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津海鹘舟,径度沧江南。”词人一开篇就以泼墨式的手法,大笔挥洒,刻画出了一幅烟雨送别图。在一派烟雨之中,那船儿十分轻捷地从渡口离开,径直地渡过沧江,消失在迷茫的远方。这里,词人没有直接去写送者和行者,而只以津、舟、江、雨所组成的浑茫开阔的图画把二者都包容在其中。词人将“径”字加于“度”前,大有深意。“径”,直也。即使是妻悲女啼,情意绵婉,即使是气候恶劣,雨急浪险,船还是径直开走了。一字着力,用心良苦,寄情于景,令人回昧。
“双艣本无情,鸦轧如人语。”三、四两句,词人采用“移情于物”的手法,出人意料地把摇动双橹而产生的连续低沉的声音当做触媒,由此而来的设想“荒诞”而又人情。连这本无生命、无感情的“双艣”也为上述的送别场景所感动,像一个阅尽人间悲欢的老人那样发出深情的喟叹,此时郁积于词人心中的感情也就不言而自明了。“双艣”“人语”的内容应充斥换头。当然,这实际上也就是词人的内心独白。前两句化用故事,对偶天成。这本来是两个各自独立并完整的故事,词人却借双艣之“口”把二者联系在一起,效果顿时强烈起来。一方无行,一方痴情;一方薄幸,一方坚贞。相比之下,人们很自然就会得出一敬一贬的结论。
“挥金陌上郎,化石山头妇。何物系君心?三岁扶床女!”最后两句以反诘呼起,透出更加强烈的感情。词人在“有什么东西能系住你的心”这一问之中,已经是在谴责丈夫之负心。接着,又以家中还有刚刚能够扶着床沿走路的三岁女儿来进行再一次的劝喻,诚挚委婉,撼动人心。
词人在词中将物拟人,以“物语”传己情。词人在接受这一影响的同时,以“舷语”来写自己心中所想,可谓推陈出新。
翛翛一禅宫,楼台隐金碧。松关掩呗音,花龛锁云迹。
群僧礼祖馀,香灯自长夕。
亲年六十七,懔懔怀无逸。世路薄春冰,人生爱春日。
秉性厌纷华,经史课儿侄。生平生愿望,箕裘能继述。
我今三十馀,何时报鼎实?请还读父书,埙篪吹一一。
长著老莱衣,高堂安且吉。
家陲每勖报明君,宁数波臣尺寸勋。自取触藩隳顾复,空烦和胆助辛勤。
写忧携杖谁为御,抱郁增奇孰与分。怅望无聊成假寐,魂归失路倍忧熏。
周王逢郑忿,楚后值秦冤。梯冲已鹤列,冀马忽云屯。
武安檐瓦振,昆阳猛兽奔。流星夕照镜,烽火夜烧原。
古狱饶冤气,空亭多枉魂。天道或可问,微兮不忍言。
龙君猎秋海,甲士三十万。控弦向西发,百怪咸走遁。
当空曳珠旗,飙轮上下飞。后军击灵鼍,白马无人骑。
冰雪满天来,两岸殷其雷。吴云不得渡,越山渐欲摧。
忽如一匹练,并力细细裁。又如白芙蓉,朵朵当花开。
对此心骨爽,登舟驾兰桨。散发入中流,一啸千波响。
江色寒苍苍,疏林下夕阳。浩歌独归去,幽梦在龙堂。
韩孟云龙日夕依,故山猿鹤久相违。人如诸葛真名士,品是江东大布衣。
吴地烟岚应入梦,楚天鸥鹭渐忘机。步兵日有莼鲈思,隐语当归且缓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