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词抒发了作者病体初愈、徘徊香径时,悼惜春残花落、感伤年华流逝的惘怅和哀愁。
词的上片,情景交融,辞意凄婉。“病起恹恹”,即《青箱杂记》所说的“一日病起”,这句是实写作者当时的情况。由于生病,心绪愁闷,故见画堂前正在凋谢的花枝,也好像更增添了几分憔悴。“画堂”句,不仅点出了暮春的节候特征,而且亦花亦人,花人兼写:“憔悴”,既是写凋谢的花,也是写老病的人;人因“病起恹恹”,而觉得花也憔悴;而花的凋谢也更增加了病人心理上的“恹恹”。“乱红”两句,紧承“画堂”句,进一步描绘物象,渲染气氛。有“画堂花谢”,即有“乱红飘砌”。“砌”应“画堂”,“乱红”应“花谢”,连环相扣,正是作者用笔缜密之处。“滴尽胭脂泪”,则情浓意切,极尽渲染之能事。“胭脂泪”,形象地描绘“乱红”的飘坠,赋予落花以伤感的人情,同时也包含了作者自己的伤感。
下片转入怀人念远。“惆怅”两句,写前春人去,无人在花前共醉,只有“惆怅”而已。“惆怅”之至,转而为“愁”,愁且“无际”,足见其怀人之深。最后两句,更以特出之笔,抒发此情。“武陵回睇”,即“回睇武陵”,由结句的“波空翠”看,作者当是由眼前的“乱红飘砌”而联想到“落英缤纷”的武陵溪,而那里正是驻春藏人的好地方。但这里并非是实指,而是借以代指所怀念的人留连之地。不过,人在远方,虽凝睇翘首,终是怀而不见,望中徒有翠波而已。“空”字传神,极能表现作者那种怅惘、空虚的心情。
由落花而伤春,由伤春而怀人,暗寄时事身世之慨,全词闲笔婉妙,深情幽韵,若不能自胜。这种情调与政治舞台上刚毅英伟、喜怒不见于色的韩琦绝不相类。同样的情况,还有范仲淹、司马光等,皆一时名德重望,他们都写过艳丽的小词。其实,这倒是一种正常现象,如杨慎《词品》所说:“人非太上,未免有情。”唐韩偓《流年》诗有云:“雄豪亦有流年恨,况是离魂易黯然。”再者,这与词的发展特点有关。词之初起,便以抒情为上,《花间》之后,便形成了婉约的传统,韩琦生活的那个时代,词还没有突破这个传统。
古人习轻趫,因之作绳戏。意与蹋鞠同,本用事武备。
何时入宫禁,乃令娱姬侍。宫中岂教战?美人竟身试。
名之曰千秋,祝词意何媚?讹转为鞦韆,颠倒因文字。
春风动帘帷,兰闺寂无事。嬉春藉苏困,不惜委珠翠。
遂疑作戏初,专为妇人置。何期岭外州,戏乃有古义。
闾左侠少年,习武广场地。双绳下系板,朱竿矗若植。
各斗好身手,高自鸣得意。仙乎疑肉飞,人也俨著翅。
斯技固甚微,斗力非斗智。当其分明角,势亦殊钝利。
形劳逸其神,乃不虞陨坠。技成惜无用,徒党自标异。
方今重防边,朝右资阃寄。何当下军书,壮士毕罗致。
上之为飞将,下亦备突骑。绳度而梯缘,猛迅扫丑类。
不龟且可封,拍张亦高位。此乃真千秋,名实两兼至。
毋终如处女,巾帼羞遗懿。萧娘吕姥徒,虽贵愧将帅。
勖哉闾左人,同奋千秋志。
人间第一一峰画,天下无双双井诗。顾我蹉跎衰日候,强希衣钵二黄师。
笔枯水剩山残里,思绝天荒地老时。百虑相攻才力尽,不跻圣处坐非痴。
玉殿万几閒,宸章灿珠蕊。俯念簪履旧,恩光来太紫。
禁籞玩长春,嫣然异群卉。群卉光亦佳,时过逐流水。
独此供清游,馀香袭芳芷。一经圣品题,贵名何日已。
再拜体皇情,感深铭诸几。
亲庭遥望属坤隅,凭子还家与说吾。为道江南足鱼蟹,乡来不复似臞儒。
枢垣寂无事,红药当阶翻。舍人儤直归,长揖忘寒暄。
文体厌卑靡,导河寻其源。空山调玉琴,一洗筝琶暄。
崧高维岳,骏极于天。维岳降神,生甫及申。维申及甫,维周之翰。四国于蕃。四方于宣。
亹亹申伯,王缵之事。于邑于谢,南国是式。王命召伯,定申伯之宅。登是南邦,世执其功。
王命申伯,式是南邦。因是谢人,以作尔庸。王命召伯,彻申伯土田。王命傅御,迁其私人。
申伯之功,召伯是营。有俶其城,寝庙既成。既成藐藐,王锡申伯。四牡蹻蹻,钩膺濯濯。
王遣申伯,路车乘马。我图尔居,莫如南土。锡尔介圭,以作尔宝。往近王舅,南土是保。
申伯信迈,王饯于郿。申伯还南,谢于诚归。王命召伯,彻申伯土疆。以峙其粻,式遄其行。
申伯番番,既入于谢。徒御啴啴。周邦咸喜,戎有良翰。不显申伯,王之元舅,文武是宪。
申伯之德,柔惠且直。揉此万邦,闻于四国。吉甫作诵,其诗孔硕。其风肆好,以赠申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