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片写石头城的险要,“悬岩千尺”一句总领全词,借欧刀吴斧,指借春秋时代著名的工匠欧冶子和吴国铸造的兵器,来筑成江边的这座城郭。“千里金城”言其长;“万里洪涛”状其险,两句勾画,雄形险势,顿显眼前。“王浚楼船”五句,写了一段历史故事,写了西晋王浚用火炬烧断铁索,攻陷石头城终获大胜。可以想见当时战况何等的惨烈,石头城再险,又何能阻挡这强大的攻势。唐代大诗人刘禹锡在《西塞山怀古》一诗中,有“千寻铁索沉江低,一片降帆出石头”之句,也是说的这段故事。
下片抒怀,从石头城说开去,虎踞龙盘,六朝古都,“春去秋来”,历经千古盛衰,只剩下“一江烟雨”,而每年一度秋去春还的阵阵大雁,在石头城的上空,叫尽了六朝兴废的往事,也叫断了明朝开国之君朱元璋明孝陵的殿阁。而苍凉的山色,悍急的江流,拍打着早已废圯的石头城,留给人们一段历史兴衰的往事。
毋论踯躅三辅,且共沈冥一卮。为郎我甘牛后,纵饮汝亦鸱夷。
比邻万里长在,片言千秋所遗。抗手诘朝为别,太行白云纷驰。
善交人者久而敬,其责己也重以周。莫笑山中醉朝暮,举鞭犹解问并州。
稽首栖贤老,百拜华首台。少病复少恼,步履永康哉。
月缺必复圆,鹤去必复回。时序有循环,雪消春水来。
愿言各加飧,毋重念不才。
倦客重来忆去年,荒城斜日淡炊烟。民居星散无官讼,里巷秋深尽水田。
禾稼半生城郭里,槐花乱落县门前。路傍父老头如雪,共道文章令尹贤。
崖山云寒海舟覆,六载孤臣老燕狱。东风杜宇三月三,五云望断春芜绿。
墨花煌煌五十六,写出江南愁万斛。当时下笔眼如虎,日落天低鬼神哭。
扬帆昔走仪真船,手持鳌柱擎南天。间关岭海血洒檄,回首家国随飞烟。
六宫粉黛黄埃里,汉火无烟吹不起。全躯肯效褚渊生,嚼舌甘为杲卿死。
蓟门碧草春悽悽,为官不换西山薇。哀吟一曲肝肠裂,劲气万丈蛟龙飞。
当年恨杀葛岭贼,恨不刳心饮其血。堂堂忠义行宇宙,白日青天照遗墨。
再拜酬公金屈卮,有酒不读兰亭诗。
空山旧种江南春,含烟照雪疑幽人。幽人自看种梅趣,醉拥琼树歌香巾。
去年随春过江北,十里春风杏花白。北人不惯种梅花,失笑南人惟看雪。
梅南仙梅真绝奇,傅岩骨相吴门姿。上书未可挂冠去,要见著子和羹时。
千金宝刀红玉弝,绣鞍蹴踏长楸下。扬鞭不避执金吾,横过禁园矜善射。
自云生长金张门,意气雄豪那可论。小时便食天家粟,曾向长杨奉至尊。
陇西老将七十战,绝域刭身空浩叹。羡君不识兜与鍪,褓中骨相当封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