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片首句“倦客如今老矣”。词人自称“倦客”,是由于经历了生活的挫折,对人世产生了厌倦情绪的缘故。“旧时可奈春何”,春天每年都如期而至,但词人的心情却不同于往年,感叹的意味很重。下文转入回忆。“几曾湖上不经过。看花南陌醉,驻马翠楼歌”说往年经常在西湖一带游赏观光,几无虚日。“看花南陌醉,驻马翠楼歌”是全词中最精采的语句。它用华丽的字面勾画出了一幅由色彩、声音和动态所组成的形象鲜明的生活图景,概括了词人过去那段看花赏景、饮酒听歌的繁华热闹的生活经历。
写到下片,词人又把回忆的内容集中在歌妓之类的人物身上。“远眼不随芳草,湘裙忆着春罗”两句,由牛希济《生查子》的“记得绿罗裙,处处怜芳草”演化而来,词人着意增添了“不”、“忆”两个字,从而使他重新写出来的词句的抒情色彩更加浓烈,抒情作用也更加直接。“枉教装得旧时多”一句,起着由回忆过去转到述说当前的过渡和连接的作用,尽管现在仍可看到一些装饰得比旧时模样更好的歌妓舞女,但却引不起词人旧日的欢快情绪了。结尾的“向来歌舞地,犹见柳婆娑”要与上片的“看花”、“驻马”两句合看,因为它们之间有联系,也有对比,而从中展示的则是一种由于今昔变化而引发出来的感叹与悲伤。
从风格看,这首词只是继承了唐五代北宋以来的婉约派词风,境界比较狭窄。但炼词造句,颇为出色,尤以上片结尾二句“看花南陌醉,驻马翠楼歌”,值得称道。全词以感叹直人,以柳婆娑作结,中间插入昔时醉酒、骑马、听歌的回忆,虚实相间,反复烘染,感伤情味较浓。
钱塘江上云如狗,一片顽石露粗丑。苦竹丛丛本岭烟,毛松落落千行韭。
道旁时榜丛州茶,室中不戒声闻酒。更问如之与如何,便是颈上重加纽。
飓风吹沙沧海翻,鱼龙鼎沸烟尘昏。群雄窃据宇内裂,纵横杀戮相并吞。
吴山之东越江曲,贼势猖狂肆残毒。平凉千里烟火稀,豺虎纵横绕空谷。
周家父子耽文儒,流离奔窜无安居。一朝邂逅入俘虏,仓皇宁顾千金躯。
若翁视子心犹苦,况是高堂有大母。子欲捐生赎父身,愿得承颜慰延伫。
强贼凭陵恣忍心,缚之竟坠中流深。嗟哉孝子义不辱,牵衣随父行俱沈。
彝伦泯坠王纲坏,白日无光泣神鬼。长遣当年双旅魂,遗恨今犹结渊水。
真人御宇诛强凶,万方尽入甄陶中。史官采录笔懿行,令名耿耿垂无穷。
月湿流萤歇懒烟,西南峰缺露原田。冰帘不倩匡山瀑,万丈银潢泻玉天。
我来与君同作客,前年共住江边宅。君骑快马事远游,我亦流离去乡国。
君家慈亲犹未老,眼前骨肉仍相保。三人兄弟何人强,之子文章最称好。
我家老兄浙水滨,老兄比弟家尤贫。五年零落不可见,迢迢归梦还相亲。
人闻梦中相尔汝,傍人不知梦中语。起来明月满虚庭,丹枫堕影天霜雨。
秋风江上生白波,秋江萧萧鸿雁多。迟君不来知奈何,聊复慷慨成悲歌,聊复慷慨成悲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