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恋花·春涨一篙添水面

春涨一篙添水面。芳草鹅儿,绿满微风岸。画舫夷犹湾百转。横塘塔近依前远。
江国多寒农事晚。村北村南,谷雨才耕遍。秀麦连冈桑叶贱。看看尝面收新茧。

译文与注释

译文
春来,绿水新涨一篙深,盈盈地涨平了水面。水边芳草如茵,鹅儿的脚丫满跚,鲜嫩的草色,在微风习习吹拂里,染绿了河塘堤岸。画船轻缓移动,绕着九曲水湾游转,望去,横塘高塔,在眼前很近,却又像启船时一样遥远。
江南水乡,春寒迟迟农事也晚。村北,村南,谷雨时节开犁破土,将田耕种遍。春麦已结秀穗随风起伏连岗成片,山冈上桑树茂盛,桑叶卖家很贱,转眼就可以,品尝新面,收取新茧。
注释
画舫:彩船。
夷犹:犹豫迟疑,这里是指船行迟缓。
横塘:在苏州西南,是个大塘。
谷雨:二十四节气之一,在清明之后。
看看:转眼之间,即将之意。
江国:水乡。
寒:指水冷。

赏析

  这是一首田园词,描绘出一幅清新、明净的水乡春景,散发着浓郁而恬美的农家生活气息,自始至终有流露出乡村景色人情淳朴、宁静、合皆,读了令人心醉。

  词的上片向读者讲述了一幅早春水乡的五彩画面。

  “春涨一篙添水面。芳草鹅儿,绿满微风岸。”“一篙”,是指水的深度,“池涨一篙深。”“添水面”,有两重意思,一是水面上涨二是水满后面积也大了。“鹅儿”,小鹅,黄中透绿,与嫩草色相似。“绿”,就是“绿柳才黄半未匀”那样的色调。春水涨满,一直浸润到岸边的芳草;芳草、鹅儿在微风中活泼泼地抖动、游动,那嫩嫩、和谐的色调,透出了生命的温馨与活力;微风轻轻地吹,吹绿了河岸,吹绿了河水。

  “画舫夷犹湾百转,横塘塔近依前远。”“画舫”,彩船。“夷犹”,犹豫迟疑,这里是指船行迟缓。“横塘”,在苏州西南,是个大塘。江南水乡河渠纵横,湾道也多。作者乘彩船往横塘方向游去,河道曲折多湾画舫缓慢行进。看着前方的塔近了,其实还远。这就象俗语所说“望山走倒马”,那水面上的小鹅,其实,作者并不急于到塔边,所以对远近并不在意,此时更使他欣悦的倒是一路好景致。便很令人疼爱留连。这两句写船行,也带出了沿途风光,更带出了自己盎然兴趣。全词欢快气氛也由此而兴。

  词的下片写到农事,视野更加开阔了。如此写,既与上片紧密相联,又避免了重复。

  “江国多寒农事晚。村北村南,谷雨才耕遍。”“江国”,水乡。“寒”指水冷。旱地早已种植或翻耕了,水田要晚些,江南农谚曰:“清明浸种(稻种),谷雨下秧。”所以“耕遍”正是时候。着一“才”字,这不紧不慢的节奏见出农事的轻松,农作的井然有序。“村北村南”耕过的水田,一片连着一片,真是“村南村北皆春水”、“绿遍山原白满川”,一派水乡风光现于读者面前,虽然农事紧张或更可说繁重,但农民们各得其乐,一切进行得有条不紊。

  “秀麦连冈桑叶贱,看看尝面收新茧。”“秀麦”,出穗扬花的麦子。“面”当为炒面,将已熟未割的麦穗摘取下来,揉下麦粒炒干研碎,取以尝新,现代农村仍有此俗。这两句是写高地上景象,虽然水稻刚刚下种,但漫冈遍野的麦子拔穗了,蚕眠,桑叶也便宜了,农桑丰收在望。所以下面写道:“看看尝面收新茧”。“看看”,即将之意,透着津津乐道、喜迎丰收的神情。下片写田园,写农事,流露出对农家生活的认同感、满足感。

  本词是一首田园词,体现了田地间春意盎然的一幕,笔调清新愉悦,将景物与农事描写得自然连贯,充分表现出作者对田园生活的长期向往之情,是一篇很有特色的词作。

创作背景

  南宋时期在政治上软弱妥协,农业工业却发展很快,许多爱国之士都因政见与朝堂向左而隐居于世,范成大也是其中一员,这首词正是他隐居苏州那一代所作。
范成大
  范成大(1126-1193),字致能,号称石湖居士。汉族,平江吴县(今江苏苏州)人。南宋诗人。谥文穆。从江西派入手,后学习中、晚唐诗,继承了白居易、王建、张籍等诗人新乐府的现实主义精神,终于自成一家。风格平易浅显、清新妩媚。诗题材广泛,以反映农村社会生活内容的作品成就最高。他与杨万里、陆游、尤袤合称南宋“中兴四大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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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盖凡人之起居饮食动作之小事,至于修身为国家天下之大体,皆自学出,而无斯须去于教也。其动于视听四支者,必使其洽于内;其谨于初者,必使其要于终。驯之以自然,而待之以积久,噫,何其至也!故其俗之成,则刑罚措;其材之成,则三公百官得其士;其为法之永,则中材可以守;其入人之深,则虽更衰世而不乱。为教之极至此,鼓舞天下而人不知其从之,岂用力也哉!

  及三代衰,圣人之制作尽坏。千余年之间,学有成者,亦非古法。人之体性之举动,唯其所自肆;而临政治人之方,固不素讲。士有聪明朴茂之质,而无教养之渐,则其材之不成夫然。盖以不学未成之材,而为天下之吏,又承衰弊之后,而治不教之民。呜呼,仁政之所以不行,盗贼刑罚之所以积,其不以此也欤!

  宋兴几百年矣,庆历三年,天子图当世之务,而以学为先,于是天下之学乃得立。而方此之时,抚州之宜黄,犹不能有学。士之学者,皆相率而寓于州,以群聚讲习。其明年,天下之学复废,士亦皆散去。而春秋释奠之事,以著于令,则常以主庙祀孔氏,庙又不理。皇祐元年,会令李君详至,始议立学,而县之士某某与其徒,皆自以谓得发愤于此,莫不相励而趋为之。故其材不赋而羡,匠不发而多。其成也,积屋之区若干,而门序正位讲艺之堂,栖士之舍皆足;积器之数若干,而祀饮寝室之用皆具。其像,孔氏而下从祭之士皆备。其书,经史百氏、翰林子墨之文章,无外求者。其相基会作之本末,总为日若干而已。何其周且速也!当四方学废之初,有司之议,固以谓学者人情之所不乐。及观此学之作,在其废学数年之后,唯其令之一唱,而四境之内响应,而图之为恐不及。则夫言人之情不乐于学者,其果然也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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