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词与《水调歌头·我饮不须劝》作于同一时期,其主旨相近,但又侧重于抒发别情和对被频频调动的不满。同时因为是用小令写作,风格也特别含蓄蕴藉,体势既整伤又流美。两年之内,作者因频繁调动而心情十分抑郁,险恶的宦海风波,使作者无法实现恢复中原的壮志。现在又值与友人别离之际,更觉难以为怀。起韵借聚兴感,直中藏曲,表达了作者对于被频繁调动的牢骚不满情绪。
起首二句,借聚散兴感,直中藏曲,吐露自己对于被频繁调动的牢骚不满情绪。作者从淳熙三年到五年的短短二年时间内,先后被调动四次,匆匆来往于今江西、湖北等地,简直疲于奔命,来不及有所建树。对此,作者以一切“二年遍历楚山川”作出形象的概括。作者被频繁调动的原因是未加明说,只以“不偶然”来点出隐情,更耐人寻味。“不偶然”,就是必然,作者已经体会出了被频频调动的必然性。迫思以往经历,作者不能不想起,在作者当年“旌旗拥万夫”来归时,南宋统治者立即解除了作者的武装,而已将作者部下的万余义军当作流民疏散安置到推南各州县;作者也不能不想起,此后作者一直没机会担任军事工作,只能滞留在地方官(偶尔也作京官)的位置上,而且常被调来调去,难以安顿和筹划建树。想起这些,作者不能不感到南宋统治者对作者这样一个赤心来归的爱国者的防备和猜忌,也令作者感到特别痛苦和不满。作者曾经自呼为“江南游子”,作者曾经叹息过只能醉吟风月,作者曾经以酒消愁,都是为此。因此,这里的“不偶然”一语,包含无限悲愤。下两句,忽然一转,转到饯别的宴会上来,写作者只愿意和朋友一起为了美丽的风光而畅饮,而不愿让离别的歌曲深化作者的别离之愁。这在章法上,是切合题面。而细味其意,其中仍含着无计可施、只得自我排遣的愁情。意脉似断未断。
下片起句,承上文的“酬风月”而来,写饯别处的东湖美景如画,实是表达对于豫章的依依眷恋之情。“绿带”、“青钱”用以状流水、荷叶之貌,涉笔成趣;“萦”字、“点”字,赋活了景物,而又似信手拈来。“春水碧连天”,以夸张的笔触,显示出作者对于此地风光的无比喜爱之倩。结尾两句,想象别后殷切思念朋友的情境,妙在情景交融。尤其是“后夜相思月满船”之语,写境不隔,写情浓郁,简直是妙手偶得的佳句。
作配归华族,生贤瑞国朝。升堂拜王导,窥牖识房乔。
綵服金龟重,安舆驷马骄。庆门今鼎盛,环佩忽萧萧。
不耐茫茫对此何,花如吉野月须磨。如鱼邪虎乌乌武,树底时时人唱歌。
丁字畦边,见一带、阴阴夏木。扶疏甚、钓丝斜漾,菱丝大熟。
莺暖鮰鱼新上市,草香蚕子齐登簇。喜炊烟、一缕袅江边,燃湘竹。
茭鸡唱,溪流足。姑恶叫,山光绿。听樵歌正断,渔歌又续。
泥滑妇愁微雨馌,村深儿趁朝凉读。更柳塘、吹起牛风,波如縠。
秋色满天地,悲风动高台。浮云惨不舒,白日忽已摧。
远念客游子,鼓楫潇湘回。北顾金马门,东望沧海隈。
不念旧所欢,弃置如尘埃。传我尺素书,抽翰空徘徊。
历历天上榆,冉冉庭前梅。相思难重陈,叹息生余哀。
魂先絮怯青楼女,命为花轻白袷郎。春色不应疏病客,正缘生计纸千张。
朱门深沈十二戟,高槐蔽庭有佳色。今时督府雄汉魏,鲁国太山四千石。
读书作文五十年,齿牙脱落头半白。平生心事竟何许,衮衮簿书为报国。
吾衰不复梦周公,闻道家丘居在东。垂老才为少司寇,杀一正卯那为功。
诗书误身既可信,却忆扛鼎之重瞳。宰割山河一何壮,指麾天地如回风。
背关怀楚更龌龊,沐猴而冠涂遂穷。区区诸老为城守,头胪晓入旌旗红。
鲁人之皋乃自昔,犹复弦歌一亩宫。圣贤万事尽有命,世人何用誇材雄。
府丞久吏掾史健,时雨沾足年谷丰。深居闭閤不复出,曲肱甘寝日正中。
昔闻汲黯淮阳亦如此,乃不及舞文巧诋为诈忠。
中原聚散怜诸子,就我天涯见汝心。优戏文章轻白眼,死生交态重黄金。
枕边牛斗时同把,泽畔鱼龙夜自吟。满地风尘吾亦得,莫伤流水向知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