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首诗写于南宋灭亡之前。作者刘黻把他对南宋社会生活的体验融入到景物描写中去,从中可以看出都城临安既繁华又荒凉的特殊风貌,表现出作者忧国伤己的情怀。
诗题中的江指钱塘江,湖指钱塘湖(即西湖〉。首联写柳、荷、客、风。客是作者自指,上方即地势最高处。从人到物,全是一片衰枫凄凉的情态,一开始便给“伟观”罩上阴沉残破的影子。中间四句写景。颔联先写湖边的临安——这里既是“王气”所钟,又有“万井人烟”,可见其繁荣发达。“魏阙”本指古代宫门上巍然高出的楼观,后代用以代指朝廷。“钱塘”是临安的别称。南宋统治者以临安为“行在所”,实际上是不敢承认他们已在那里建都。而诗中却用上“魏阙”、“千年王气”等词语,其中就隐含着对偏安局面的讥刺。
颈联把镜头从“万井人烟”上移开,着力描写江和湖。西湖素以水碧、塔秀、岛奇见长,前一句中的“澄”、“明”二字就抓住了它最本质的特征。后一句写江,“归舟”和“夕阳”虽然是这幅江景图中的主要内容,但不可忽视句中的”远”字和”动”字——因为远,所以不能尽见,只可依稀辨出夕阳下的归舟;而一个“动”字,勾出夕阳洒在江面上的金鳞为归舟所摇乱时的美妙景致,给全篇的描写多少增添了点动态美。
末联点明题意。由于钱塘是“王气”所在,因而“北望”句用中原何在论国事;因为作者对西风而伤怀,所以“半生”句用“鬓毛斑”叹自己(盈,通赢)。总之,国运不兴,仕途潦倒,正是国事、私事最不堪回首的时候,因而结尾处所包含的哀痛是深沉而接近绝望的。
这是一首对景伤怀之作。西湖素以秀美著称,而宋代的临安,又“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参差十万人家”、“重湖叠巘清嘉,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柳永《望海潮》),自南宋建都于此后,正是它的全盛时期。然而作者独能借富丽之景抒凄凉之怀:钱塘不失其秀,江湖不减其美,却和谐地同悲怆情怀融而为一,这是作者写景的高明之处。
这首诗的内容每两句一变,因而全诗可以分成四个部分。但作者在描写时又非常注意四者之间的过渡和关联。比如第二句末用了“上方”一词,有了它,中间四句所写的景象才能尽收作者眼底。第二联写钱塘,那里是南宋都城,因而诗中说是“王气”已到。然而直承这两字而来的第三联,却分明有“王气黯然”的慨叹。第六句写江,天色将晚时的归舟最容易激起“吾归何处”的感情,这又自然地引出末联中原何处、半生虚度的感叹来。
东海不复见,世德重清门。绝代流风馀韵,披拂见遗芬。
乔木广留嘉荫,丛桂浓堆别业,秋色正平分。倚树读书者,金粟是夫君。
淮海气,书画手,宰官身。合向木樨花畔,添写月中人。
妾本芙蓉艳艳,郎似紫薇冉冉,黄色到眉痕。衣上暗香袭,底用换炉熏。
东来十驿,渐报邮签彀。鹭堠懒于人,定怜客、往还何骤。
老怀萧散,随分傲霜风,算心事,白鸥知,迟我江湖久。
襟尘历历,香凝长安酒。大道直如绳,倚南辕、黯然回首。
不夷不惠,料理著閒身,吴波阔,楚天长,好试扁舟手。
风云连紫禁,宫观俯青岑。独望瑶坛石,闲寻琪树林。
驱马淩晨到,焚香清道心。坐逢丹灶侣,词寄玉笙吟。
水曲鸣环响,磴古积苔深。迟我金门友,还携萝径琴。
百炼青铜圆又小。平平正吐灵耀。向人前、相对相观,别辨容颜分晓。
好丑□妍并老少。尘凡一齐勘校。彼此假中来,怎生通内貌。
别有辉辉亲密要。焕心镜、主玄妙。偏能会、显古腾今,又能鉴、从前虚矫。
艳艳光辉宜自效。把当初、性珠返照。里面得全真,永明明了了。
江干分手即河梁,驿路春风拥传长。考簿西京留启事,传经南服见文章。
蛮天欲尽浮盘水,粤徼初分度夜郎。倘念含香同舍在,飞鸿应见几琳琅。
雨馀灯火坐茅斋,此夕田家有好怀。造物心终扶畎亩,苍生命已堕颠崖。
燕山漕粟初航终,浙水移家半入淮。贞观三钱谁复识,拥衣数起望台阶。
仙潭烟雾晚冥冥,彷佛飞空剑气腥。岩穴几年当蜕骨,画图今日露真形。
天瓢水浅阴犹伏,宝藏云深夜不扃。好就卢敖听驱使,八方行雨鼓风霆。
今我乐矣,渐解尘缘。藏修还谧,始于今年。八十有六,十一师签。
同生之士,艾耄涸然。我孙森森,玉立满前。仰忆宗祧,瓜瓞绵绵。
升高有屐,临流有船。邀我良友,矢我新篇。退休于室,守真尚玄。
不忮于人,不求于天。诏尔后人,勿忘勿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