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梦

译文

注释

　　这首五律是四、二、二结构，上四句写现实，五，六句写梦境，末二句写感叹。道路时而通行时而阻塞—因为战乱时而停顿时而发生，仍未平息。由于人民不能安于生计，田园荒芜，江山便日见冷寂萧条，没有生气。尽管讨伐安史之乱的平叛战争已经历了玄宗，肃宗、代宗三朝，而诗人仍避地偷生，衰老西南的穷山恶水之间。感时伤世，去国怀乡，忧思成梦。然而，即使是梦中，诗人之梦魂此不见得轻松一点，梦境亦如现实般险恶。梦魂要飞越楚地青郁郁的枫林，在急雨的灰蒙蒙的雾霭中难辨方向，而天际是黑魃魑的层云，无穷无尽，秦地的黑水更在层云之外，何其遥远。梦魂的归路亦如现实般艰难险恶。如此遥远艰险的路途，就是梦魂也未必能飞越，即使亲人效《楚辞》之举来招魂，亦是徒劳无功的。

　　诗人用了两处有关屈原的典故，“雨急青枫暮"和“不用楚辞招”均出自《楚辞·招魂》，一为“湛湛江水兮上有枫，目极千里兮伤春心，魂兮归来哀江南！”一为“魂兮归来，返故居些。”两典不仅贴切梦中境象，而且亦暗示了诗人和屈原有相近的处境、相似的命运和相同的忧国忧民之爱国情怀。

上袯与下襫，青蓑苦能织。晓披春雨来，晚晒阳坡侧。

蔽身常自足，冲湿曾为得。任从野风吹，已敌寒蓬色。

两水汇长江，绝壁上苍翠。前头风浪恶，危樯且深避。

子规啼断欲春归，鸟石苍茫入翠微。鸟道阴阴人语绝，禅房寂寂磬声稀。

桄榔叶覆经冬雪，踯躅花残未夕晖。回首驿程西上路，明朝离别漫沾衣。

不弄纤耳刀，羞舞大鼻盾。海鲸振青鬣，长秋有颓坋。

天矢方上弦，狼星夜焜焜。侧耳风末声，钲鞞作雷辊。

城漕多磔尸，军心碾如粉。应猝无神师，袖手郁以愤。

长史非粗官，读书谢乖舛。卓轹武库胸，恒钤扫涓膑。

八垒沙烟开，斜旟乱鹰隼。缚槊悬楮灯，片度太山稳。

鬼胆摄寸毫，讵惜长爪损？眼明牛女间，妖欃灭焉陨。

祇今昌国州，秽田未锄垦。缒栈曾无舆，乃教石眠阃。

君手为锟铻，留意开混沌。毋使浩莽心，逝与夜潮尽。

勒碑镇回纥，歌诗谕猃狁。揽握有全筹，视君马前纼。

祥电当年绕斗明，岩廊今日享隆平。三朝功业山河固，万国讴歌宇宙清。

湛露均恩锡华宴，薰风入奏阜群生。庶官愿祝无疆寿，葵藿心齐向日倾。

终年耳熟老农谈，祈谷神前我亦谙。笑倒淳于都不管，豚蹄壶酒祝喃喃。

谁把燕支染白云，桃花流水日纷纷。秪疑古寺颓垣下，犹压当年蛱蝶裙。

江汉分楚望，衡巫奠南服。三湘沦洞庭，七泽蔼荆牧。

经途延旧轨，登闉访川陆。水国周地险，河山信重复。

却倚云梦林，前瞻京台囿。清雰霁岳阳，曾晖薄澜澳。

凄矣自远风，伤哉千里目。万古陈往还，百代劳起伏。

存没竟何人，炯介在明淑。请从上世人，归来蓺桑竹。

物未能齐我未忘，心为行役敢辞忙。总疑水到渠成候，丽日中天花自芳。

野芦吹雪，被西风、趱入烟波深处。隔岸微茫鸦弄暝，团破一川凉雾。

浪挟帆飞，灯摇磷碧，暗洒横塘雨。篷窗休掩，祫衣新试吴絮。

因念故里天寒，荒桥水长，目断鸳湖路。甚日归来还一笑，长伴渔汀鸥鹭。

老树萧萧，颓阴黯黯，近市闻人语。残更数遍，拥衾空赋愁句。

牧儿驱牛晓满峄，群牛乱石横山脊。起者伏者石如牛，卧者立者牛如石。

忽然扣角一长歌，南山白石纷坡陀。腰间插斧口吹笛，头戴笠子肩披蓑。

醉眠芳草松风下，饮犊归来月在野。借问世上悠悠儿，谁似山中牧牛者？

明月随人，碧空一色烟峦照。凤城火树璨银花，争向云阶耀。

疑似红梅放了。只须臾、暖烘林表。霞觞泛艳，冰盏烧脂，楼台低峭。

彩射千层，此时倍觉春容好。南油西漆爱辉煌，罗绮纷环绕。

最是妆成闹扫。说虬签、休来报晓。今宵不禁，更买来宵，金钱多少。

戟矛千里战危艘，鲸立蛟豗海若愁。须臾一闪东风炬，顿觉黄麾据上流。

龙门边外缘陂陀，芙蓉菡萏交枝柯。妍如重台滴早露，洁如百子凌清波。

脆如并头晓日映，正如千叶春风和。却看黄中通理吉，才知不是寻常荷。

忆昔金源绍耶律，行宫帐殿俱嵯峨。肇锡嘉名曷里改，金枝玉叶原非讹。

莲曲新翻白羽起，莲杯既醉朱颜酡。遂令此花得所遇，史臣载笔为编摩。

五百年来岸谷异，祇随塞草缘山阿。退之无繇咏玉井，子安不复谣黄螺。

夙闻五台此花盛，裕之游赏曾吟哦。曷为塞垣竟寂寞，春风秋雨长蹉跎。

讵比为镫送子直，奚知作烛随东坡。名花如旧世代远，田父樵子相诋诃。

我谓赏花纪史册，已留名字辉羲娥。汗青缃绿自可贵，纷纷赋颂何足多。

愿以此诗为花慰，见者应复来游歌。名花闻之似解语，风前摇曳常娑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