浔州道中

悠悠千里道,江上复斜曛。不恨长为客,空悲老未闻。

山迷罗叶水,路逐柳城云。异境从兹得,乡心早已分。

赖镜,字孟容,号白水山人。南海人。明末遭乱,逃禅万寿寺,法名深度。著有《素庵诗钞》。清道光《广东通志》卷三二六有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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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槛凉风起,清川旭景开。秋声向野去,爽气自山来。
霄外鸿初返,檐间燕已归。不因烟雨夕,何处梦阳台。

露下空江宿雾收,月华天影共沉浮。轻舟莫放乘流去,恐入银河犯斗牛。

汴学经久亡,残石定有几。山夫记五碑,为数疑不止。

汴中新出土,《中庸》亦可喜。薄家见四册,犹未及丁氏。

九经得其三,三百数十纸。竞为聚卿得,默相有神鬼。

聚卿负侠气,好古力尤伟。罗君劝摹刻,辄以翁孙比。

此议诚大佳,我意欲稍俟。祥符陈留间,猿叟所亲履。

已云多湮匿,顾朱语非是。安知开封学,石板果尽毁。

士夫常漏略,碑贾或可恃。及今力搜索,奇秘傥再启。

石斋断碑砚,珍重已如彼。得石加护持,摹刻安可拟?

天惊石破事,亦在人为耳。却嗟章杨辈,素号精篆体。

蜀经皆题名,此刻胡不尔?古人重经学,视书特小技。

用意极尊严,谁欤会微旨?老夫丁世乱,睹此空掩涕。

儿时真隔生,背经泻瓶水。

昨夜三更斗柄旋,东风催放百花鲜。
飞来峰下溶新绿,流得春光到外边。
闻公之句三十年,常恨与公不相值。
岂期今乃出门下,每一见公心自醉。
词章豪荡已难敌,辨论注射尤可畏。
谘询故事要蒋父,讲正大体须贾谊。
荆山拾玉抵乾鹊,虞坂装盐压良骥。
用人最忌非所宜,愿莫使公嗟俗吏。
可笑此公何太惑,读书写字到三更。
也知学得终无用,自肯辛勤比后生。
马山侗。马山侗。与个丘仙和不同。心交有始终。合西东。合西东。慧目相看别有功。时时现内容。
花光灯影浸帘栊。蓬岛现仙翁。瑶裾织翠,诗瞳点碧,酒脸潮红。
窦郎阴德知多少,万卷奏新功。前庭梧竹,后园桃李,无限春风。

