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太中对于功名利禄视若鸿毛,居住在依林傍泉的幽静之处。
他常去流泉洗砚,使得那里的鱼儿总是吞咽黑黑的墨水。他点火煎茶,炉边的仙鹤一见就赶紧跑开(怕被熏黑羽毛)。
闲暇时他就用美好的诗词歌颂时代,就算人渐渐地衰老,也不觉得遗憾。
静下来时想想那些有闲情的人,应当还是我最心境偏僻。
此诗抒写的是淡于功名利禄,远离尘嚣世俗的闲淡之情。诗人以潇洒之笔,写幽居之趣,意象清奇,境界高远。全诗风格冲淡,笔致空灵。
“达人轻禄位,居处傍林泉。”写的是这位友人远离尘世的过着隐居生活。世人多追求禄位,这位达人却视之轻如鸿毛。他结庐在依林傍泉的地方,那里听不见尘世间的喧闹,又得以时时徜徉在深林流泉之间,优战游哉。此联提纲挈领,总摄全诗。
“洗砚鱼吞墨,烹茶鹤避烟。”具体描绘这种生活和心境:友鱼鹤,伴砚墨,品茶赋诗,老之将至而无憾。“洗砚鱼吞墨,烹茶鹤避烟”,是说俞太中治学的勤奋,因为天天洗砚台,以致池水都成了墨汁,水里的鱼当然就只能“吞墨”了。俞太中的高雅,宋人讲究茶道,沏茶时要以刚烧开的三滚之水冲泡茶叶,称为烹茶,而仙鹤有灵性,为了不被烟熏黑了羽毛,在主人烧水时就从主人身边跑开了,连豢养的仙鹤都知道自重羽毛,主人的高雅可想而知。这位逸人到流泉洗砚,就招得鱼儿争先恐后地吞咽着黑黑的墨水。他点火煎茶,熏得那站在炉边的鹤来不及地避开。生活闲散自由,心境也闲逸安宁,令诗人忘了尘世外的一切。
颈联“娴惟歌圣代”。北宋初年,朝廷对这些清雅隐士颇为爱赏,常有征召。不赴召的人,则予以殷勤劳问,如林逋便曾受宋真宗“诏长吏岁时劳问”。魏野自己,也在真宗西祀时被召过,不过他“抱琴逾垣而走”了。俞太中也有过此种际遇,因此闲暇之时,也不忘作诗吟咏当时的“深恩厚泽”。隐者清心寡欲,随缘自适,一切听任自然,故而“老不恨流年”。韶华流逝,老之将至,也不觉得遗憾,他是一个无所忧虑、自得其乐的隐逸人。
颔联、颈联中,诗人把友人的隐逸生活勾画得如此细致生动,闲情逸致临摹得如此精微真切,其原因在于,他与这位友人是同道,也是一位隐士。所以尾联便把诗人自己也拉入诗中,他从自身措辞,作者代为友人设想:静着的时候,想想那些有闲暇而来的人,还应当算我最心境偏僻。这种把自己拉入诗中,从自身出发,代友人设想的写法,更突出了自己与友人不好名利、喜欢脱离世俗过隐逸生活的志趣。
赵与虤《娱书堂诗话》评价说,魏野的诗“冲淡闲逸”、“警句甚多”。此诗笔致潇洒飘灵,诗境冲淡闲逸,如同不食人间烟火的人所作。警句“洗砚鱼吞墨,烹茶鹤避烟”,语言虽然浅显,但意境却很深;既富诗情,又具画意,是诗中的佳对。
众窍为嘘万窍号,调调未定见刁刁。画风雄笔君须继,北海南溟捲紫毫。
东方有綵凤,雄雌鸣相和。诞生五色雏,巢在高树柯。
雄飞触虞缴,哀雌忧欲死。哀雌忧欲死,衔子忽堕水。
雄来脱虞缴,空巢委高枝。不见旧匹侣,孤悲无已时。
艰难两诀绝,苦哉谁为陈。君看罗氏妇,万古同酸辛。
侵阶历历池边雨,结盖亭亭陇上云。抱病山斋频徙倚,不堪鸿雁暂离群。
绿阴如滴,在苔花疏处,深茜堪摘。栉栉斜梳,小样鱼鳞,凉烟一剪犹湿。
年来南浦多离恨,想钿朵有人抛掷。恰笑他,吹出无心,还似鬓边曾贴。
最好手携鸾尾,呼龙一片种,横扫无迹。道是兰江神女,行来有此,袜罗颜色。
水天环佩短何处,只满把灵苗拾得。料此时,采药归来,补取满庭浓碧。
壮哉负猛气,元文连旧斑。双睛夹明镜,据地当南山。
南山百兽不敢出,远近闻风心胆慄。空林巡绕张雄威,掉尾磨牙如待食。
一声长啸慑万夫,松梢灵鹊惊相呼。飞云谷口日将暮,大风飒飒吹黄芦。
吁嗟恶性本可怕,人有善心当感化。君不见刘琨牧伯异政多,负子曾看远渡河。
奔牛四树大廿围,昔曾化龙身欲飞。雷公急击一株死,三株慑伏藏僧扉。
枝叶婆娑广庭里,怒吼终宵声未已。每因风雨满空时,昂首墙头望江水。
浓阴六月生凉秋,中间千人坐可留。邻翁白发莫言老,见翁远祖来牧牛。
五季兵戈此错处,樵斧何缘独宽汝。我来问树树应知,翠碧森森却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