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新郎五首 其一

水泊无亭堠,趁潮生、健帆贩取,岛乡风聚。早上江城鱼鲛市,压担申前寅后,羡来自、离支名薮。

黄独霜深苗未长,饷蹲鸱也负当垆酒。玉延似,比还瘦。

薹心菜中花如绣。看家家、护水防渠。结篱遮牖。方罫湖田青泥浅,移插藤根宜否。

且收拾,秋菘春韭。鸦嘴金锄拚荷了,有鹿柴、小筑消清书。

加餐好,问蔬叟。

高士奇(1645—1704年),字澹人,号瓶庐,又号江村。浙江绍兴府余姚县樟树乡高家村(今慈溪匡堰镇高家村)人,后入籍钱塘(今浙江杭州)。高士奇早年家贫,后在詹事府做记录官。康熙十五年(1676年)升为内阁中书,领六品俸薪,住在赏赐给他的西安门内。 高士奇每日为康熙帝讲书释疑,评析书画,极得信任。官至詹事府少詹事兼翰林院侍读学士。晚年又特授詹事府詹事、礼部侍郎。死后,被追谥文恪。他平生学识渊博,能诗文,擅书法,精考证,善鉴赏,所藏书画甚富。著有《左传纪事本末》、《春秋地名考略》、《清吟堂全集》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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禄山作逆降天诛,更有思明亦已无。
汹汹人寰犹不定,时时斗战欲何须。
社稷苍生计必安,蛮夷杂种错相干。
周宣汉武今王是,孝子忠臣后代看。
喧喧道路多歌谣,河北将军尽入朝。
始是乾坤王室正,却交江汉客魂销。
不道诸公无表来,茫然庶事遣人猜。
拥兵相学干戈锐,使者徒劳百万回。
鸣玉锵金尽正臣,修文偃武不无人。
兴王会静妖氛气,圣寿宜过一万春。
英雄见事若通神,圣哲为心小一身。
燕赵休矜出佳丽,宫闱不拟选才人。
抱病江天白首郎,空山楼阁暮春光。
衣冠是日朝天子,草奏何时入帝乡。
澶漫山东一百州,削成如桉抱青丘。
苞茅重入归关内,王祭还供尽海头。
东逾辽水北滹沱,星象风云喜共和。
紫气关临天地阔,黄金台贮俊贤多。
渔阳突骑邯郸儿,酒酣并辔金鞭垂。
意气即归双阙舞,雄豪复遣五陵知。
李相将军拥蓟门,白头虽老赤心存。
竟能尽说诸侯入,知有从来天子尊。
十二年来多战场,天威已息阵堂堂。
神灵汉代中兴主,功业汾阳异姓王。
不独闲花不共时,一株寒艳尚参差。
凌晨未喷含霜朵,应候先开亚水枝。
芬郁合将兰并茂,凝明应与雪相宜。
谢公吟赏愁飘落,可得更拈长笛吹。

淳熙丙午冬,武昌安远楼成,与刘去非诸友落之,度曲见志。予去武昌十年,故人有泊舟鹦鹉洲者,闻小姬歌此词,问之,颇能道其事,还吴为余言之;兴怀昔游,且伤今之离索也。

月冷龙沙,尘清虎落,今年汉酺初赐。新翻胡部曲,听毡幕元戎歌吹。层楼高峙。看槛曲萦红,檐牙飞翠。人姝丽,粉香吹下,夜寒风细。
此地宜有词仙,拥素云黄鹤,与君游戏。玉梯凝望久,叹芳草萋萋千里。天涯情味。仗酒祓清愁,花销英气。西山外,晚来还卷,一帘秋霁。

公府传休沐,私庭效陆沉。方知从大隐,非复在幽林。
阙下忠贞志,人间孝友心。既将冠盖雅,仍与薜萝深。
寒变中园柳,春归上苑禽。池涵青草色,山带白云阴。
潘岳闲居赋,钟期流水琴。一经当自足,何用遗黄金。
十年不作觚棱梦,一旦来从帝苑游。
召对金鸾酬一问,布衣脱下便封侯。

