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古庙

冥濛初辟无人伦,闻有盘古明君臣。又云人生必有祖,约略尊之号盘古。

年荒事渺资游谈,盘古有墓青城南。吾闻古无封树制,此地高坟蹲赑屃。

况当文字未生时,谁图形貌留荒祠。遗俗常拜墓常扫,岁荐肴烝杂香芼。

先民亦复能火食,里巫独识神嗜好。君不见儒生读书颂陶唐,读史称三皇。

岂如里巫学更博,能为盘古创祠乐。

清江西广昌人,字鹤年。乾隆二十一年举人。性厌征逐,寄居南昌僧舍。蒋士铨见其题壁上诗,与订交,始知名。作诗不蹈袭古人。有《玉耕堂诗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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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湖家自制此声,未有语实之,命予作。石湖宅南,隔河
有圃曰苑村,梅开雪落,竹院深静,而石湖畏寒不出,故
戏及之。

疏疏雪片,散入溪南苑。
春寒锁、旧家亭馆。
有玉梅几树,背立怨东风,
高花未吐,暗香已远。

公来领略,梅花能劝,
花长好、愿公更健。
便揉春为酒,翦雪作新诗,
拚一日、绕花千转。
积雨得一晴,开窗送吾目。
叠云带余愤,远树增新绿。
天公信难料,变化杂神速。
夕霞尽意红,诘朝固难卜。
西轩一杯酒,未风将军腹。
竹林怀微风,余韵久回复。
热官岂辨此,可必思烂熟。
曳杖出门行,栖鸦息枯木。
绿阴满门春已还,黄鹂门外犹绵蛮。
萧萧冷官无一事,高斋搔首兀痴顽。
睡魔袭我意萧散,直来眉睫扬神奸。
须臾爽气溷尘俗,双眸瞑眩那能{左间右见}。
弥明未断口头句,鼻息如寄雷车间。
梦魂恍恍何所适,飘飘寥廓辞跻攀。
松风拂足云生腋,深穷月窟超人寰。
更寻织女支机石,天河西户声潺湲。
无何有客乘晚兴,剥剥啄啄敲柴关。
惊回清风枕簟冷,赤霞夹日崆峒山。
一日废书强舌本,萌生鄙吝劳清删。
谩学昌黎送穷术,挥毫加点文烂斑。
睡魔凭物对我语,劝我停手开愤颜。
自言宇宙若非我,人生俄顷无休閒。

