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乡子·自述

凉簟碧纱厨。一枕清风昼睡馀。睡听晚衙无一事，徐徐。读尽床头几卷书。

搔首赋归欤。自觉功名懒更疏。若问使君才与术，何如。占得人间一味愚。

译文

注释

　　上片写初秋的黄昏，苏轼在碧纱帐里一觉醒来，枕边微凉的秋风也吹不尽浓浓的睡意，于是继续躺在凉席之上，听外面公堂一片寂静，他知道这意味着今晚不用上堂处理公事了。这是一个清闲的黄昏。“一枕清风”是苏轼比较喜欢用的一个词组和意象，诗里多次用到。它把晚风吹拂下那种清爽而又舒畅的困意表达得淋漓尽致。“睡听”二字表现出苏轼起床的慵懒和悠闲，也说明他早就料到今天“无一事”的状况了。这里实是反用古人之意，古人常用“晚衙”来叹息公务繁忙，而苏轼却道“睡听”“无一事”，一种超脱的感觉就上来了，于是他徐徐起身，半躺半靠着看起了床头的书卷。这里一个“尽”字，再次把这种悠闲无止境放大，拉长。

　　下片开始议论，“归欤”二字直接点明了议论的主题，也就是他心中追求功名与早日归隐二者之间的矛盾。“自觉”句表面上是一种自嘲，说自己对功名日渐疏懒，但实际上却是一种窃喜，窃喜自己终于能够看破功名，心无挂碍了。正是由于这种无挂碍的心态，当别人问及“使君”的才学时，苏轼才能通达、释然而略带自嘲地说自己是“占得人间一味愚”。言外之意，在他看来，是否有才学并不重要，但自己到现在才看破功名，这才是真的“一味愚”。整个下片议论，表面上看都是自嘲，在贬低自己，实际却是在表达一种摆脱尘世功名束缚的愿望，同时也是在庆幸自己已经慢慢摆脱了这些束缚。

　　此词作于苏轼徐州太守任上，时间在熙宁十年（1077年）四月至元丰二年（1079年）三月之间。

十六载重归，顺涂歌式微。青松弊庐在，白首故人稀。

外饰服章改，流光颜貌非。巫咸旧山色，相见尚依依。

楚俗乐战斗，征诛专莫敖。蛇豕肆吞噬，一举夷蒲骚。

小器良易盈，举趾凌云霄。轻敌取败衄，缢死由矜骄。

浅识耻邓曼，安在誇雄豪。至今冶父山，遗迹真寥寥。

何年化龙宫，金碧争岧峣。耽耽群于菟，跪伏尾自摇。

乃知道力妙，智数何能高。曩者罗与楚，蚁忿较一朝。

慈哀洗万劫，自足消兵刀。道人结界地，远引离喧嚣。

欲礼大士塔，恨无野僧包。临风一怅望，短发空爬搔。

虚室玲珑别有天，晦明每被物情迁。几番黄叶送秋色，屡对青灯分夜烟。

隙小风尖鸣淅沥，纸轻雪急响清圆。更阑人静疑无月，且与梅花借月眠。

静居百虑屏，孤树乃墙隅。奄兹华叶更，搔首睇淹如。

时云布灵谷，天令震高衢。霖潦灌百川，万壑寡安鱼。

东京构党祸，郭子逝于于。伊匪四顾勤，孰崛南阳庐。

京燠非力排，裘葛从所须。龙蛇翳厥身，孔赞宁我谀。

卧看山色懒扶舆，拟棹扁舟学钓鱼。谁似湘流知我意，秋来三得道州书。

淫雨苦不止，山溪溜决堤。夏苗浑在水，秋稼总成泥。

洪范推灾异，衡门□杖藜。有怀多抱病，无计学鸡栖。

周辙东迁叹黍离，巍然王业遽陵迟。千年白鹿空原外，争似呦呦在囿时。

霜清水落静无埃，邀得西山入座来。爽气已供朝拄笏，烟光更助暮衔杯。

风波万顷一官微，羡杀田家豆粥稀。后日秋冈冈上去，树腰移榻转斜晖。

今我乐矣，叙旧以贤。瞻彼明德，不以厥年。生事匪多，尺宅寸田。

暮色惟瞑，返照复鲜。君子保终，夕厉愓然。载我玄酒，践彼初筵。

悠悠我心，无怀葛天。

桓公北伐至孤竹，武帝东巡礼岱宗。大帻神人谁复识，羽衣仙子竟难逢。

游谈遂化燕齐俗，豪侠尚传王霸踪。况是边风好驰射，居民不复力耕农。

西湖千古多情地，画舫红镫。宝钿香尘。流水年年照丽人。

休提倚翠偎红事，细数青春。瘦尽吟身。三十看花是老人。

危峰栈齴藏幽洞，苍云压来当顶。枯树龙拿，悬厓虎落，终古曾无人径。

山空画静，祗涧路巉岩，石泉声冷。草蔓苔荒，一龛寥寂万方屏。

枯禅于此坐牢，尽华香叶落，年岁安河。身外都忘，尘中也适，了了菩提初证。

真如自领，看月到天心，一般清净。顾我何人，敢希无上等。

独游泉上寺，篁翠杂衣凉。灌木吟山路，春禽向夕阳。

禅房深晚秀，空谷静天香。坐对双溪水，濠梁辨未忘。

开窗一镜漾晴辉，十里烟光接翠微。有树阴边人小立，无风波处鹭徐飞。

分明碧港为家好，多少红尘作计非。为我致声南去雁，穿云欲与尔偕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