艺术创作的使命,使它升华为一件艺术品了。
灵鹊报喜是中国固有的民间风俗。不过,将灵鹊的噪叫当作行人归来的预报,毕竟只是一种相沿而成的习俗、观念,它本身并不见得合理,因而也就往往难以应验。而作者采用这一习俗入词,正是觑着它的“跛脚处”而有意生发,其目的还在于表现少妇思夫不得而对灵鹊的迁怒。于是,不合理的习俗倒构成了合理的故事情节,而且也由此增强了词作的生活气息和真实感。这有如点铁成金的魔棒,有此一着,顿使全词发生了奇妙的变化,给了两段普通的心曲以光彩、活力、生命,使词作活起来。
剪成香蜜缀疏枝,度腊争春已恨迟。清夜无人花睡去,小园风露更相宜。
神有生兮奠玄坤,当一隅兮司帝藩。朝渺滢兮势弥尊,量庞鸿兮纳污浑。
含混元兮肆吐吞,云其蒸兮雨所喷。佐媪神兮生物蕃,遐明德兮报祀存。
神兮神兮降吉蠲。
春阳作暄花事秾,万卉争光斗娇妩。嫣红姹紫纷陆离,如火如荼塞亭圃。
就中丁香尤丽都,李俗桃轻回难伍。我家结庐城南乡,旷者宜田奥宜宇。
兹花开日春正妍,不惜樽罍醉箫鼓。今年春作城中游,轧轧双轮碾尘土。
临风怊怅归去迟,窃恐飞英落如雨。松吹先生我故人,庭有名花恰当户。
登堂静对娟娟容,仿佛南乡花乍吐。高枝似袅紫玉烟,低影还如紫云舞。
柔肌纤骨不胜扶,细眼明眸疑欲语。蒙茸乱蕊笑紫荆,更比紫薇重难举。
羡君深院金屋同,贮此娉婷十三女。看花有客昨朝来,闻道吟声满环堵。
惜哉良会小差池,未及花前倒清酤。繁华尽逐风波流,已去韶光唤谁补。
先生高致超寻常,一室从容考今古。晨昏坐卧清香生,身与名花合称主。
此花自昔少留题,喜见诗成群玉府。床头如辑种树书,应采瑶章入花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