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诗以泪为主题,专言人世悲伤洒泪之事,八句言七事,前六句分别言:失宠、忆远、感逝、怀德、悲秋、伤败(朱彝尊批注语)等典故,七八句写青袍寒士送玉珂贵胄。“未抵”二字乃全诗关键,意谓前六句所述古之伤心泪,皆不及青袍送玉珂之泪感伤深重。
前六句所写之事看似情况都不同,但有一个共同点,就是都含有诗题的一个“泪”字。首句长门宫怨之泪,次句黯然送别之泪,三句自伤孀独之泪,四句有怀睛德之泪,五句身陷异域之泪,六句国破强兵之泪。程梦星说:“泪至于此,可谓尽矣,极矣,无以加矣。然而坎坷失职之伤心,较之更有甚焉。故欲问灞水桥边,凡落拓青袍者饯送显达,其刺心刺骨之泪,竟非以上六等之泪所可抵敌也。”陈永正《李商隐诗选》(三联书店香港分店出版)云:“末两句点出全诗主题。作者把身世之感融进诗中,表现地位低微的读书人的精神痛苦。义山是个卑官,经常要送迎贵客,……此外对令狐綯低声下气,恳切陈情,还是被冷遇,被排斥。这种强烈的屈辱感,好比牙齿被打折了,还得和血吞在肚里,不能作声。……前六句是正面咏泪,用了六个有关泪的伤心典故,以衬托出末句。而末句所写的却是流不出的泪,那是滴在心灵的创口上的苦涩的泪啊!”此诗可谓是诗人感伤身世的血泪的结晶。
李商隐诗用典较多,此诗可谓代表之一。北宋前期诗坛有“西昆体”,刻意学李商隐,其代表人物杨亿、钱惟演、刘筠曾专效此《泪》诗,各作《泪》二首,句句尽用前代感伤涕泣之典故。
魂兮舍我翔,何为乎四方。四方及山水,谅非魂所喜。
魂兮莫之东,终风多噎濛。魂兮莫之南,炎土蔽飞岚。
魂兮莫之西,流沙千里迷。魂兮莫之北,烛龙衔霜逼。
魂兮莫之山,深林恶兽顽。魂兮莫之海,巨壑狂波在。
魂兮从我归,百岁岂相违。魂兮归去来,胡为令我哀。
打乖非是要安身,道大方能混世尘。陋巷一生颜氏乐,清风千古伯夷贫。
客求墨妙多携卷,天为诗豪剩借春。尽把笑谈亲俗子,德容犹足慰乡人。
千里或一士,百里或一圣。何来得斯语,误人如坑阱。
矮夫事观场,笑啼安取正。大道不择人,有志视所竟。
况负超世姿,襟期互争胜。历落风烟中,时危气逾盛。
以此话昕夕,千秋良可订。行行惜分手,转发林皋兴。
进修贵及时,行止则云命。各言励初心,弗复疑孔孟。
巧拙虽殊方,勉之诚与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