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的巴江是这样的美丽迷人,我在身旁不惧四季风霜岂怕岚烟瘴雾薰蒸。
即使我能实现美好的愿望,去朝拜蜀帝杜字,又怎么愿意逢着凶猛的苍鹰?
精卫不停地投掷小石,妄想把大海填平,大雁含着尖锐的芦苇也难逃弓箭的伤损。
我正向那知来不知往的乾鹊,为什么不脱身远遁由南向北飞到雕陵?
诗的前四句说自己不畏南方之氤氲瘴气而来到东蜀柳幕任职,虽能见知于主人,却无奈困于小人的谗口,备受嫉恨与排斥。诗人觉得自己像衔石填海的精卫鸟和衔芦远飞的孤雁,小石终不可能填平大海,而孤雁随时随地都可能受到一切不可预知的袭击。这正是诗人在梓州柳幕遭际艰危的写照。诗人怀抱理想不辞辛劳自北南下,能得一枝之栖已属难得,然小心力劳,不但理想抱负依然落空,竞连生存本身亦重重困阻且时有隐忧。因此诗末兴起远离避祸之想,以反诘句自问:像乾鹊一样有“知来”之智,为何不飞向雕陵以远害呢?这是企盼之词,饱含着诗人难言的苦衷,内心焦虑而痛苦、自怨自艾而又无力自拔之意跃然纸上。然而就像填海失败、避猎未成的精卫鸟和秋雁,虽然弱小,却有着填平大海的愿望和冲破强敌艚缴的斗志,诗人怀抱理想、风节耿耿,非但没有表现萎靡猥琐的姿态,反而洋溢着坚忍不屈的精神,尽管他最后遭到偃蹇的命运,却以其卓具雄心、英姿勃勃的形象而能引起人们的赞美和同情。
全诗比喻巧妙,用典贴切,即鸟即人,物我一体,正如纪昀所赞:“字字比附,妙不黏滞。”为咏物之佳作。
死柴头,无烟火。信口一吹,面门烁破。可怜龙门远知客礼首座。
火炉头热血相喷,分争你我,笑倒嵩山破灶堕。
洪水昔降灾,天下困沉溺。上巢下营窟,非不工避匿。
大鸟呼大兽,出与人相迫。死者鱼鳖游,生者鸟兽食。
天生群圣人,畀各尽天职。水平鸟兽去,用教民稼穑。
茫茫大地中,乃始有中国。此岂托空言,要在奋神力。
蚩蚩者彼民,实具愚下质。嬉游幸无事,事至徒叹息。
由来天下事,任者在豪杰。
死别一纪馀,故迹随流波。哀端在肠臆,惨若婴沉痾。
昨梦临我前,俨服冠峨峨。手持一卷书,授我仍长哦。
觉来惊且悲,庭树酸风多。悻恍送归魂,冉冉荒山阿。
永怀钟爱心,生死耿不磨。保躬蹈前训,没世期无他。
奈何人事乖,志愿常蹉跎。平生素无泪,此夕如倾河!
湖上春来数往还,乱中宁放老夫閒。一百五日又寒食,七十二峰非故山。
行李只留诗卷在,落花应怪酒杯悭。竹西拜扫知何日,目断归鸿夕照间。
出自北门,忧心殷殷。终窭且贫,莫知我艰。已焉哉!天实为之,谓之何哉!
王事适我,政事一埤益我。我入自外,室人交徧谪我。已焉哉!天实为之,谓之何哉!
王事敦我,政事一埤遗我。我入自外,室人交徧摧我。已焉哉!天实为之,谓之何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