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台夜静冰蟾冷,海色如银秋耿耿。金桥霜滑屦音迟,大步健儿期一猛。
盈盈金粟吹香远,犹记淮南歌偃蹇。吴家斧入李家门,偃蹇樛枝经几剪。
古称伯达慈明辈,谓萃一宗咸俊乂。莫怨佳人绝代无,渠今举足堪追配。
地炉煨芋足充饥,凉薄家声胜富儿。李密懒残风味在,寒灰冷火澹相知。
南阳宋定伯,年少时,夜行逢鬼。问之,鬼言:“我是鬼。”鬼问:“汝复谁?”定伯诳之,言:“我亦鬼。”鬼问:“欲至何所?”答曰:“欲至宛市。”鬼言:“我亦欲至宛市。”遂行。
数里,鬼言:“步行太亟,可共递相担,何如?”定伯曰:“大善。”鬼便先担定伯数里。鬼言:“卿太重,将非鬼也?”定伯言:“我新鬼,故身重耳。”定伯因复担鬼,鬼略无重。如是再三。定伯复言:“我新鬼,不知有何所畏忌?”鬼答言:“惟不喜人唾。”于是共行。道遇水,定伯令鬼先渡,听之,了然无声音。定伯自渡,漕漼作声。鬼复言:“何以作声?”定伯曰:“新死,不习渡水故耳,勿怪吾也。”
行欲至宛市,定伯便担鬼著肩上,急持之。鬼大呼,声咋咋然,索下,不复听之。径至宛市中下著地,化为一羊,便卖之恐其变化,唾之。得钱千五百,乃去。于时石崇言:“定伯卖鬼,得钱千五百文。”
邯郸古道黄蒿没,老狐夜啸丛台月。家家儿女解弹筝,此地由来歌舞窟。
北枕滹沱南倚漳,建国山东赵最强。襄主宝符终取代,武灵胡服遂开疆。
私门渐盛公家逼,豪举堂前惟食客。穷巷犹多毛薛才,美人半在平原宅。
著书谁惜老虞卿,好事空谈赵括兵。乍许直关通上党,已闻锐士尽长平。
英风独激鲁连子,攘袂不辞蹈海死。终凭寸舌却秦军,胜也安知天下士。
浊世翩翩未绝伦,公子殊惭谋国臣。莫向赵州更浇酒,买丝当绣信陵君。
鸣琴衣绣正纶巾,剑气微茫逼斗辰。借箸直期匡社稷,睚尤不许共乾坤。
风回星宿波涛怒,龙战云南壁垒新。自是忠魂依日月,更教青史见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