花下骑驴不踏泥,花閒醉后复何之。慇勤骥子扶归去,明日重来别有诗。

却恨当年白马来,骅骝遍地转堪哀。支公久已轻神骏,只合埋头向草莱。

昨夜金星灿紫微,何来捷报马如飞。群才竞拟标黄榜,仲子能先竖赤旗。

最喜秋香生梓里,应知春色满皇畿。今朝暂醉槐黄酒,指日还看柳染衣。

皓脸微凝不语神,误疑薝卜又非真。瑶台月下吹箫态,姑射山中绝粒人。

洗出玉杯承白露,蜕来玉质出缁尘。善和坊里端端去,今日凭谁管领春。

今昔名流几许人,况于室迩更身亲。南州行卷虽云旧,东阁知名固若新。

再见每怀风度远,两年空恨往来频。其谁为我谈名姓,车辙勤公野水滨。

庾岭梅花喷雪香,灞桥烟柳弄鹅黄。故乡望断无消息,独倚东风雁数行。

人生鲜能百,哀情数万端。不幸婴笃病,凶候形素颜。

衣衾为谁施,束带就阖棺。欲悲泪已竭,欲辞不能言。

存亡自远近,长夜何漫漫。寿堂闲且长,祖载归不还。

人生鲜能百,哀情数万婴。路柳夹灵轜,旟旐随风征。

车轮结不转,百驷齐悲鸣。灵坐飞尘起,魂衣正委移。

芒芒丘墓间,松柏郁参差。明器无用时,桐车不可驰。

平生坐玉殿,没归都幽宫。地下无刻漏,安知夏与冬。

意气殊高百尺楼,如何未遂广寒游。局拳阆苑梯云手,感慨龙山落帽秋。

空抱壮怀篱下过,权将佳节醉中酬。可怜更有伤弓雁,折翅惊号芦荻洲。

纤月照阑干,愁心夜独看。光流千嶂动,影入万松寒。

银汉何清浅,金波自渺漫。临风旋起舞,乌鹊过林端。

问渠何事懒参禅,答我新来结懒缘。窗外日高啼鸟乱,拥衾犹伴白云眠。

新诗遥寄枕前开,垂死呼灯咏几回。刚为断肠教下咽,此心争道肯成灰。

忆昔乡书谬荐樗,帝城烟月共侨居。文传锦绣行空马,情契金兰得水鱼。

笑语别来频入梦,灯窗病后久抛书。相思欲寄关山远,东阁梅花兴已虚。

蜘蛛最爱雅人庐,网结当檐密复疏。三面好将云影补,一钩遥漏月光初。

牵来屋角偏勾蝶,张向池头误怯鱼。多少工夫方织就,丝抽乙乙画难如。

睡起云鬟乱,行来莲步娇。风前旖旎亸纤腰。腻脸晕红潮。

欲舞垂罗袖,临妆整玉翘。踏青携伴摘兰苕。远望已魂销。

黑者须当黑似漆,仔细看来无别色。
更兼牙肚白如银,名号将军为第一。

伐柯如何?匪斧不克。取妻如何?匪媒不得。
伐柯伐柯,其则不远。我觏之子,笾豆有践。

  古之人,自家至于天子之国,皆有学;自幼至于长,未尝去于学之中。学有诗书六艺,弦歌洗爵,俯仰之容,升降之节,以习其心体耳目手足之举措;又有祭祀、乡射、养老之礼,以习其恭让;进材论狱出兵授捷之法,以习其从事;师友以解其惑,劝惩以勉其进,戒其不率。其所以为具如此,而其大要,则务使人人学其性,不独防其邪僻放肆也。虽有刚柔缓急之异,皆可以进之于中,而无过不及,使其识之明,气之充于其心,则用之于进退语默之际,而无不得其宜,临之以祸福死生之故,而无足动其意者。为天下之士,而所以养其身之备如此;则又使知天地事物之变,古今治乱之理,至于损益废置、先后终始之要,无所不知。其在堂户之上,而四海九州之业、万世之策皆得。及出而履天下之任,列百官之中,则随所施为无不可者。何则,其素所学问然也。

  盖凡人之起居饮食动作之小事,至于修身为国家天下之大体,皆自学出,而无斯须去于教也。其动于视听四支者,必使其洽于内;其谨于初者,必使其要于终。驯之以自然,而待之以积久,噫,何其至也!故其俗之成,则刑罚措;其材之成,则三公百官得其士;其为法之永,则中材可以守;其入人之深,则虽更衰世而不乱。为教之极至此,鼓舞天下而人不知其从之,岂用力也哉!

  及三代衰,圣人之制作尽坏。千余年之间,学有成者,亦非古法。人之体性之举动,唯其所自肆;而临政治人之方,固不素讲。士有聪明朴茂之质,而无教养之渐,则其材之不成夫然。盖以不学未成之材,而为天下之吏,又承衰弊之后,而治不教之民。呜呼,仁政之所以不行,盗贼刑罚之所以积,其不以此也欤!

  宋兴几百年矣,庆历三年,天子图当世之务,而以学为先,于是天下之学乃得立。而方此之时,抚州之宜黄,犹不能有学。士之学者,皆相率而寓于州,以群聚讲习。其明年,天下之学复废,士亦皆散去。而春秋释奠之事,以著于令,则常以主庙祀孔氏,庙又不理。皇祐元年,会令李君详至,始议立学,而县之士某某与其徒,皆自以谓得发愤于此,莫不相励而趋为之。故其材不赋而羡,匠不发而多。其成也,积屋之区若干,而门序正位讲艺之堂,栖士之舍皆足;积器之数若干,而祀饮寝室之用皆具。其像,孔氏而下从祭之士皆备。其书,经史百氏、翰林子墨之文章,无外求者。其相基会作之本末,总为日若干而已。何其周且速也!当四方学废之初,有司之议,固以谓学者人情之所不乐。及观此学之作,在其废学数年之后,唯其令之一唱,而四境之内响应,而图之为恐不及。则夫言人之情不乐于学者,其果然也欤?

  宜黄之学者,固多良士;而李君之为令,威行爱立,讼清事举,其政又良也。夫及良令之时,而顺其慕学发愤之俗,作为宫室教肄之所,以至图书器用之须,莫不皆有,以养其良材之士。虽古之去今远矣;然圣人之典籍皆在,其言可考,其法可求。使其相与学而明之,礼乐节文之详,固有所不得为者。若夫正心修身为国家天下之大务,则在其进之而已。使一人之行修,移之于一家,一家之行修,移之于乡邻族党,则一县之风俗成、人材出矣。教化之行,道德之归,非远人也;可不勉欤!县之士来请曰:“愿有记!”故记之。十二月某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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