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三句写出作者早年为功名利禄奔波于大江南北的辛酸和痛苦。“大江东去”袭自苏轼《念奴娇·赤壁怀占》,但却没有苏词的豪放。它与次句“长安两去”形成对仗,作者在小令《塞鸿秋》所写的“功名万里忙如雁,斯文一脉微如线。光阴寸隙流如电.风霜两鬓自如练”,也是此意。只不过一气呵成,连用四个长句构成“连璧对”。更为酣畅淋漓罢了。
中间三句作者用陶渊明及召平典来写隐居生活。“厌舟车,喜琴书”。喜琴书即陶渊明在《归来去兮辞》中所写的那种文人雅士的诗意生活。一厌一喜,对比鲜明,文气跌宕有致。时人刘将孙称赞薛昂夫:“以公侯胄子人门家地如此,顾萧然如书生,厉志于诗,其志意过流俗远矣。”(《九皋诗集序》)可见,这并非是作者的自我标榜,而是真性情的自然流露。“瓜田暮”是用典,表示隐居生活。据《史记·萧相国世家》记载:“召平者,故秦东陵侯。秦破,为布衣。贫,种瓜于长安城东。瓜美,故世俗谓之‘东陵瓜’,从召平以为名也。”召平是一个非常具有政治远见的有才之士。韩信被诛以后,刘邦派使者拜萧何为相国,“益封五千户,令卒五百人一都尉为相国卫。诸君皆贺,召平独吊”。他为萧何剖析利害关系,劝其让封不受。召平于秦亡汉兴后之所以高蹈远祸,归隐不仕,当是对刘邦大肆屠杀功臣的行为有所不满。在薛昂夫售勺散曲中多次提到召平,如“召圃无荒地”(《双调·庆东原》)、“瓜苦瓜甜,秦衰秦盛,青门浪得名”(《中吕·朝天曲》)等。作者在官场竞逐中青春消尽,两鬓如霜,极度厌倦了官场的倾轧争斗,憧憬向往着召平式的隐逸生活。虽然这种隐居生活注定要远离名利,但“心待厌时名便厌”,只要能摆脱“名缰利锁”,像召平那样甘于寂寞和平淡,就一定能够让生命自在徜徉。
末尾“高,高处苦;低,低处苦。”是指个人命运的得失穷达。在中国古代文学中较多表现的是“低,低处苦”。即文人的困顿不遇。“高,高处苦”则相对表现的较少。所谓高处苦,这当是作者对宦海生涯的真切体验,而非一般文人想象之词,当然,相对于张养浩所说的“兴,亡百姓;亡,百姓苦”(《山坡羊·潼关怀古》),此作还是过于拘泥于个人的成败得失,在境界上稍逊一筹。
此曲抒写作者身居宦海的苦闷与自省。作者虽有退隐之想,却并未做到。说只要心满厌也就得到满厌,又说在高处做官也苦,在低处隐居也有低处的苦,道出了人生的矛盾,表现了真实的内心情感。
老见湖山尚欲狂,旧游重忆使人伤。曾穿鹫岭丹枫路,几醉孤山落月航。
竹阁书题应漫漶,云栖原草欲荒凉。浮家得似诛茅稳,春坞桃花兴不忘。
拜表来朝便拂衣,关山如故决然归。谏垣忠鲠惊先擢,宦路炎蒸喜暂违。
白首无机鸥鸟狎,青云有继凤雏飞。袖中为惜经纶在,海上聊寻旧钓矶。
虚蕉诚易犯,危藤复将啮。一随柯已微,当年信长诀。
已同白驹去,复类红花热。妍容一旦罢,孤灯行自设。
一片行云出画檐,东风吹恨满眉尖。凌波鹄峙尘生步,舞镜鸾回月照奁。
杨柳绿肥羞袅娜,樱桃红熟妒香甜。风流更有惊人处,呼下丹青语未淹。
云掩西陵树,遥望自摧残。忍睹遗香线,点滴泪痕班。
层垥任是花开落,晚妆慵整新梳掠。灯迷罗幌月黄昏,辇路封尘人寂寞。
君不见邺水潺湲自今古,白杨花逐乳鸦舞。繁华转眼空尘迹,当日娥眉徒爱惜。
行人谩指建安时,一带青山堆白砾。
小圃初晴风露光,含桃花发满山香。看花对酒心无事,倍觉春来白日长。
玺书特授为分忧,十万天兵下粤陬。制阃权宜鈇钺重,运筹机入鬼神幽。
平猺颂满苍生口,启邑功高锦石头。万里山河如带砺,千年屏翰壮南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