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高,即陆升之,字仲高,陆游的从祖兄,绍兴十九年(1149)为诸王宫大小学教授。行在:天子行幸所至之地。南宋时称临安即今杭州为行在,表示不忘旧都汴梁而以临安为行都之意。
行在,帝王驻跸之地,临安也。北扉,宋时学士居所近宫掖,其地在浴堂之南,便於应召也。所谓“持橐”者,代指人为帝王近侍也。
东阁:指丞相府,时秦桧任丞相。
北扉:指学士院。
持橐:即“持橐簪笔”,指近臣在皇帝左右以备顾问,或有所记事,故持袋备笔。《汉书·赵充国传》曰:(张)安世本持橐簪笔,事武皇帝数十年。
此诗作于升之宫学秩满之时,在绍兴二十一、二年间,时陆游居山阴。
钱仲联详注仲高身世,大略云:仲高,陆游从兄陆升之也。绍兴十八年(戊辰)进士,其人阿附秦桧,谄事桧党两浙转运使兼临安知府曹泳。泳为政凶酷,缙绅畏之如鬼蜮。时升之为右通直郎,与右承务郎李孟坚亲善。孟坚之父光私撰国史,语涉朝政,或多讪谤褒贬。孟坚以秘事告之,升之发之以告泳,泳检举於朝,光故得罪。後桧死,泳被贬窜新州,升之坐为秦党亦被黜。“临分出苦语,不敢计从违”一句,深有规劝之意。
此诗直白无碍,意思不必过多解释,仲高时往投丞相秦桧门下,故陆游在此诗中予以规儆。“道义无今古,功名有是非”,道义是不分古今的,但凡稍有智识、操守的人都应遵守,然而功名却很难说了。当逢有道之世,求取功名而不悖于道义,或说功名与道义体现为一致性时,自当努力追取。这正是儒家传统的积极用世思想。历数中国古代士人,但凡事业有成者莫不类此,国旺家兴,名垂后世,社会价值与个人价值统统实现。但这样的世道,泱泱中华、上下五千载也只是凤毛麟角,因此多是一种理想状态。而遭逢乱世,帝王昏聩、奸佞当道,功名与道义则体现为对立的关系,这在漫长的中华历史中则是一种常态。士人往往有两类选择:一是舍道义而就功名。陆仲高年轻时正是走了这样一条路。绍兴二十年(1150),陆仲高任诸王宫大小学教授,之后阿附秦桧,以告发秦桧政敌李光作私史事(仲高为李光侄婿),擢大宗正丞。显然这样的一种选择很为时人所不耻,陆游在此诗中也正是劝他不如请求退职。另一种选择是坚决维护道义,至少是维护心中的道义原则。
綵仗清晨出,非同齿胄时。愁烟锁平甸,朔吹绕寒枝。
楚客来何补,缑山去莫追。回瞻飞盖处,掩袂不胜悲。
几回披叶与穿花,于役登临望已奢。驿路只随晴雪去,山程常被晚云遮。
何村不是王官谷,到处堪为处士家。石骨鳞鳞溪练疾,故将竹筏代游槎。
快磨浓墨写时晴,飞到鸾笺老眼明。廷尉山头新《世说》,史官柱下旧家声。
北窗我愿师陶令,前席人当问贾生。闻道乡评高月旦,难容葛亮久躬耕。
山云段段映襟裾,城市凡情得扫除。回首太颠沧海上,一篇还累退之书。
明明天子初垂裳,讲求治理资贤良。前言炳炳森琳琅,其中法戒垂兴亡。
无然侈泰谦为光,惟怀俭德乃可常。勉咨古训遭明昌,微文奥义相与商。
亹亹听之思深长,自牖纳约忠敢忘。躬行不懈惟吾皇,从绳则直古所藏。
三代而下不足当,取法乎上虞与唐。念兹在兹敬日强,克绥天禄休无疆。
珥笔司存籍汉宫,祝融春望几归鸿。金莲正待苏知颖,珠树犹攀葛稚翁。
日色琪坛仍瑞鹤,江光璿圃带晴虹。凭阑谩道天南北,玄极辉辉紫气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