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使契丹二十八首其二十六太白山祈雨诗五首

山岩岩,奠南西。
嗟我民,匪神依。
伐山木,蓺稷黍。
求既多,诉不已,
犹我许兮。
苏辙
  苏辙(1039—1112年),字子由,汉族,眉州眉山(今属四川)人。嘉祐二年(1057)与其兄苏轼同登进士科。神宗朝,为制置三司条例司属官。因反对王安石变法,出为河南推官。哲宗时,召为秘书省校书郎。元祐元年为右司谏,历官御史中丞、尚书右丞、门下侍郎因事忤哲宗及元丰诸臣,出知汝州,贬筠州、再谪雷州安置,移循州。徽宗立,徙永州、岳州复太中大夫,又降居许州,致仕。自号颍滨遗老。卒,谥文定。唐宋八大家之一,与父洵、兄轼齐名,合称三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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靡芜盈手泣斜晖,闻道邻家夫婿归。
别日南鸿才北去,今朝北雁又南飞。
春来秋去相思在,秋去春来信息稀。
扃闭朱门人不到,砧声何事透罗帏。
欹枕风窗雪絮繁,梦回红日转南轩。
栖迟自乐周人什,偃息终非魏国藩。
书习练裙聊弄翰,吟随池草欲迷魂。
疏慵不喜当关报,罗雀先时署翟门。
数尽万般花,不比梅花韵。雪压风欺恁地寒,剗地清香喷。
半醉折归来,插向乌云鬓。不是愁人闷带花,花带愁人闷。
少时不见山,便觉无奇趣。狂发从乱歌,情来任闲步。
此心谁共证,笑看风吹树。

万里归心系别船,高情直与九霄联。望迷北斗知天远,水尽南邮见地偏。

帆逐晚云随去住,鸥浮春雨任蹁跹。圣朝不薄庾关外,新拜元戎已出燕。

昔闻李供奉,长啸独登楼。
此地一垂顾,高名百代留。
白云海色曙,明月天门秋。
欲觅重来者,潺湲济水流。

凛凛朔风运,悠悠玄象驰。北鄙何萧条,漠野恒凄其。

崇霜依岫结,峨冰凭岸滋。飞沙塞门黄,胡马厉长悲。

漂漂密雪兴,叆叆繁云垂。穷兽啼原泽,饥乌号树枝。

无衣叹秦风,卒岁咏豳诗。伊余炎荒士,飘飖寄边陲。

风土有本性,狐貉非所宜。饮浆岂执热,怀纩犹抱絺。

处燥常畏疡,思凉诚恶痹。寄谢父与母,游子难久居。

柱史江南彦,翩翩威凤姿。名从丹阙著,才拔赤城奇。

霜陌乘骢早,寒灯草疏迟。壮心惊物候,忧色向边陲。

直出云中道,高翻雪外旗。星连剑光动,风助角声悲。

实塞民穷日,屯兵岁杪时。孤怀坐永夜,拟报内庭知。

度人经注就,进罢径还乡。自说为高士,深恩感寿皇。

断琴支醉石,寒帽掷吟床。八十身犹健,元无服食方。

我家昔住吴山麓,绕屋曾栽万竿竹。
如今见画却题诗,忆在山中春雨时。
暮云作团飞不起,空翠满衣秋欲洗。
何当重扫石床眠,一任露华凉似水。

华顶数峰飞刺天,长风白日洒云烟。鹿裘行探金明草,笑拍洪崖星汉边。

寻君秋色里,烟雨旧柴扉。妇具盘蔬出,童携市酒归。

弹琴忘巧拙,得句学陶韦。笑指溪头水,交情似尔稀。

登践穷幽深,下山日已晚。
余照留青蘋,归云度苍絺。
对此生远心,返棹意自缓。
川涂风浪平,沿流弄清浅。

  哈密瓜贡自西域,登于玉筵,非近贵大臣,莫得受赐。其名震于本朝,通于四海。文人咏颂,以得尝为幸,夸其乡里者,盖不可纪。余以公车,留于京师。从故大学士第中,与分半蒂。又山东巡抚见饷一枚。深求其味,玩其香色,至五六日旬时矣。既归乡井,因暑盛削瓜,追思其事,恐后之迷者,随俗而称。方今天下多事,夷狄侵陵。若道不由庚,此瓜将蒙窃嘉号。遂作赋嘲之,其词曰:

  汉武皇帝既席盛业,功德浡沸,冠于禹、汤,乃作上林苑三百余里,珍木瑰果,载籍之所不述者,骈阗排闯,万树一行。辛有南越之桂,苦有蜀蒟之酱,甘有王母之桃,酸有蒲桃之浆。五味淫溢,涤酲解凉,方朔不得窃,栾大不敢尝。

