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珣也曾写过一些隐逸之词,如《渔父》、《渔歌子》等。这首《定风波》是借范蠡事以明己志。范蠡亡吴霸越之后,功成身退,乘一叶扁舟泛游于五湖之上,啸傲风月于山水之间,过着隐逸生活。作者对他深怀仰慕之情,认舟其人高洁无上。词的开头即点明他志在烟霞,仰慕隐沦,赞颂范蠡,也是表达自己的心愿。次句是说范蠡功成身退,泛游五湖,饱赏湖上春光。接句续写退隐之乐,一叶扁舟,徜徉湖上,舟中饮酒吟诗,其乐融融。“云水”二字概括了大自然的无限美好,令人陶醉。这时便深切地意识到无官一身轻的愉悦。这反映了作者对世俗的厌倦。
下片继续写隐逸之乐。与“花岛”舟邻,鸥鸟舟伴,隐居于奇山异水的幽深之处,生活是何等的安闲恬适。在这里长年看不见追名逐利的流俗之辈。可以说这里已经进入了老子所说的“希夷”的微妙境界了。果真能得到老子所说的微妙之道,心中怎能不暗暗自喜。结句“荷衣蕙带绝纤尘”,又用神的服饰,比喻隐者的高洁和一尘不染,大有飘飘欲仙的况味。
全词表现仰慕隐沦,申明作者抱有与范蠡同带的烟霞之志。范蠡归隐是在功成之后,见越王勾践舟人可与共患难,不可与之同安乐,便毅然退隐。而李珣“以秀才豫受宾贡,事蜀主衍”,未能立功,即遭亡国之痛。两人同是退隐,却心境不一。此词纯用白描,直抒胸臆,与作者所写的风土词不一样,在“花间”词里也属罕见。
粗才濩落与时乖,湖海幽居一竹斋。月径清游疑不夜,风窗高趣到无怀。
身閒有分白莲社,地禁无心红药阶。只待匡庐官秩满,一章程奏乞残骸。
古处饶风雅。鲁灵光、岿然一老,琴溪儒者。罗隐诗名彭泽品,文学更兼游夏。
骑马到、广文阶下。每向濠梁羡鱼乐,拂朝衣、一笑归田也。
筑耕墅、结耆社。
平生游迹方筇把,到名山扪萝剔藓,断碑全写。太白散金三十万,元振尧夫之亚。
隐德种、荃兰梧槚,一凤摩霄一栖竹,灿春筵、叠进长生斝。
宫袍彩、御香惹。
山娟娟,江茫茫,缘山林木老已苍。穿林细路萦羊肠,汀洲人家兰杜香。
两山秀出江中央,宛如双剑森锋铓。层峦架空化宝坊,塔波突兀一气傍。
鸡声喔喔林鸟翔,顾瞻曙色开东方。清风宿雾方苍凉,兜罗绵网淡平野,紫磨金饼暾浮桑。
橹声才动欲离岸,钟韵已残犹殷床。当年有米维楚狂,生子亦复肖阿章。
想从乃翁住朝阳,收拾山绿餐湖光。膝前翰墨观琳琅,此图戏出遂擅场。
彼众史者何敢当,不然安得牙签犀轴古锦囊,赏览一朝蒙古皇。
缦胡缨忽换南冠,云热风寒倏改观。金鼓东行征役久,玉关西去圣恩宽。
兵原似火炎冈易,令果如山撼岳难。四十余倏封事在,可能都作谤书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