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诗表述的心愿为思国、思乡和美政理想一定要实现,希望君主不重蹈历史覆辙,努力振兴楚国。其最大的特点即是“依诗取兴,引类譬喻”,如同《离骚》一样,诗中处处都体现出“香草以配忠贞,恶禽臭物以比谗佞。灵脩美人以媲于君,宓妃佚女以譬贤臣”的鲜明特色。
首先,诗题“思美人”即是“灵脩美人以媲于君”的体现;香草美人皆是作者心目中的理想化象征者,“美人”在诗中并非指一般意义上的美女,而是指楚国君主(至于是哪位君主——怀王抑或顷襄王,历来有争议)。屈原撰写此诗的目的,就是试图以思女形式,寄托自己对君主的希冀和思念,以求得到君主的信赖而实现理想目标。
诗一开篇即陈述了诗人思女的行为——“揽涕”“伫眙”,感情真挚而又炽烈。然而由于客观条件的拘牵——无良媒,致使他“志沉菀而莫达”,一再申言也无济于事。不过,诗人并不因此而完全丧失信心,他仍竭尽全力地努力追求:“宁隐闵而寿考兮,何变易之可为。”“知前辙之不遂兮,未改此度。”“广遂前画兮,未改此度也。”直至诗篇之末,诗人明知自己已实在无能为力了,却仍不改“度”——努力的行为不得已作罢,而节操却始终不易。
诗篇在写美人的同时,也写到了香花美草,它们均一一“以配忠贞”:沿江夏行进时,诗人“擥芳茝”“搴宿莽”“解扁薄与杂菜”,这里的“芳茝”“宿莽”“扁薄”“杂菜”,均非实指植物,而是用以喻指才能,诗人一路采摘、佩饰它们,乃是为自己为国效力时作准备。
遗憾的是美人——君主并不赏识,致使诗人只得发出“吾谁与玩此芳草”的慨叹。这还不够,诗人更以芳草自譬,说芳草与污秽杂糅,作为芳草,终能卓然自现,而决不会为污秽所没;又将芳草比作媒人,“令薜荔以为理”“因芙蓉而为媒”,欲通过这些媒人而向美人求爱,但又缺乏勇气。美人、鲜花、香草,在诗篇中都一一成了作者心目中的理想化象征者,它们在表现诗人本身的气质形象及体现诗篇的主旨方面起了极好的烘托作用。
诗人在求美人未成后,思绪难以自抑,情感受到挫伤,此时,处于现实困境的人物突然想到了神话人物、历史人物——“愿寄言于浮云兮,遇丰隆而不将”,“高辛之灵盛兮,遭玄鸟而致诒”,“勒骐骥而更驾兮,造父为我操之”。这些神话人物与历史人物的闯入,大大丰富了诗章的艺术内涵,显示了诗人超常的艺术想像力;正由于此,此诗才更显出想像奇特、神思飞扬的特点,表现出与《九章》其他诗篇有所不同的风格与色彩。
此诗写追慕先贤,感慨时世,劝谏君王,希望君王不重蹈历史覆辙,努力振兴楚国,表达了作者坚守节操、不变节从俗的决心。其基本立场和出发点是思君、爱君,而思君、爱君之中又带有怨君、待君之意。全诗以香草美人为主要意象,超越时间与空间的局限,大胆地将地上与天国、人间与仙境、历史与现实等有机地融合一体,让现实人物、历史人物、神话人物交织一起,想像奇特,神思飞扬,堪称一篇浪漫主义文学佳作。
山中有一鬼,跳跷唯短足。薜萝充衣裳,橡栗代饘粥。
岩崖结重阴,旸光不能烛。春花昼掩霭,涧水秋濆薄。
矧兹入林墟,慕此鸡与鹜。啸梁儿童惊,发藏妇妪哭。
上天赫有威,民怒曷可拗。胡不安厥爱,藏形以自玉。
宪府新成小屋居,居中惟贮旧琴书。希声古道应何似,一榻清风乐自如。
炎德王瓯骆,羁羸负天刑。不为冰谷留,乃使热阪经。
几席集蝇蚋,舆台乱猱鼪。居烦易激疾,习静难遗形。
每倚高阁立,但爱方山青。林端动虚籁,殿角摇飞霆。
雨影袭虹气,土香杂龙腥。翛翛改神虑,肃肃宾仙灵。
散襟澹幽伫,稻花如雪馨。
大碛千里平不颇,阴山雪流为众河。土人知风不知雨,亢旱不死田中禾。
三伏浓阴偶一见,或飘点滴无滂沱。今年六月忽大霈,天公有意脱臼窠。
云雷之师赴新令,向所未到初经过。霹雳一声聊小试,乱啼儿女惊翁婆。
虽然挥洒无半刻,墙津屋润庭生波。须臾云散皎日出,绿杨高柳新枝柯。
天清地旷静氛翳,平沙贴地无坑窝。人言两随使君至,洗涤戈壁除烦苛。
此言孟浪不足道,少见多怪讹传讹。皇王德化近及远,穷荒渐喜阴阳和。
岂有人烟富生聚,可无雨露销沈痾。贪天之功圣所弃,慎无出口高明诃。
吾居半山上,绕屋犹峻岭。举头即见之,坐卧作墙屏。
忽复不可求,澒洞云万顷。初疑岸谷变,身不践人境。
俄顷如故常,突兀在屋顶。隐现须臾间,变态莫记省。
烟霞成痼疾,终日常炯炯。早阅金丹诀,未办卜灶井。
世乱一丘壑,斯志或可逞。鸣猿落空岩,翥鹤飏晴影。
石泉漱芳润,草木皆秀整。洞天有归路,未往心已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