  乃以夏日,避暑建章,使大官进冰,尚食副瓜。絺巾既撤,玉盘方举,帝色有不怿,召上林丞,榜之一百。趣召博望求于西域,役死者数万,得瓜一石,橐佗负载,千里一息,至于御前,蒂尚未黑。水名浮匏,刀若画雪。香散四坐,昧已入咽。甜苦嚼霜,爽而无屑。寒若照胆镜,肝肺沥沥。烦豁氛静,其品第一。群臣见者,皆呼万岁。议功立名,因帝宠嘉,越来自西,以谥此瓜。三千年后,遍于四遐,有东有南,望庐奔爬。中国圣地,长养精华,敦煌故邦,产无余柤。

  逮我神清受命,化覆无外,汉之绝徼,曾不出砌。于是骊山博士、论瓜之党,有逃于发机者,游于夷中,好为游说,称道瓜美,以风夷类。椎髻高鼻,深目丑种,习皇帝之仁义,弃弓戟而荷锄耒,率其妇子,种壅耘溉。以博士狃于温谷,欲救其败,故瓜熟必十月然后入内。名从主人,号曰哈密。如野献芹,口惨鼻螫,而皇帝受之,以柔远国。时赐近臣,以示来远物而已尔。

  其为状,则猥琐宛转,拥肿卷曲。堕似败絮,重赘多肉。皮则不坚不柔,非青非绿,以为黄㼐,又不可熟。瓤则甜比败蜜,厥气生腥,榨之无浆,含之不冰,黏滞软涩,状譬胶饧。圃中南瓜,正可为兄。曾不自耻,而贡于京。则有膏梁余子,食无正味,问其地产,而转自相贵。乞分十一,爰祭爰馈。或田舍诸生,官若侏儒,荣其得赐,怀持归家。反复叠传,曾不敢咀。黑腐败坏,犹欲为菹,又安敢毁誉乎?

  夫名价高族,依托附属。沙漠朽坏,败土硗确。藤蔓牵引,钩带樛葛。习惯僻陋,倔起阡陌。罢牛惫马,笼挂绳络。车仄担踣,因缘而进者,家家以为随珠,人人忘其鱼目。或叶底瘠萎,粪土未除,髦酋上疏,荐登御厨。他国劣种,微感地气,同车而进,不径而至。而狂稚昏蒙轻薄之士,望风承旨,探头侧耳,摇唇嚼齿。尻高足痹,目未及见,舌未及舐,手未及扪,口说其美。使老圃迷惑,妇子咨嗟。棔楼人土,匏瓜渡河,东陵故侯,矧敢疵瑕?瓜乎瓜乎,不亦过乎!若一旦天子弹五弦之琴,求解愠除渴之用,玉碗金刀,以待苞贡,则此时将永屏塞外,为田夫所羞种,泣而自责,愧而入瓮。

