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是生活,生活离不开诗。历代诗歌里,有禅境或受禅的浸染,带些禅味的,不啻漫无涯际,简直是浩如烟海。唐宋以来的诗人,往往出入于儒道佛之间,几乎没有不沾上一点禅味的。从本性上说,禅是出世,诗是入世,二者原可分离。但自唐以来,二者却如怨偶情鸳,彼此交融,结下了不解之缘。诗人与“清溪主人”因交谊往还而更唱迭和,互相影响,因禅境氤氲而生禅悦,就是一例。
这首著名的禅诗,反映了李白从宦海、尘俗中解脱出来而倾心于艺的一种禅悦心态。诗人虽号“青莲居士”,其实并非佞佛或皈依佛门,而是向往于佛禅之境界、陶醉于佛禅之意趣、所谓士大夫之流的“自耽禅悦”耳。仅从只有六句的诗篇里,就流淌出李白血性中佛禅的一脉灵源,呈现出一种恬淡空灵的禅意悟境。
“夜到清溪宿,主人碧岩里”运用白描手法交代深山夜宿的情景和背景:李白如同一位高级的“游方俗人”,在山中游到天黑,方才找到投宿之处;好在“清溪主人”是位雅士,家住清溪河畔山谷中的“碧岩”里。以“夜”、“宿”、“碧岩里”烘托气氛,能起到点明题旨、升华主题的作用。
“檐楹挂星斗,枕席响风水”写诗人在清溪主人家夜宿的所见所闻:诗人躺在床上,目光透过门窗,掠过“檐楹”,可以欣赏那满天的星斗。枕席之上,诗人还可以欣赏清风和溪水琴鸣般的协奏。真是心中怡悦,无处不成雅趣。诗人借有巨大气势的事物和表现大起大落的动词,如“星斗”、“风”、“水”、“挂”、“响”等,觥筹交错中,使得诗意具有飞扬跋扈又不失唯美伤感的气势。
“月落西山时,啾啾夜猿起”描绘出一幅月落西山、夜猿啾啾鸣的景致:月落鸟啼时,诗人方才欲睡,但又睡不着,因为有“啾啾”的“猿啼”。“月落”、“西山”、“啾啾”则勾画出一副凄凉冷清的景色,这正是诗人怀归忧国,但又无可奈何的渺茫心情的反映。
《宿清溪主人》之所以选入禅诗集,除了与佛门禅意情趣相类之原因外,还在于诗人向社会表示扫除尘氛、洗尽凡心、天机泄露、纵横自如之心境,还在于诗人摆脱了有无得失的滞累、宠辱名利的羁束,姿情地借笔墨传达出他心灵的解脱自在,体现出一种空灵、洒脱、疏淡的禅悦境界。
天宝十三载(公元754),李白来到池州(今安徽贵池县),此诗与《清溪行》都是在池州时的作品。
穹庐两事眠与餐,黄粱一饱游邯郸。出入九重要十艾,麾斥八极骖三鸾。
谁欤抱瓮轻剥啄,伛偻而进容肃端。犹疑人在华胥界,麻姑送酒来仙坛。
开札才知君意厚,为柔葱薤平病肝。我昔拥旄贡形虎,颇与醯人同职官。
醯人长贱盐人贵,推寻此故时嗟难。虽然富国无近效,和羹大用谁能刊。
雅爱京口传秘制,风味不减桃花酸。旧游枨触一回首,开山万里江漫漫。
问君非乞非自造,何以得此于呼韩。名流耽癖空好事,报书一笑君须看。
既无美膳实金鼎,又无生菜调春盘。纵云鼻吸三斗为宰相,但觉吾辈骨格殊清寒。
无端几夜西风急。琼花一树轻轻折。雨暗玉阑干。依稀翠袖单。
帘垂环佩冷。衰草迷荒径。妆镜为谁开。彩云何日回。
春秋忘蟪蛄,旦暮失蜉蝣。瞢腾大化中,扰扰何时休。
余今思古人,古人今在不?出门何所之,累累皆松楸。
连蹈东海死,夷老西山幽。身夭形亦灭,形灭心长留。
夜夜望北斗,日日登南楼。丈夫七尺身,宁欲为诗囚。
饮水聊疗饥,栽花能缔愁。惠然春风来,朽木终何求。
惟有黑甜乡,时时爱独游。
欲自荆溪泛太湖,三月风涛正可虞。却自姑苏操小艇,吴松江下买莼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