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诗拓展古意而成哀悼诗声,先写送荆轲的时间和地点,再写送别时壮观的场面,然后写刺秦王的经过,最后写秦王一匡诸侯统一中国后天下宝物都集秦宫且美女钟鼓繁若云霞。
开头四句为第一层,写送荆轲的时间和地点。易水河畔原为古老航道,背燕面赵,襟带二邦,河水浩荡,两岸白沙无垠,足为送别开拓寥廓宏大背景。又时值天风萧瑟、草木零落暮秋季节,北国天空尤为高远幽旷,浩浩江水,茫茫白沙,飒飒天风,萧萧草木,这些大自然奇特景观为全诗铺垫了慷慨悲壮基调。“送君迢遥西入秦”一句点明送谁去何处。其中,“迢递”一词既写征途之遥,复含任重而道远深意。
紧接着四句为第二层,写送别时壮观的场面,以“骊驹一唱心茫茫”渲染悲壮场面,既为赞古代英雄荆轲,更为颂现实生活左懋第北上议和壮举。
之后四句为第三层,写刺秦王的经过,借荆轲悲剧重演以痛悼左懋第遇害。
最后四句为第四层,写秦王一匡诸侯统一中国,天下宝物都集秦宫,美女钟鼓繁若云霞。邪恶战胜正义,如同清朝灭明朝。但荆轲、高渐离虽亡,而博浪沙椎击秦王的张良终将再度出世。篇终“浩茫”之思,幽深婉曲地传达出陈子龙救亡图存的坚定决心。
全诗构制宏伟,用思深沉,立意深沉含蓄,风格慷慨悲凉,融合写景、叙事、议论于一体而浑化无迹:写景在于创造情感氛围,叙事在于抒发情感,全诗叙事都隐隐荡漾着郁勃的情思,结尾的议论又将这种情感推向高潮,故全诗写景、叙事、议论都统一在总体的情感节奏中。
桓桓邝将军,赋性机甚警。沈毅罕言语,每发中肯綮。
及其闻善言,沛然发深省。酷吏尽扫除,疲民得苏醒。
汉阳越江陵,千里郊原荡。松滋一夜雨,洗出万青嶂。
成邱更严壑,接武变偃仰。初讶入谷底,忽觉出云上。
峰矗排云危,江流搣谷踢。峭堑行心怵,蹴舆人怆。
终朝苦泥滑,亭下复霖涨。局身儿成翁,散蹄马亡壮。
惨澹湿烟澄,隐见陆成张。候馆人皆疲,指呼神不旺。
一雨山行艰,半日物力创。况怀兵革交,终夜心悢悢。
明月出海底,先照彤庭墀。正以合德故,争效朝宗驰。
须臾散精彩,普率扬明辉。常时效显晦,所历随茫瀰。
及兹秋中气,燎然光满规。岂但碧汉澄,无复宿雾披。
如坐水晶宫,更泛碧琉璃。凛凛栗肤发,炯炯析毫釐。
竟欲乘浮槎,试与穷垠涯。效拟斫却桂,效云生桂枝。
蟾宫到者折,不生岂不稀。玉斧修何事,倒即无倒期。
沉吟自绝倒,痛饮忘倾攲。兹辰病因仍,良行觉支离。
始行浮云多,犹欲一口吹。东床念斋夕,妙语寄相思。
词到律自协,意古趣更奇。今虽减冰轮,犹照蘸甲卮。
寄声巷南翁,斯辰可无诗。我欲资隽永,庶以得自颐。
行路难,空长叹。河北秋风八月寒。蓟门烟树何迷漫。
征衣密缝慈母线,天涯鸿雁孤飞倦。不见齐州九点烟痕青,但见济水七分清泠泠。
凿石蓄潴济漕运,河为控制波为渟。奈何水势建瓴下,淮黄交汇如沧溟。
天吴夜舞老蛟泣,蜃楼杂沓飞涛腥。嗟余鼓枻苦行役,长波乃遇石尤逆。
金堤溃决若瓠子,八十三丈涛头碧。转篷捩舵舟不前,十里五里日向夕。
舟子饥呼邪许声,一唱百和凄以清。安得长房缩地术,过此八闸奔流疾。
我行绕山腰,不复睹山足。我行陟山脊,又不见山腹。
故知天下奇,了不形起伏。古台倚轩辕,阴洞閟鬼谷。
长老尔何人,青眉坐垂目。冥以化诸有,破冻满寒绿。
灏灏鸣细泉,森森抽短竹。行客断糗粮,煮雪佐茶粥。
上睇迷濛中,层岭蔽阳复。只恐芒鞋穿,将投长老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