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片写醉后所见的美景以及醉态中的奇想。首句“云鬟倾倒”,直接描写酒醉后头发散乱的状态。次句“醉倚阑干风月好”紧承前句,当苏轼醉后倚栏而望时,忽然发现了一个美的境界:“风月好”。从某种意义上说,人在醉酒后拥有本真的自我,再加上恰好与自然美景相遇,这种“酒中趣”就显得不俗了。“凭仗相扶”一句,承上句一个“醉”字,仍写醉意朦胧的状态。就在这时,苏轼突发奇想,“误人仙家碧玉壶。”苏轼从年轻时起就博览群籍,不免于“杂学旁搜”,神仙方术之类书籍也莫不毕览,由该词所写可见一斑。这里 “仙家碧玉壶”的神话传说,不仅紧扣上文酒醉之事,而且充分表露了苏轼童真与诙谐的个性。
下片写赴杭州途中所见的景物,以及途经苏州时的怀古之思。“连天衰草”句,显示了江南仲冬时的季节特征,展现了苏轼在旷野中行进时一片苍凉、凄清的景象,多少也透露出苏轼在宦游中某种疲乏、栖遑(huáng)的心态,为下文引发对于人生道路的思考预伏一笔。接着“下走湖南西去道”一句,是叙事,暗写当前赴杭任之事。“湖”字“当指太湖”,并与苏轼此次取道湖州至杭州的履历相印证,以确定本篇的写作时间,是颇为精当的。 “一舸姑苏,便逐鸱夷去得无”两句,写经过姑苏时,引起对当年归隐江湖的越国功臣范蠡的联想,以及对苏轼自我人生道路的思考。尽管苏轼的这种思考是偶发的,并不符合苏轼的“奋厉有当世志”(苏辙《亡兄子瞻端明墓志铭》)的人生理想。
宋神宗熙宁四年(1071年)十一月,苏轼赴杭州通判任途中经过苏州,该词是苏轼在苏州即景遣兴之作。
凉风正萧瑟,好月复徘徊。幽兴眇不尽,芳樽时一开。
馀英盖红叶,坠露湿苍苔。从此东篱下,应忘归去来。
琴溪春居唾凝片,小鱼针头刺波面。溪旁居人网及时,不用丝绳需尺绢。
盛来入盎居不分,两目黑星微可辨。居鲜且可助茗具,别张旗鼓供舌战。
王馀白小精不如,可怜千头未盈咽。相传琴高跨鲤升,药鼎倾渣入波变。
先天本借金石精,馀生乃比糟粕贱。后时不得相随仙,云中鸡犬徒相羡。
微名累尔及铛鼎,所喜流传艺林遍。桃花居过蒲蒋深,及早消形付波练。
桂阳县南多竹园,朱家种竹秀且蕃。根如蟠龙叶翥凤,上蔽倒景回清暾。
南池水清绿于染,影带晴江春冉冉。中林断处忽青山,门外笔峰秋数点。
竹园老翁长爱诗,读书教子鬓成丝。台骖郡驾日相逐,涧雨岩风无改时。
柏台成臣霜雪姿,南历岭海西豳岐。十年襟袍画图见,万里平安书札知。
秋曹郎官清比竹,身著青袍佩苍玉。竹林在园书在屋,如此传家殊不俗。
君家未贫贫亦足,有园可居书可读。我家湖南子乡曲,无竹无居但空谷。
归当坐子青石床,净洗胸中尘万斛。
午月至子复,书云七日来。六日七分说,观天何隘哉。
从游函丈为离经,自愧生儿尽景升。信到铜炉无弃物,敢于藜火附传灯。
十万宫花簇马归,宜秋门道晚阴微。云随香雾相萦去,尘傍珠鞯不敢飞。
盛事传为尧壤颂,薰风催入舜琴徽。年年池苑春如许,天子持盈燕幸稀。
秋声别馆旧论诗。梦里逢君不自持。江海题襟定几时。
各凄其。昨上琴台忆子期。
憔悴黄花,萧森绿鬓,近来怕上曾楼。正关河迢递,菊径香浮。
回首天涯人在,多少恨、一寸眉头。丹枫冷,茱萸寂寞,雁字横秋。
凝眸。黄昏到也,又疏风疏雨,画角城头。念故园松竹,秋老田畴。
摇落江潭疏影,登临处、目尽东流。江南梦,霜天素月,供我离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