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高季迪京馆

岁晚此相逢,乡情似酒浓。
语长销夜烛,梦短及晨钟。
急雪风鸣苇,微云月照松。
鸡前趋阙去,寒树晓茏葱。
杨基

  杨基(1326~1378)元末明初诗人。字孟载,号眉庵。原籍嘉州(今四川乐山),大父仕江左,遂家吴中(今浙江湖州),“吴中四杰”之一。元末,曾入张士诚幕府,为丞相府记室,后辞去。明初为荥阳知县,累官至山西按察使,后被谗夺官,罚服劳役。死于工所。

  杨基诗风清俊纤巧,其中五言律诗《岳阳楼》境界开阔,时人称杨基为“五言射雕手”。少时曾著《论鉴》十万余言。又于杨维桢席上赋《铁笛》诗,当时维桢已成名流,对杨基倍加称赏:“吾意诗境荒矣,今当让子一头地。”杨基与高启、张羽、徐贲为诗友,时人称为“吴中四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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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衣消翠,蕙带余香,灯前共语生平。苦竹黄芦,都是梦里游情。西湖几番夜雨,怕如黄、冷却鸥盟。倩寄远,见故人说道,杜老飘零。
难挽清风飞佩,有相思都在,断柳长汀。此别何如,一笑写入瑶琴。天空水云变色,任愔愔、山鬼愁听。兴未已,更何妨、弹到广陵。
不趁常参久,安眠向旧溪。
五更千里梦,残月一城鸡。
适往言犹在,浮生理可齐。
山王今已贵,肯听竹禽啼。

川锁支祁水尚浑,地埋汪罔骨应存。樵苏已入黄能庙,乌鹊犹朝禹会村。

席帽聊萧,偶经过、信陵祠下。正满目、荒台败叶,东京客舍。九月惊风将落帽,半廊细雨时飘瓦。桕初红、偏向坏墙边,离披打。
今古事,堪悲诧;身世恨,从牵惹。倘君而仍在,定怜余也。我讵不如毛薛辈,君宁甘与原尝亚。叹侯嬴、老泪苦无多,如铅泻。

