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首诗描写奔赴前线的戍边将士听到前方部队首战告捷的消息时的欣喜心情,反映了唐军强大的战斗力。
“大漠风尘日色昏”,由于中国西北部的阿尔泰山、天山、昆仑山均呈自西向东或向东南走向,在河西走廊和青海东部形成一个大喇叭口,风力极大,狂风起时,飞沙走石。因此,“日色昏”接在“大漠风尘”后面,并不是指天色已晚,而是指风沙遮天蔽日。但这不光表现气候的暴烈,它作为一种背景出现,还自然对军事形势起着烘托、暗示的作用。在这种情势下,唐军不是辕门紧闭,被动防守,而是主动出征。为了减少风的强大阻力,加快行军速度,战士们半卷着红旗,向前挺进。这两句于“大漠风尘”之中,渲染红旗指引的一支劲旅,好像不是自然界在逞威,而是这支军队卷尘挟风,如一柄利剑,直指敌营。这就把读者的心弦扣得紧紧的,让人感到一场恶战已迫在眉睫。读者会悬想:这支横行大漠的健儿,将要演出怎样一种惊心动魄的场面呢?
在这种悬想之下,再读后两句:“前军夜战洮河北,已报生擒吐谷浑。”这可以说是一落一起。读者的悬想是紧跟着刚才那支军队展开的,可是在沙场上大显身手的机会却并没有轮到他们。就在中途,捷报传来,前锋部队已在夜战中大获全胜,连敌酋也被生擒。情节发展得既快又不免有点出人意料,但却完全合乎情理,因为前两句所写的那种大军出征时迅猛、凌厉的声势,已经充分暗示了唐军的士气和威力。这支强大剽悍的增援部队,既衬托出前锋的胜利并非偶然,又能见出唐军兵力绰绰有余,胜券在握。
从描写看,诗人所选取的对象是未和敌军直接交手的后续部队,而对战果辉煌的“前军夜战”只从侧面带出。这是打破常套的构思。如果改成从正面对夜战进行铺叙,就不免会显得平板,并且在短小的绝句中无法完成。现在避开对战争过程的正面描写,从侧面进行烘托,就把绝句的短处变成了长处。它让读者从“大漠风尘日色昏”和“夜战洮河北”去想象前锋的仗打得多么艰苦,多么出色。从“已报生擒吐谷浑”去体味这次出征多么富有戏剧性。一场激战,不是写得声嘶力竭,而是出以轻快跳脱之笔,通过侧面的烘托、点染,让读者去体味、遐想。这一切,在短短的四句诗里表现出来,在构思和驱遣语言上的难度,应该说是超过“温酒斩华雄”那样一类小说故事的。
湖田未论厚薄,颇堪伏腊之资。吾意无可不可,世途已而殆而。
江中栅松纷无数,奔流横截相支柱。要令江水尽湍急,势似惊滩石龃龉。
松身入水苦不朽,老龙一一皆锥处。即枯尚裹霜鳞甲,断节膏流未成土。
何年五鬣失轮囷,潜无首尾谁知汝。槎枒但有齿角用,纵横水中若钩距。
水车因尔得旋转,昼夜轮翻起风雨。一车灌田四十亩,槽槽相接输甘乳。
舟人最苦水车多,上车下车色无主。车车渐高高入云,车尾车头争鼓舞。
身强撑折湾湾篙,篙势有如大黄弩。水浅不苦苦水深,雨多久已迷洲渚。
从阳向少乾旱忧,岁岁有收盛禾黍。估人来往水车旁,各奋长篙助公姥。
我行虽觉此路艰,终爱水车利农圃。丈人抱瓮一何愚,岂知桔槔施已普。
圣人制器因自然,机事前民从上古。绝圣弃智非神明,大巧斯为道所取。
荼因味苦难成啜,花到春深不可移。独掩半扉无一事,戏书康节数联诗。
风送漳江渚。漫登临、东流一瞬,渺然终古。物换星移凡几度。
漠漠愁云欲雨。听欸乃、渔舟南浦。芳草王孙何处也,只西山、帘卷还如故。
思往事,遽如许。
王郎作赋真翘楚。便扫空、豪华百辈,腐儒章句。看取荒凉容膝地,畴昔曾酣歌舞。
且采采、蘋香延伫。世路驱人明日又,爱今来、水阁清无暑。
对斜照,淡忘侣。
白衣仙人无住著,补陀落伽渺云海。为大导师安乐国,歙然遍应河沙刹。
世界热恼或有闻,曾不旋踵垂覆护。众生心念非一种,皇皇不足尝有求。
如饥须食渴须水,顾亦何从满其愿。我观圣心等大虚,其视万物犹一物,细视一物如一身。
是身四大犹不有,万物何能作留碍。殊功妙用济十方,欲求功用不可得。
群生梦幻可两忘,尔固无馀我无欠。尝观瑞像见宝光,如净明珠时白赤。
琉璃琥珀杂苍玉,荧煌璀璨照眉宇。山顶或见初日升,匹素曳空烟缥缈。
凡人颠倒作思惟,须臾变灭无复初。非空非色非有馀,菩萨应身亦如是。
堂堂秘殿表东南,山君海王尽回向。观音智功不思议,佛子当作何等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