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诗乃赞颂牡丹之作,其赞颂之手法,乃用抑彼扬此的反衬之法。诗人没有从正面描写牡丹的姿色,而是从侧面来写牡丹。诗一开始先评赏芍药和芙蕖。芍药与芙蕖本是为人所喜爱的花卉,然而诗人赞颂牡丹,乃用“芍药妖无格”和“芙蕖净少情”以衬托牡丹之高标格和富于情韵之美。“芍药”,本来同样是一种具有观赏价值的花卉,但据说到了唐代武则天以后,“牡丹始盛而芍药之艳衰” (王禹傅《芍药诗序》)。以至有人将牡丹比为“花王”,把芍药比作“近侍”。此处,刘禹锡也怀着主观感情,把芍药说成虽妖娆但格调不高。“芙蕖”,是在诗文中常以清高洁净的面目出现的花卉,但刘禹锡大概因为她亭亭玉立于池面之中,令人只可远观而不可近玩的缘故,说她纯洁而寡情。这里暗示了牡丹兼具妖、净、格、情四种资质,可谓花中之最美者。
这首诗本来是《赏牡丹》,可落笔却不先说牡丹,而先对芍药和芙蕖进行评赏。首句写芍药,这种同样具有观赏价值的花儿,较之牡丹更早为人们所喜爱。《诗经》就写到过周朝郑国的男女以芍药相赠的欢乐场面,而同时期却不见有关牡丹的记载。所以宋代韩琦在《北第同赏芍药》中写道:“郑诗已取相酬赠,不见诸经载牡丹。”但随着时间的推移,社会习俗也在不断地变化。到了唐代武则天执政以后,“牡丹始盛而芍药之艳衰”,以至于有人将牡丹比为君王,把芍药比作近侍。芍药地位的下降,刘禹锡认为其格调不高,所以说芍药虽妖娆而无格。
芙蕖,即荷花,这是自屈原以来在诗文中经常以清高洁净面目出现的花。大概由于它亭亭玉立于池塘水面之上,令人只可远观而不可近玩的缘故吧,刘禹锡觉得它虽纯洁却寡情。至此前两句已经分别对两种可与牡丹并肩的花儿进行了评赏:芍药的种植历史悠久,也曾受到人们的喜爱,但却“妖冶无格”;荷花也的确堪称花中君子,清高洁净,但却冷艳寡情。至此为后两句推出作者心中的最爱,可谓做足了铺垫,唯有期待着作者心中的“花王”隆重登场了。
“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国色”,旧指一国中最美的女子。这里用来比喻牡丹,便将牡丹的超群姿色表现了出来。“真”字虽是副词,却加强了语气;“唯有”是一种不二的选择,增强了评赏的分量,照应了上面两句,包含着之所以作出如此不二的选择,是经过了认真比较,确认了“非此莫属”的地位的意思。在这样的美好评价和高度概括之后,再以“花开时节动京城”作结尾,既反映了京城人赏花倾城而动的习俗,又从侧面衬托了牡丹花的诱人魅力:正是由于它具有令人倾慕的“国色”,才使得“花开时节”京城轰动,人们奔走相告,争先赏玩。
这短短四句诗,写了三种名花,而其中又深含了诗人丰富的审美思想。诗人没有忘记对芍药与荷花美好一面的赞誉,却又突出了牡丹的姿色,令人玩味无穷。作为花木,本来无所谓格调高下和感情的多寡,但诗人用拟人化和烘托的手法,巧妙生动地把自然美变成了艺术美,给人留下了难忘的印象。
耕夫有志如鸿鹄,一夕丹书发鱼腹。天教狐啸起英雄,遂使雌雄争逐鹿。
壮士生当举大名,身作陈王事乃成。分兵徇地多秦敌,一一诸侯尽膝行。
所置将军尽豪杰,纷纭竟使强秦灭。驱除已是霸王威,发难何殊汤武烈。
戍卒能为天下倡,何辞一战殉沙场。第一功归汉高帝,无双不数楚真王。
汉业皆因张楚业,千秋砀上陈馨香。
罗山山水海东雄,绵亘千里踪难穷。朝盘赤日三千丈,浩气直与海相烘。
南抵茑松北半线,宛然块玉横当中。职方禹贡虽未载,厥壤上上将无同。
惜哉大甲与中港,逼窄将次入樊笼。后垄吞霄勿复道,犊车荦确走蛟宫。
天低海阔竟何有,环山叠裹如群峰。坡陀巨麓一再上,划然轩豁开心胸。
竹堑分明在眼底,千顷万顷堆葑茸。从此地老无耕凿,下巢鹿豕上呼风。
北邻南嵌亦尔尔,淡水地尽山穹窿。东有磺山西八里,银涛雪浪争喧轰。
鸡笼小瓮坚如铁,红夷狡狯计非庸。蛮烟瘴雨今昼暗,石寒砌冷鸣霜蛩。
中有乌蛮事驰逐,狂奔浪走真愚蒙。可怜作息亦自解,但知顺则难名功。
我来经过聊纪载,惭非椽笔愧雕虫。他年王会教图此,留此长歌付画工。
鹿庐破梦莺啼晓。庭外春多少。禁烟时节柳丝风。吹得海棠枝上、几分红。
黄昏月澹纱窗薄。掩映阑干角。脂鲜黛绿总难描。犹比桃花丰韵、杏花娇。
石翁不羁人,腾踔诧豪唱。阖闾佳山水,怀抱足幽旷。
修竹丛一轩,湖光枕清漾。陶谢快同游,述作劳意匠。
海内走盛名,脱略睨卿相。翛然八十年,布衣得无恙。
追昔仁宣间,词场声价壮。乃知出与处,遭时乃有当。
瓟庵平生交,拟之陆鲁望。
秋日同文馆,朝晖淡淡光。聚蚊喧败帐,飞蝠入雕梁。
香散青绫被,诗翻古锦囊。群居有英彦,晤语兴何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