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诗可分为四段。每段都是以“笑矣乎”开头。第一段,诗人化用汉代童谣。“直如弦,死道边;曲如钩,反封侯”来讽刺是非错位、黑自颠倒的丑恶社会现实。接着举了战国时张仪、苏秦的例子来说明“直如弦,死道边”、“曲如钩,反封侯”的现象。张仪和苏秦是战国时有名的纵横家。他们凭着三寸不烂之舌,权诈之术,取得了人主的信任。张仪曾作过秦国的丞相,而苏秦却能佩六国相印,成了纵约长。他们都凭着“曲如钩”的本领,成了显赫一时的权贵。如果他抱诚守直,老老实实在家种地的话,说不定他们早就饿死在道边了。李白的这些诗句,借古讽今,旨在揭露当时国君昏聩,才使得象张仪、苏秦那样朝秦暮楚、反复无常的小人,一个个受宠得势,而象自己守直不阿的人,却只能作阶下囚了。
由于李白自己将社会看透了,认为不值得为统治者卖命卖力,思想反转为出世。第二段就写出了这种思想的转变。“君不见”四句,借用《楚辞·渔父》的典故,先写那位“避世隐身” 、“欣然自乐”的渔父,后写抱直守忠的屈原。屈原被楚王放逐,行吟泽畔,遇到了隐者渔父。渔父劝他和光同尘,与世推移,而屈原要坚守正义,正道直行,不愿“以身之察察,受物之汶汶”,宁赴湘流,葬身子鱼腹之中,也不愿“以皓皓之自,而蒙世之尘埃。”渔父听完后:“荛尔而笑,鼓枻而去,歌曰:‘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吾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君足’。遂去,不复言。”李白在这里以调侃的口气,表面上是奚落屈原“平生不解谋此身,虚作《离骚》遣人读”,其实骨子里是对现实社会的冷嘲热讽。在“曲如钩”的社会里,正直如屈原的人,是没有立足之地的。还不如学沧浪老人,“避世隐身”为好。
第三段,诗人运用豫让、屈平、巢父、许由、伯夷、叔齐等古人以不同方式求得“身后名”,深入展开议论。屈平自投汨罗,博得“以身殉国”的美名。豫让,春秋时晋国人,为智伯多次行刺赵襄子未遂而自杀,成为历史上著名的“刺客”。巢父和许由为古代著名隐者,传说尧让天下于许由,许由听后,认为有污自己的耳朵,便逃到颖水边洗耳,当时,巢父正牵犊饮于下流,就责怪许由污其犊口,遂牵犊到上游。伯夷、叔齐为殷朝末年孤竹国君之子,武王伐纣之后,不食周粟而饿死,被孔子称为“古之仁人”。但是,诗人认为这些古人都是为“爱身后名”的奴役,不如“我爱眼前酒”。这个中的妙理在于“饮酒眼前乐”是实实在在的,“身后虚名”则不是。“男儿穷通”自有机遇,不必强求,即使求得“身后名”,死后人们弯腰向你礼拜,你也不知道了。这一“虚”一“实”的反差,正是李白的牢骚话。“自古圣贤皆寂寞,唯有饮者留其名。”(李白《将进酒》)诗人正是以这种惊世骇俗的牢骚话博得千古美名。诗人借用猛虎不屑一顾案头肉和洪炉不熔铸囊中小锥进行类比反衬,表现自己不汲汲于“身后名”的傲骨和大志,嘲笑那些贪图靠“身后名”者不过是些心底狭窄之辈!
最后一段,又以宁武子和朱买臣宕起一笔。宁武子,即宁戚,春秋齐人,有奇才,隐于商旅,齐桓公夜出巡访,他正在喂牛,并击牛角而歌唱,桓公闻而奇之,委以重任。朱买臣,西汉人,家贫,以卖柴为生,好读书,能朗诵《楚辞》,后被汉武帝征用。诗人用这两个古人的事迹,旨在说明穷通有时,应该顺其自然,从而嘲讽那些被“曲如钩”者迷惑了心窍的当权者,即是遇到宁、朱二人,也不会了解他们,他们也只好去佯狂避世了。
他年同上楚江楼,花绕春城小谢州。翻手雨云人事改,跳丸日月岁光流。
霜空暮落能鸣雁,秋水风移不系舟。偶筑一丘邻胜隐,杖筇冲雨亦来游。
蓬山万里,瞥遇仙姿,不是飘风班缀。向月传神,将花点靥,总有自然佳丽。
眉黛谁堪比。怕遥峰碧嫩,似人非易。想应是、鸳鸯命合,便不相逢、料也难已。
最爱下重帘,烛底杯前,雨嫣云媚。
何况深怜浅惜,嵌骨相思,忍令白眉抛弃。荐枕楚台,吹箫秦苑,未似而今称美。
紫袖肩同倚。雕栏畔、还把红阑香艺。愿莫忘、长生夜语。
西陵松柏、久长情意。如辜誓。他年试检双鸳被。
经国有大计,不外兵食足。输挽类用兵,所贵在神速。
王程固有严,胄弁何为督。娈童好如花,楼船大于屋。
行乐江以南,赫奕朱为毂。盛夏方渡淮,黄河变平陆。
粒米乃狼戾,度支更约束。简命旬宣臣,临水建牙纛。
八月造舟楫,十月运新谷。哺乳百姓亲,挟纩三军燠。
况乃抱远略,道海通山谷。廷议旌行能,玺书动盈幅。
伟哉转漕功,不使萧何独。跅弛门下士,勉驾盐车轴。
期毋负知己,良友时相勖。
望涔阳兮嵯峨,涉江浦兮横波。当周行兮揭厉,嗟征人兮柰何。
南荆兮溽暑,云冥冥兮多雨。招舟子兮未来,路曼曼兮修阻。
羌申伯兮遗绪,积财富兮能予。断木兮林中,斲石兮山下。
造飞梁兮穹窿,播惠利兮焉穷。帝褒嘉兮厥美,锡天书兮九重。
源涸兮石腐,名延兮终古。爰抽思兮咏歌,蹇将遗兮行者。
力战诚孤注,兵机有万端。遗民翻涕泪,百胜转艰难。
日落江潮白,城空夏木寒。向来论进取,不独守凋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