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首送人之作,作于公元1092年(元祐七年)。此词上阕抒写作者对苏坚归吴的羡慕和自己对吴中旧游的思念。用“黄犬”这一典故,表达出盼伯固回吴后及时来信。“呼小渡”数句细节传神,虚中寓实,给对方一种“伴你同行”的亲切感。下阕抒发了自己欲归不能的惋惜,间接表达对官海浮沉的厌倦。就伯固之“归”,抒说自己之“归计”。
在众多的送别词中,苏轼的这首《青玉案》可谓别具一格。一方面作者为送客而作,一方面自己还客居他乡,是为“客”中送客之作。整首词中心在于一个“归”字,既是羡慕苏坚归吴中,亦是悲叹自己归梦难成。“作个归期天定许”一句,奇境别开,明知不可归而犹言“天定许”,思归之情,倍见殷切。“小蛮针线”则显出宦游天涯之可衰,情真意切,其意境绝非柳永“针线闲拈伴伊坐”(《定风波》)之类小儿女语所可比拟。“作个归期天定许,春衫犹是,小蛮针线,曾湿西湖雨。”“归期天定许”写苏轼迫切思归与亲人爱侣团聚,特借白居易所宠爱的善舞妓人小蛮,喻指其爱妾朝云,朝云亲手缝制的春衫“曾湿西湖雨”,为“天注定”做一注脚:天公有情,为朝云之相思而洒泪雨,淋湿词人春衫,岂非“天定许”吗?全词写词人思念朝云,写法婉曲,含蓄深沉。
归去来兮,吾其老矣何时归?悟凫鹤之长短,鉴断续之哀悲。
怅野马之过隙,虽绝足而宁追。予行年五十有五,盖知五十四年之非。
须前因以命驾,岂大寒而方衣。兹物理之必至,又何资于发微?
吾家不远,可跂可奔。解我簪绂,即吾蓬门。里闬虽异,室庐具存。
称所有以取给,尚奚择于瓶樽。课童仆以供役,玩幼稚而开颜。
将有限以加节,异无适而不安。从宾客之款户,任风雨之当关。
足可及而必到,目可尽而必观。非梁燕与庭鹊,孰朝往而暮还?
寄终日以冗冗,绝妄心之桓桓!归去来兮,聊随缘以遨游。
何吾乡之必归,姑稍足而无求。等天地于逆旅,曷此乐而彼忧!
有客过门而问予,何不返乎先畴?羊肠纵辔,夜壑移舟。
空断梗之因风,昧死狐之首丘。但俯仰以托物,徒上下以通流!
予既谢夫不敏,愿进言而少休!已矣乎!虫以其能知时,祸生有胎神岂留。
羡其可久将安之,焉用必归去自修!乃其期想荒芜之六凿,时载耨而载耔。
幸洒然而无著,遂寓怀于此诗!岂前人之敢及,庶知予自信而不疑。
晚路交游绿酒,平生志趣青霞。霜风时节近黄花。
泛宅舟将鹢画。
不分两溪明月,夜深只属渔家。今朝清赏寄情涯。
肯向萦涂索价。
我爱山居好,茶瓯困解围。松边横藓石,柳下敞渔扉。
细雨噞喁出,斜阳觳觫归。交情殊贵贱,似觉故人非。
忍泪呼权子。怎匆匆、骑鲸入海,翛然长逝。虹影跫音银桂月,听雁追萤往事。
忆别后、涉江兰芷。蒿目时艰重聚首,感秋词、意蕴深如此。
宋徐我,赓相拟。
迎来新国齐更始。纵征途、几多曲折,几番朱紫。白眼鸡虫诗骨硬,浩荡风骚微旨。
记寒夜、凤歌难继。海内知交独再和,唤迅翁、慷慨同心史。
魂归欤,泪难止。
西风残柝满城哀,挑尽青镫百感来。绿柳何堪经雨雪,紫云深悔出蓬莱。
此生事业惟酬梦,来世天公莫派才。自愿无知如草木,和烟和雨老黄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