灌婴台畔路憧憧,寒食追游喜退公。堤柳媚烟行细绿,野桥横水阵残红。

鞦韆冷飏梨花雨,蹴鞠高腾燕子风。几处笙歌几家哭,却愁回马夕阳中。

莫谓城南尺五天,此行几日到幽燕。昂霄耸壑从兹始,万里青云稳著鞭。

九陌香尘湿不飞,融融随步袭荆扉。玉骢行疾溅春雨,紫燕衔迟带夕晖。

蚓窍吐淤黏屐齿,凤书封渍污朝衣。夜来满地沾飞絮,指点行人石径归。

刻玉珑鬆万万葩,暖香薰透小窗纱。
水仙未可呼为弟,此是春风第一花。

斜日杏花收。微寒上玉篝。一重帘、一段春愁。见篝画屏灯也上,独自个、下帘钩。

无语自凝眸。螺峰敛碧秋。倚阑干、照遍春流。门外绿杨风又起,便不皱、怎教休。

不狼山断阵云开,岂意军中数举杯。诗格旧传无已似,儒林今见道真来。

遗书珍重经烽火,讲舍苍茫辨劫灰。朱鹭赓歌须润色,问君何日向燕台。

馀寒未展,帘幕新来燕。杨柳梢头嫩黄染。小溪杨缭绕,别是风烟,春澹澹,谁道蓬莱路远。

冰姿人不老,长伴春闲,环佩声中度芳宴。宝屏开,烟袅袅,金鸭吹香,欢笑处,烛影花光共暖。

便莫惜瑶觞醉如泥,占岁岁东风,舞衣歌扇。

琼台原不在人间,素艳何来绿玉鬟。长见蕊珠宫里雪,只缘地近补陀山。

标师之高摩云霄,在德岂在于泬寥。一庵岭底寄幽独,抗迹萧然不入俗。

有时虚陟层崖眺,不闻其语闻清啸。当时陆羽事幽讨,曾入青云预闻道。

取雨救旱驱神龙,此与人间事岂同。冥机感异心之苗,此公所以称道标。

罗袖轻盈怯风寒,飞梦到长干。蜂慵蝶倦,红稀绿暗,春色将残。

三月家书犹未见,锦瑟几抛闲。相思无奈,千重烟树,万叠云山。

萧萧双鬓半成丝,亹亹襟怀抱所思。趋向自知违俗好,文章只合伴儿嬉。

嵩西晚照霞明处,洛汭秋风雁过时。中有仙人敝庐在,与君何日理茅茨?

  天下之患,不患材之不众,患上之人不欲其众;不患士之不欲为,患上之人不使其为也。夫材之用,国之栋梁也,得之则安以荣,失之则亡以辱。然上之人不欲其众﹑不使其为者,何也?是有三蔽焉。其敢蔽者,以为吾之位可以去辱绝危,终身无天下之患,材之得失无补于治乱之数,故偃然肆吾之志,而卒入于败乱危辱,此一蔽也。又或以谓吾之爵禄贵富足以诱天下之士,荣辱忧戚在我,是否可以坐骄天下之士,而其将无不趋我者,则亦卒入于败乱危辱而已,此亦一蔽也。又或不求所以养育取用之道,而諰諰然以为天下实无材,则亦卒入于败乱危辱而已,此亦一蔽也。此三蔽者,其为患则同。然而,用心非不善,而犹可以论其失者,独以天下为无材者耳。盖其心非不欲用天下之材,特未知其故也。

  且人之有材能者,其形何以异于人哉?惟其遇事而事治,画策而利害得,治国而国安利,此其所以异于人者也。上之人苟不能精察之、审用之,则虽抱皋、夔、稷、契之智,且不能自异于众,况其下者乎?世之蔽者方曰:“人之有异能于其身,犹锥之在囊,其末立见,故未有有实而不可见者也。”此徒有见于锥之在囊,而固未睹夫马之在厩也。驽骥杂处,其所以饮水食刍,嘶鸣蹄啮,求其所以异者盖寡。及其引重车,取夷路,不屡策,不烦御,一顿其辔而千里已至矣。当是之时,使驽马并驱,则虽倾轮绝勒,败筋伤骨,不舍昼夜而追之, 辽乎其不可以及也,夫然后骐骥騕褭与驽骀别矣。古之人君,知其如此,故不以天下为无材,尽其道以求而试之耳。试之之道,在当其所能而已。

  夫南越之修簳,镞以百炼之精金,羽以秋鹗之劲翮,加强驽之上而彍之千步之外,虽有犀兕之捍,无不立穿而死者,此天下之利器,而决胜觌武之所宝也。然而不知其所宜用,而以敲扑,则无以异于朽槁之梃也。是知虽得天下之瑰材桀智,而用之不得其方,亦若此矣。古之人君,知其如此,于是铢量其能而审处之,使大者小者、长者短者、强者弱者无不适其任者焉。其如是,则士之愚蒙鄙陋者,皆能奋其所知以效小事,况其贤能、智力卓荦者乎?呜呼!后之在位者,盖未尝求其说而试之以实也,而坐曰天下果无材,亦未之思而已矣。

  或曰:“古之人于材有以教育成就之,而子独言其求而用之者,何也?”曰:“天下法度未立之先,必先索天下之材而用之;如能用天下之材,则能复先生之法度。能复先王之法度,则天下之小事无不如先王时矣。此吾所以独言求而用之之道也。”

  噫!今天下盖尝患无材。吾闻之,六国合从,而辩说之材出;刘、项并世,而筹划战斗之徒起;唐太宗欲治,而谟谋谏诤之佐来。此数辈者,方此数君未出之时,盖未尝有也。人君苟欲之,斯至矣。今亦患上之不求之、不用之耳。天下之广,人物之众,而曰果无材可用者,吾不信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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