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皮欲使尹何为邑。子产曰:“少,未知可否。”子皮曰:“愿,吾爱之,不吾叛也。使夫往而学焉,夫亦愈知治矣。”子产曰;“不可。人之爱人,求利之也。今吾子爱人则以政。犹未能操刀而使割也,其伤实多。子之爱人,伤之而已,其谁敢求爱于子?子于郑国,栋也。栋折榱崩,侨将厌焉,敢不尽言?子有美锦,不使人学制焉。大官大邑,身之所庇也,而使学者制焉。其为美锦,不亦多乎?侨闻学而后入政,未闻以政学者也。若果行此,必有所害。譬如田猎,射御贯,则能获禽;若未尝登车射御,则败绩厌覆是惧,何暇思获?
子皮曰:“善哉!虎不敏。吾闻君子务知大者、远者,小人务知小者、近者。我,小人也。衣服附在吾身,我知而慎之;大官、大邑,所以庇身也,我远而慢之。微子之言,吾不知也。他日我曰:‘子为郑国,我为吾家,以庇焉,其可也。’今而后知不足。自今请虽吾家,听子而行。”子产曰:“人心之不同,如其面焉。吾岂敢谓子面如吾面乎?抑心所谓危,亦以告也。”子皮以为忠,故委政焉。子产是以能为郑国。
写兰以左笔为难,此图笔笔皆向左。香风一夕从西来,数片湘云忽吹堕。
天真满前呈烂熳,晴烟低叶分娿娜。紫茎缥缈散曾华,翠带交加藏侧朵。
初观骇目若零乱,缔视凝神还帖妥。想翁落笔风雨疾,不待解衣盘薄裸。
但觉书纸如书空,唯知有兰那有我。胸中所在皆众芳,变化纵横无不可。
他人一二已云多,翁今能事一何夥。嗟予作画虽不能,知兰之趣亦颇颇。
再观品题惊绝倒,照眼骊珠十六颗。清气袭人肌骨寒,手之不置行与坐。
陶君珍重秘藏之,玉轴牙签善封裹。
披云深竹里,拄杖乱峰头。怪石一千尺,苍烟四面流。
苍幢飘素影,木叶响寒秋。愿借维摩榻,谈经坐小楼。
画桨乘潮打浪花,溪湾转过几人家。雨丝风片孤篷底,卧看青山出永嘉。
以“孤清夜月”为韵。
凤兮凤兮,来何所图?出应明主,言栖高梧。梧则峄阳之珍木,凤则丹穴之灵雏。理符有契,谁言则孤?游必有方,哂南飞之惊鹊;音能中吕,嗟入夜之啼乌。
况其灵光萧散,节物凄清。疏叶半殒,高歌和鸣。之鸟也,将托其宿止;之人也,焉知乎此情?月照孤影,风传暮声。将振耀其五色,似箫韶之九成。
九成则那,率舞而下。怀彼众会,罔知淳化。虽璧沼可饮,更能适于醴泉;虽琼林可栖,复忆巡于竹榭。念是欲往,敢忘昼夜?苟安安而能迁,则思思其不暇。
故当披拂寒梧,翻然一发。自此西序,言投北阙。若用之衔诏,冀宣命于轩阶;若使之游池,庶承恩于岁月。可谓择木而俟处,卜居而后歇。岂徒比迹于四灵,常栖栖而没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