邺侯架上书如积,金薤琅玕映奎壁。纵横断墨莽多岐,浩荡真源了无迹。

延陵书舍带湖山,湖上书声掩霭间。闭户不知秋叶落,卷帷或见暮云还。

山童洗砚春池黑,仙侣吹藜夜烟白。半榻清晖草带间,一帘风露芸香夕。

青春衣綵尚趋庭,永日琴尊复聚星。吟边狭水牵长镜,醉里青天扫画屏。

几年在泮非常调,犹未携书发西笑。心迹空冷鱼鸟知,文章已作簪缨料。

同辈纷纷似子稀,诵诗三百解人颐。愁君便逐青云去,谁共山中薜荔期。

约归期。盼归期。毕竟归来是几时。赚人书疏儿。

长相思。短相思。尽日相思君未知。恹恹瘦不支。

此怀耿耿付东流,蒲柳形骸不耐秋。老去始知身世幻,病来渐觉鬓丝稠。

青蝇点物驱还至,白鸟猜人挽不留。收得閒愁供晚睡,西风吹梦冷悠悠。

战国事纵横,廉隅初灭裂。强嬴灰六籍,名教寖衰歇。

卯金新典礼,蠹简访遗缺。人材就教育,士检敦修洁。

贤哉二大夫,梦觉槐安穴。功名我何有,剑首吹一吷。

约日俱移疾,乞身良勇决。两宫赆黄金,恩遇顾不亵。

送车数百两,祖帐都门诀。冥鸿谢缯缴,天马落羁绁。

倒囊促供具,宾族相娱悦。父子以寿终,名声日星揭。

人谁不学步,卒莫践其说。寥寥阅魏晋,得一陶靖节。

平生腰骨硬,肯向督邮折。后世无问津,风流冷于铁。

龙眠以画隐,游意睎往哲。呜呼纸上影,生气犹凛冽。

宫师廊庙具,天为苍生设。莫袭异姓封,长揖稷与契。

云何眷短幅,摸索墨漫灭。况为山九仞,一篑功可辍。

盍睎凤巢阁,姑置鸥歃血。方将荐庙堂,微公孰曲蘖。

致君尧舜上,钟鼎载勋烈。归艇渺烟波,晴楼醉松雪。

古今虽异时,出处同一辙。款图幸不恶,蚤计正恐拙。

两疏傥有灵,抵掌冠缨绝。

雨馀深巷静,独酌送残春。车马虽嫌僻,莺花不弃贫。
虫丝粘户网,鼠迹印床尘。借问山阳会,如今有几人。
结交欢伯无他肠,小槽窍比顾建康。
此身忽堕禁酒国,何路得到无功乡。
官酤快甚夏酌水,斋酿惬于冬饮汤。
客来且复置是事,北焙荐椀春风香。
土床烟足紬衾暖,瓦斧泉乾豆粥新。
万事不思温饱外,漫然清世一闲人。

瑶草琪花遍地生,青禽红果不知名。层层列岫天如束,人在翠微深处行。

桥北桥南千百树,绿烟金穗映清流。
青闺娟眼窥人过,翠染柔丝带雨稠。
没幸章台成别恨,有情灞岸管离愁。
塞垣多少思归客,留着长条赠远游。

竹房芝阁数相从,先出长林四百峰。夹道看花金腰袅,群仙分露玉芙蓉。

尊开夜月飘霜满,帆带春山点翠重。裁就万言书早上,不虚词赋擅雕龙。

春风夔子国,落日楚王台。
江绕西陵下,云从上峡来。
壮游今已遂,幽思独难裁。
关塞犹戎马,吟边首重回。

裁缝逗早夏,点画守初晨。绡纨既妍媚,脂粉亦香新。

长丝表良节,命缕应嘉辰。结芦同楚客,采艾异诗人。

折花竞鲜彩,拭露染芳津。含娇起斜盻,敛笑动微嚬。

献珰依洛浦,怀佩似江滨。须待恩光接,中夜奉衣巾。

红稀绿暗漫魂销,且把深杯作意浇。半壁斜阳犹昨日,一春圆月剩今宵。

谁家陌上青骢马,是处楼头碧玉箫。如此风光须尽兴,高歌莫负夜迢迢。

一樽浮大白,千里策飞黄。

道上春风吹客衣,亭前碧草澹春晖。凭高忽若瞻云起,倚杖空怀负米归。

水落江寒冰未解,土暄林茂笋初肥。吾生最亦思亲苦,飘泊深惭与愿违。

  京兆杜牧为李长吉集序,状长吉之奇甚尽,世传之。长吉姊嫁王氏者,语长吉之事尤备。

  长吉细瘦,通眉,长指爪,能苦吟疾书。最先为昌黎韩愈所知。所与游者,王参元、杨敬之、权璩、崔植辈为密,每旦日出与诸公游,未尝得题然后为诗,如他人思量牵合,以及程限为意。恒从小奚奴,骑距驴,背一古破锦囊,遇有所得,即书投囊中。及暮归.太夫人使婢受囊出之,见所书多.辄曰:“是儿要当呕出心乃已尔。”上灯,与食。长吉从婢取书,研墨叠纸足成之,投他囊中。非大醉及吊丧日率如此,过亦不复省。王、杨辈时复来探取写去。长吉往往独骑往还京、洛,所至或时有著,随弃之,故沈子明家所余四卷而已。

  长吉将死时,忽昼见一绯衣人,驾赤虬,持一板,书若太古篆或霹雳石文者,云当召长吉。长吉了不能读,欻下榻叩头,言:“阿弥老且病,贺不愿去。”绯衣人笑曰:“帝成白玉楼,立召君为记。天上差乐,不苦也。”长吉独泣,边人尽见之。少之,长吉气绝。常所居窗中,勃勃有烟气,闻行车嘒管之声。太夫人急止人哭,待之如炊五斗黍许时,长吉竟死。王氏姊非能造作谓长吉者,实所见如此。

  呜呼,天苍苍而高也,上果有帝耶?帝果有苑囿、宫室、观阁之玩耶?苟信然,则天之高邈,帝之尊严,亦宜有人物文采愈此世者,何独眷眷于长吉而使其不寿耶?噫,又岂世所谓才而奇者,不独地上少,即天上亦不多耶?长吉生二十七年,位不过奉礼太常,时人亦多排摈毁斥之,又岂才而奇者,帝独重之,而人反不重耶?又岂人见会胜帝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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