南昌赵氏子,早岁遭艰虞。骨肉不相保,万国为囚俘。

释缚燕赵间,遂为郑家奴。荡荡天宇阔,亹亹日月徂。

转瞬四十年,朝夕劳且劬。主翁岂无恩,不得齐民俱。

主翁父子没,悉力持且扶。有客南昌来,解后谈厥初。

问知家中事,五内犹摧刳。父兄死未葬,有母八十馀。

再拜主母前,涕泗下涟如。委曲陈其情,愿母哀其愚。

主母为之悲,暂许奉康娱。星言整去装,策马登长途。

山川日以异,旬朔奄相踰。日暮不留行,忽已臻其庐。

升堂拜慈母,再世得相于。恸哭父兄前,邻里皆欷歔。

生者幸少慰,死者归黄垆。主恩不可忘,母养不可虚。

黾勉与母辞,复返郑氏居。主母惊且喜,左右咸欢呼。

赵子令至前,授以咫尺书。汝孝通神明,汝义薄天衢。

永为故乡民,汝去初踌躇。赵子再拜谢,洒血满襟裾。

主恩一未报,何用早归欤。主翁积忠劳,封谥焉可无。

穹碑表墓毕,逝将还故墟。主翁有遗嗣,无罪倏见诛。

奋身伏王庭,誓死诉冤诬。白日回其光,天道划昭苏。

岂独全郑门,高风动皇都。滔滔天下者,回首成榛芜。

安知磊落人,沦此氓隶徒。飞檄下九天,大字旌其闾。

郁郁文献邦,盛事映梅徐。母寿涉千龄,闻有驷马车。

吾闻善必报,此理天不渝。我作忠孝诗,永激顽懦夫。

阴晴远近同一川,桦皮屋子无市廛。七道三岛屋接连,人牛羊兕丈尺前。

人或坐立羊牛牵,青黄宛转高低田。蹋歌鐻耳争鲜妍,罽毛染衣光映渊。

白脉始知寻瀑泉,渐引渐深微绿穿。一线淡入迢迢天,腾涌四起云绵绵。

大洋万里规影圆,此皆笔踪细盘旋。有若发鬘丝丝缠,面势每在肤寸边。

初非组织非丹铅,远方市易用物全。鹿毛之笔松花烟,技巧何止秋毫巅。

屏风竞说端拱年,金银莳贡自奝然。拂菻女儿诧龙眠,亦不尽贵粉墨填。

红罗褾轴援古编,蝙蝠扇子螺钿筵。海波不扬海估骈,晴风听泊黄埔船。

天高地厚人难见,海阔山遥只自知。
勘破却回休借部,得便宜是落便宜。

汉纲解宏纽,国命移权臣。太阿有神锋,颠倒柄在人。

公卿虽满前,有语各自吞。张禹为帝师,此是祸乱根。

天子辟左右,决机在一言。不为社稷计,祇乞儿女恩。

上方斩马剑,当时负朱云。谷永对直言,天庭策灾氛。

阴谋助元恶,归咎昭阳嫔。豺狼自此纵,白昼当路蹲。

先生当是时,上书叩帝阍。耿耿祸福语,皎皎星与辰。

天门锁九重,一门万夫屯。小臣江湖心,何由达至尊。

贼莽果盗国,忠烈遭烹焚。先生变名姓,为卒吴市门。

浮云去无踪,世人以为仙。蓬山在何处,此事且勿论。

但爱清风高,凛凛久益新。我来拜遗像,旧宅荒基存。

元丰发新诏,玉牒对寿春。老松益劲色,岁饱霜雪痕。

直上绝顶坛,天风吹衣巾。细读壁间书,颇喜罗隐文。

恨叹有鲠语,使我气益振。回视饱食徒,茫茫如埃尘。

雪浪走烟滨,魂惊夜渡津。梦中开口笑,醒觉泪沾巾。

寒雨闻颓瓦,残灯欲化磷。艰危千里外,良友当兹亲。

  正月二十一日,某顿首十八丈退之侍者前:获书言史事,云具《与刘秀才书》,及今乃见书藁,私心甚不喜,与退之往年言史事甚大谬。

  若书中言,退之不宜一日在馆下,安有探宰相意,以为苟以史荣一韩退之耶?若果尔,退之岂宜虚受宰相荣己,而冒居馆下,近密地,食奉养,役使掌故,利纸笔为私书,取以供子弟费?古之志于道者,不若是。

  且退之以为纪录者有刑祸,避不肯就,尤非也。史以名为褒贬,犹且恐惧不敢为;设使退之为御史中丞大夫,其褒贬成败人愈益显,其宜恐惧尤大也,则又扬扬入台府,美食安坐,行呼唱于朝廷而已耶?在御史犹尔,设使退之为宰相,生杀出入,升黜天下土,其敌益众,则又将扬扬入政事堂,美食安坐,行呼唱于内庭外衢而已耶?何以异不为史而荣其号、利其禄者也?

  又言“不有人祸,则有天刑”。若以罪夫前古之为史者,然亦甚惑。凡居其位,思直其道。道苟直,虽死不可回也;如回之,莫若亟去其位。孔子之困于鲁、卫、陈、宋、蔡、齐、楚者,其时暗,诸侯不能行也。其不遇而死,不以作《春秋》故也。当其时,虽不作《春秋》,孔子犹不遇而死也。 若周公、史佚,虽纪言书事,独遇且显也。又不得以《春秋》为孔子累。范晔悖乱,虽不为史,其宗族亦赤。司马迁触天子喜怒,班固不检下,崔浩沽其直以斗暴虏,皆非中道。左丘明以疾盲,出于不幸。子夏不为史亦盲,不可以是为戒。其余皆不出此。是退之宜守中道,不忘其直,无以他事自恐。 退之之恐,唯在不直、不得中道,刑祸非所恐也。

  凡言二百年文武士多有诚如此者。今退之曰:我一人也,何能明?则同职者又所云若是,后来继今者又所云若是,人人皆曰我一人,则卒谁能纪传之耶?如退之但以所闻知孜孜不敢怠,同职者、后来继今者,亦各以所闻知孜孜不敢怠,则庶几不坠,使卒有明也。不然,徒信人口语,每每异辞,日以滋久,则所云“磊磊轩天地”者决必沉没,且乱杂无可考,非有志者所忍恣也。果有志,岂当待人督责迫蹙然后为官守耶?

  又凡鬼神事,渺茫荒惑无可准,明者所不道。退之之智而犹惧于此。今学如退之,辞如退之,好议论如退之,慷慨自谓正直行行焉如退之,犹所云若是,则唐之史述其卒无可托乎!明天子贤宰相得史才如此,而又不果,甚可痛哉!退之宜更思,可为速为;果卒以为恐惧不敢,则一日可引去,又何 以云“行且谋”也?今人当为而不为,又诱馆中他人及后生者,此大惑已。 不勉己而欲勉人,难矣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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