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熙老所藏风雨图

我游匡山夏将杪,赤日青天万山绕。忽然风雨动地来,震气果雷离电绕。

一川烟霭失东西,万里乾坤错昏晓。香垆高峰危欲堕,石门细路人心剿。

江翻那闻得计鱼,木拔岂有安巢鸟。须臾云过雨脚收,依旧晴晖著丛筱。

群山历历在眼前,恰似凭高日方晓。谁将此景入画图,数幅生绡盘礴了。

吴丞此画绝代无,张公此诗古来少。读诗观画兴未穷,北窗风凉退自公。

使君意消三伏中,未可鞭箠催青铜。

  潘大临(约公元1090年前后在世)宋代江西派诗人,湖北黄州(今属黄冈市)人,字邠老,一字君孚,潘鲠之子。生卒年均不详,约宋哲宗元佑中前后在世。与弟潘大观皆以诗名。善诗文,又工书,从苏轼、黄庭坚、张耒游,雅所推重。为人风度恬适,殊有尘外之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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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国本潇洒。六代浸豪奢。台城游冶。襞笺能赋属宫娃。云观登临清夏。璧月留连长夜。吟醉送年华。回首飞鸳瓦。却羡井中蛙。
访乌衣,成白社。不容车。旧时王谢。堂前双燕过谁家。楼外河横斗挂。淮上潮平霜下。樯影落寒沙。商女篷窗罅。犹唱后庭花。
娟娟群松,下有漪流。晴雪满汀,隔溪渔舟。
可人如玉,步屟寻幽。载行载止,空碧悠悠。
神出古异,淡不可收。如月之曙,如气之秋。
园僻青春深,衣寒积雨阙。
中宵酒力散,卧对满窗月。
旁观万象寂,远听群动绝。
只疑玉壶冰,未足比明洁。

夺锦轩中醉倚栏,锦屏紫翠插云端。平生不喜言争夺,付与游人自在看。

缭绫缭绫何所似?不似罗绡与纨绮。
应似天台山上明月前,四十五尺瀑布泉。
中有文章又奇绝,地铺白烟花簇雪。
织者何人衣者谁?越溪寒女汉宫姬。
去年中使宣口敕,天上取样人间织。
织为云外秋雁行,染作江南春水色。
广裁衫袖长制裙,金斗熨波刀剪纹。
异彩奇文相隐映,转侧看花花不定。
昭阳舞人恩正深,春衣一对值千金。
汗沾粉污不再着,曳土踏泥无惜心。
缭绫织成费功绩,莫比寻常缯与帛。
丝细缲多女手疼,扎扎千声不盈尺。
昭阳殿里歌舞人,若见织时应也惜。
复墅拓墅乞墅了,吾将北矣乃图南。
无妻怕学林甫独,有子肯为王霸惭。
鼓角声悲城上头,沈郎怀古一登楼。
下临平楚容回顾,北望神州定欲愁。
叫日征鸿云路冷,嘶风战马塞垣秋。
人间俯仰更兴废,江汉滔滔万古流。

吟到白头情最苦,肯抱琵琶,再嫁浔阳贾。日落春潮归别浦,断云脉脉含残雨。

寂寞欲留春作主,绿暗西园,一梦成今古。恼杀流莺声不住,东风满眼飘轻絮。

名花夹径栽,秋色翳高台。台下行吟者,花神莫浪猜。

我不见蔡子,杜门十日余。
今日叩我门,满手携琼琚。
铿锵写我前,杂以贝与珠。
我愕不知报,低头惊且吁。
读毕致于怀,余光溢衿裾。
坐令箪瓢室,磊荦堆璠玙。
我拙寡所合,甘为不材樗。
嗟君何所闻,屡枉长者车。
我来淮南游,霭霭子之誉。
骅骝走千里,凡马安能逾。
奈予不自量,痛鞭而疾驱。
常忧过所往,疲惫伤吾躯。
愿君少待我,且欲休吾驹。
跳奔舍其群,子乐谁与俱。
俯身援其类,是亦仁之徒。
不然但用我,畏甚将逃逋。
何如少待之,效技供子娱。
我无功名愿,与世日益疏。
反慕古沮溺,穷年事耕锄。
皇皇吾夫子,忧世亦勤劬。
虽然竟何就,孰若安以居。
人生各有怀,未用相贤愚。
得乐愿即止,安能较锱铢。
又疑异所任,劳逸事亦殊。
作歌以讯之,子意当何如。