画鹢追风千楫动,锦标翻日万人呼。骄龙战水争先后,采蜃横川半有无。

波底鱼虾愁破窟,岸傍车马看盈涂。竞心犹出功名下,吟倚扁舟为一呼。

少日怀贤甘执御,既老犹思身一遇。朅来三载皖中居,惟对龙山如可语。

城外拍空三水流,云中引首时登楼。东风忽有天涯客,青草生时吹泊舟。

裁诗作字皆非俗,意中正继开元躅。信古方能见性情,遗今谁得加荣辱。

世閒口说何纷纷,未知天意于斯文。凤凰五色偶鸣和,麒麟一角方超群。

有才如此诚难得,田舍秃翁长语塞。邀君风露月明中,坐叹玉英人莫识。

却忆平生知子时,侍郎举族住京师。安昌弟子闻张乐,谢傅家庭多咏诗。

樽前冠盖俄逾贵,室内孤嫠今莫支。门户难留百年盛,文章要使千秋垂。

修名莫待荣华落,白日终令奴隶知。频来莎砌同清暑,耽听狂言亦未痴。

梵宫邻帝苑,长此集儒绅。槛外诸天界,尊前四海人。

星霜别后鬓,花月向来春。且共摅筹策,云台早致身。

此物等为刍狗草,此飞等是土龙泥。东风自古西吹去,不是吹侬合向西。

绿叶何袅袅,寒梢直不湾。若个芦花渚,渔翁少钓竿。

笔下翻翻注九河,腹中空洞五车多。
麟经旨妙传洙泗,骚学词明慰汨罗。
六度有为超梵业,一心无累证禅那。
龙蛇岁恶贤人逝,心折风前薤露歌。

白蘋洲前风似刀,白头有客披苧袍。芙蓉郁红堕芳沼,杨柳摈绿摇空壕。

捣衣砧歇蛩无语,美人清宵隔湘浦。独掩高楼听远更,不禁老树鸣秋雨。

  二月三日,丕白。岁月易得,别来行复四年。三年不见,《东山》犹叹其远,况乃过之,思何可支!虽书疏往返,未足解其劳结。

  昔年疾疫,亲故多离其灾,徐、陈、应、刘,一时俱逝,痛可言邪?昔日游处,行则连舆,止则接席,何曾须臾相失!每至觞酌流行,丝竹并奏,酒酣耳热,仰而赋诗,当此之时,忽然不自知乐也。谓百年己分,可长共相保,何图数年之间,零落略尽,言之伤心。顷撰其遗文,都为一集,观其姓名,已为鬼录。追思昔游,犹在心目,而此诸子,化为粪壤,可复道哉?

  观古今文人,类不护细行,鲜能以名节自立。而伟长独怀文抱质,恬淡寡欲,有箕山之志,可谓彬彬君子者矣。著《中论》二十余篇,成一家之言,词义典雅,足传于后,此子为不朽矣。德琏常斐然有述作之意,其才学足以著书,美志不遂,良可痛惜。间者历览诸子之文,对之抆泪,既痛逝者,行自念也。孔璋章表殊健,微为繁富。公干有逸气,但未遒耳;其五言诗之善者,妙绝时人。元瑜书记翩翩,致足乐也。仲宣独自善于辞赋,惜其体弱,不足起其文,至于所善,古人无以远过。昔伯牙绝弦于钟期,仲尼覆醢于子路,痛知音之难遇,伤门人之莫逮。诸子但为未及古人,自一时之儁也,今之存者,已不逮矣。后生可畏,来者难诬,然恐吾与足下不及见也。

  年行已长大,所怀万端,时有所虑,至通夜不瞑,志意何时复类昔日?已成老翁,但未白头耳。光武言:"年三十余,在兵中十岁,所更非一。"吾德不及之,而年与之齐矣。以犬羊之质,服虎豹之文,无众星之明,假日月之光,动见瞻观,何时易乎?恐永不复得为昔日游也。少壮真当努力,年一过往,何可攀援,古人思秉烛夜游,良有以也。

  顷何以自娱?颇复有所述造不?东望於邑,裁书叙心。丕白。

多景栖红树,秋风落白云。捕鱼频得隽,惊鹭不成群。

大石岭头梅欲发,南陵陂上雪初飞。
苦无酒解愁成阵,又附兰桡向秭归。
溪上横岗一道斜,成行鸳鹭落平沙。
竹篱茅舍林中见,仿佛孤山处士家。

幽绝村南路,双扉昼亦扃。人行穿竹过,犬吠隔花听。

夜月当窗白,春山抱室青。此间尘不到,合自诵金经。

回合烟光叠翠屏,东南山水此为灵。
莺花春学蓬瀛境,楼阁夜干牛斗星。
古桧森罗烧药灶,彩云飘洒聚仙亭。
辽天俯近归期鹤,澥谷旁连骇巨溟。
紫陌红尘无一点。绿毛仙骨有千龄。
当时听法谈玄者,环佩锵锵拱上清。

夕阳催客早登程,握手停杯泪欲倾。十里晚风吹鬓影,一江春水化离情。

帆开烟树冥濛走,潮落鱼龙浩荡行。却恨不如堤畔柳,随君直到武昌城。

  或有问于余曰:“诗何谓而作也?”余应之曰:“‘人生而静,天之性也;感于物而动,性之欲也。’夫既有欲矣,则不能无思;既有思矣,则不能无言;既有言矣,则言之所不能尽而发于咨嗟咏叹之余者,必有自然之音响节奏,而不能已焉。此诗之所以作也。”

  曰:“然则其所以教者,何也?”曰:“诗者,人心之感物而形于言之馀也。心之所感有邪正,故言之所形有是非。惟圣人在上,则其所感者无不正,而其言皆足以为教。其或感之之杂,而所发不能无可择者,则上之人必思所以自反,而因有以劝惩之,是亦所以为教也。昔周盛时,上自郊庙朝廷,而下达于乡党闾巷,其言粹然无不出于正者。圣人固已协之声律,而用之乡人,用之邦国,以化天下。至于列国之诗,则天子巡狩,亦必陈而观之,以行黜陟之典。降自昭、穆而后,寖以陵夷,至于东迁,而遂废不讲矣。孔子生于其时,既不得位,无以行帝王劝惩黜陟之政,于是特举其籍而讨论之,去其重复,正其纷乱;而其善之不足以为法,恶之不足以为戒者,则亦刊而去之;以从简约,示久远,使夫学者即是而有以考其得失,善者师之,而恶者改焉。是以其政虽不足行于一时,而其教实被于万世,是则计之所以为者然也。”

  曰:“然则国风、雅、颂之体,其不同若是,何也?”曰:“吾闻之,凡诗之所闻风者,多出于里巷歌谣之作。所谓男女相与咏歌,各言其情者也。虽《周南》《召南》亲被文王之化以成德,而人皆有以得其性情之正,故其发于言者,乐而不过于淫,哀而不及于伤,是以二篇独为风诗之正经。自《邶》而下,则其国之治乱不同,人之贤否亦异,其所感而发者,有邪正是非之不齐,而所谓先王之风者,于此焉变矣。若夫雅颂之篇,则皆成周之世,朝廷郊庙乐歌之词:其语和而庄,其义宽而密;其作者往往圣人之徒,固所以为万世法程而不可易者也。至于雅之变者,亦皆一时贤人君子,闵时病俗之所为,而圣人取之。其忠厚恻怛之心,陈善闭邪之意,犹非后世能言之士所能及之。此《诗》之为经,所以人事浃于下,天道备于上,而无一理之不具也。”

  曰:“然则其学之也,当奈何?”曰:“本之二《南》以求其端,参之列国以尽其变,正之于雅以大其规,和之于颂以要其止,此学诗之大旨也。于是乎章句以纲之,训诂以纪之,讽咏以昌之,涵濡以体之。察之情性隐约之间,审之言行枢机之始,则修身及家、平均天下之道,其亦不待他求而得之于此矣。”

  问者唯唯而退。余时方集《诗传》,固悉次是语以冠其篇云。

  淳熙四年丁酉冬十月戊子新安朱熹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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