一岁两春应是闰,自题春帖自相怜。苟全性命君之赐,痛念文章儿不传。

随俗辛盘惟赤命,省思旧物只青毡。土牛虽送馀寒在,未可重裘换薄绵。

晋水吴山路渺漫,几于清夜梦相看。天边落雁千金重,海上驱兵六月难。

高会久虚王子席,浮名何用大夫官。斗南日日频回首,目断秋空意未阑。

虽惭涔勺赴沧溟,仰诉丹衷不为名。寅分星辰将降祸,兑方疆宇即交兵。

春秋大义惟观衅,王者雄师但有征。救得燕民归旧主,免于戎肤自称兄。

暌违南北路三千,恍惚逢君话旧年。最恨鸡声频报晓,惊残好梦不常圆。

嫣然笑粲。醉靥融滋春意烂。侍宴终宵。欢动帘帏酒易消。
尊前狂客。惊见蕊仙新谪籍。珠阖深关。丹就同归海上山。

诘旦饰仆夫,乘春寻旧山。扬舲渡莲蓉,九点青烟鬟。

祁祁啸徒侣,相见俱开颜。仲春梅未落,布席瑶林间。

行厨出芳醑,僧灶飏茶烟。合坐循齿序,嗣德歆前贤。

新规出意创,义例楣间悬。嚣尘喜远隔,逸思来无端。

吾侪惜短景,觞咏有余欢。

今朝八月初五,好事分明为举。岭头漠漠秋云,树底鸣鸠唤雨。

昨夜东海鲤鱼,吞却南山猛虎。虽然有照有用,毕竟无宾无主。

唯有文殊普贤,住,住,我识得你。

携手东桥话未休,可堪回首作波流。月明犹忆花前夜,风冷难胜竹外秋。

剔尽兰膏希入梦,披来玉版倦书愁。芳踪别后无寻处,一任蒹葭白满洲。

  臣某言:伏以佛者,夷狄之一法耳,自后汉时流入中国,上古未尝有也。昔者黄帝在位百年,年百一十岁;少昊在位八十年,年百岁;颛顼在位七十九年,年九十八岁;帝喾在位七十年,年百五岁;帝尧在位九十八年,年百一十八岁;帝舜及禹,年皆百岁。此时天下太平,百姓安乐寿考,然而中国未有佛也。其后殷汤亦年百岁,汤孙太戊在位七十五年,武丁在位五十九年,书史不言其年寿所极,推其年数,盖亦俱不减百岁。周文王年九十七岁,武王年九十三岁,穆王在位百年。此时佛法亦未入中国,非因事佛而致然也。

  汉明帝时,始有佛法,明帝在位,才十八年耳。其后乱亡相继,运祚不长。宋、齐、梁、陈、元魏已下,事佛渐谨,年代尤促,惟梁武帝在位四十八年,前后三度舍身施佛,宗庙之祭,不用牲牢,昼日一食,止于菜果,其后竟为侯景所逼,饿死台城,国亦寻灭。事佛求福,乃更得祸。由此观之,佛不足事,亦可知矣。

  高祖始受隋禅,则议除之。当时群臣材识不远,不能深知先王之道,古今之宜,推阐圣明,以救斯弊,其事遂止,臣常恨焉。伏维睿圣文武皇帝陛下,神圣英武,数千百年已来,未有伦比。即位之初,即不许度人为僧尼道士,又不许创立寺观。臣常以为高祖之志,必行于陛下之手,今纵未能即行,岂可恣之转令盛也?

  今闻陛下令群僧迎佛骨于凤翔,御楼以观,舁入大内,又令诸寺递迎供养。臣虽至愚,必知陛下不惑于佛,作此崇奉,以祈福祥也。直以年丰人乐,徇人之心,为京都士庶设诡异之观,戏玩之具耳。安有圣明若此,而肯信此等事哉!然百姓愚冥,易惑难晓,苟见陛下如此,将谓真心事佛,皆云:“天子大圣,犹一心敬信;百姓何人,岂合更惜身命!”焚顶烧指,百十为群,解衣散钱,自朝至暮,转相仿效,惟恐后时,老少奔波,弃其业次。若不即加禁遏,更历诸寺,必有断臂脔身以为供养者。伤风败俗,传笑四方,非细事也。

  夫佛本夷狄之人,与中国言语不通,衣服殊制;口不言先王之法言,身不服先王之法服;不知君臣之义,父子之情。假如其身至今尚在,奉其国命,来朝京师,陛下容而接之,不过宣政一见,礼宾一设,赐衣一袭,卫而出之于境,不令惑众也。况其身死已久,枯朽之骨,凶秽之馀,岂宜令入宫禁?

  孔子曰:“敬鬼神而远之。”古之诸侯,行吊于其国,尚令巫祝先以桃茢祓除不祥,然后进吊。今无故取朽秽之物,亲临观之,巫祝不先,桃茹不用,群臣不言其非,御史不举其失,臣实耻之。乞以此骨付之有司,投诸水火,永绝根本,断天下之疑,绝后代之惑。使天下之人,知大圣人之所作为,出于寻常万万也。岂不盛哉!岂不快哉!佛如有灵,能作祸祟,凡有殃咎,宜加臣身,上天鉴临,臣不怨悔。无任感激恳悃之至,谨奉表以闻。臣某诚惶诚恐。

  鹿畏貙,貙畏虎,虎畏罴。罴之状,被发人立,绝有力而甚害人焉。

  楚之南有猎者,能吹竹为百兽之音。寂寂持弓矢罂火,而即之山。为鹿鸣以感其类,伺其至,发火而射之。貙闻其鹿也,趋而至。其人恐,因为虎而骇之。貙走而虎至,愈恐,则又为罴,虎亦亡去。罴闻而求其类,至则人也,捽搏挽裂而食之。

  今夫不善内而恃外者,未有不为罴之食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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