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吴迪吉刘夷季饶次守同集酒酣题壁先归

再为城南游,百花已狂飞。更堪逢恶客,骑马风中归。

宋洪州南昌人,字龟父。黄庭坚甥。两举进士不第,终身布衣。工诗,庭坚称其笔力扛鼎,与弟洪刍、洪炎、洪羽俱有才名,号四洪。年仅三十八而卒。有《洪龟父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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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都主人喟然而叹曰:“痛乎风俗之移人也。子实秦人,矜夸馆室,保界河山,信识昭、襄而知始皇矣,乌睹大汉之云为乎?夫大汉之开元也,奋布衣以登皇位,由数期而创万代,盖六籍所不能谈,前圣靡得言焉当此之时,功有横而当天,讨有逆而顺民。故娄敬度势而献其说,萧公权宜而拓其制。时岂泰而安之哉,计不得以已也。吾子曾不是睹,顾曜后嗣之末造,不亦暗乎?今将语子以建武之治,永平之事,监于太清,以变子之惑志。往者王莽作逆,汉祚中缺,天人致诛,六合相灭。于时之乱,生人几亡,鬼神泯绝,壑无完柩,郛罔遗室。原野厌人之肉,川谷流人之血,秦、项之灾,犹不克半,书契以来,未之或纪。故下人号而上诉,上帝怀而降监,乃致命乎圣皇。于是圣皇乃握乾符,阐坤珍,披皇图,稽帝文,赫然发愤,应若兴云,霆击昆阳,凭怒雷震。遂超大河,跨北岳,立号高邑,建都河、洛。绍百王之荒屯,因造化之荡涤,体元立制,继天而作。系唐统,接汉绪,茂育群生,恢复疆宇,勋兼乎在昔,事勤乎三五。岂特方轨并迹,纷纷后辟,治近古之所务,蹈一圣之险易云尔哉。且夫建武之元,天地革命,四海之内,更造夫妇,肇有父子,君臣初建,人伦实始,斯乃伏牺氏之所以基皇德也。分州土,立市朝,作盘舆,造器械,斯乃轩辕氏之所以开帝功也。龚行天罚,应天顺人,斯乃汤、武之所以昭王业也。迁都改邑,有殷宗中兴之则焉。即土之中,有周成隆平之制焉。不阶尺土一人之柄,同符乎高祖。克己复礼,以奉终始,允恭乎孝文。宪章稽古,封岱勒成,仪炳乎世宗。

  案《六经》而校德,眇古昔而论功,仁圣之事既该,而帝王之道备矣。至于永平之际,重熙而累洽,盛三雍之上仪,修衮龙之法服,铺鸿藻,信景铄,扬世庙,正雅乐。人神之和允洽,群臣之序既肃。乃动大辂,遵皇衢,省方巡狩,穷览万国之有无,考声教之所被,散皇明以烛幽。然后增周旧,修洛邑,扇巍巍,显翼翼。光汉京于诸夏,总八方而为之极。是以皇城之内,宫室光明,阙庭神丽,奢不可逾,俭不能侈。外则因原野以作苑,填流泉而为沼,发 苹藻以潜鱼,丰圃草以毓兽,制同乎梁邹,谊合乎灵囿。若乃顺时节而搜狩,简车徒以讲武,则必临之以《王制》,考之以《风》《雅》,历《驺虞》,览《驷铁》,嘉《车攻》,采《吉日》,礼官整仪,乘舆乃出。于是发鲸鱼,铿华钟,登玉辂,乘时龙,凤盖棽丽,和銮玲珑,天官景从,寝威盛容。山灵护野,属御方神,雨师泛洒,风伯清尘,千乘雷起,万骑纷纭,元戎竟野,戈铤彗云,羽旄扫霓,旌旗拂天。焱焱炎炎,扬光飞文,吐焰生风,欱野喷山,日月为之夺明,丘陵为之摇震。遂集乎中囿,陈师案屯,骈部曲,列校队,勒三军,誓将帅。然后举烽伐鼓,申令三驱, 輶车霆激,骁骑电骛,由基发射范氏施御,弦不睼禽,辔不诡遇,飞者未及翔,走者未及去。指顾倏忽,获车已实,乐不极盘,杀不尽物,马踠余足,士怒未渫,先驱复路,属车案节。于是荐三牺,效五牲,礼神祇,怀百灵,觐明堂,临辟雍,扬缉熙,宣皇风,登灵台,考休徵。俯仰乎乾坤,参象乎圣躬,目中夏而布德,瞰四裔而抗棱。西荡河源,东澹海漘,北动幽崖,南趯朱垠。殊方别区,界绝而不邻。自孝武之所不征,孝宣之所未臣,莫不陆讋水栗,奔走而来宾。遂绥哀牢,开永昌,春王三朝,会同汉京。是日也,天子受四海之图籍,膺万国之贡珍,内抚诸夏,外绥百蛮。尔乃盛礼兴乐,供帐置乎云龙之庭,陈百寮而赞群后,究皇仪而展帝容。于是庭实千品,旨酒万钟,列金罍,班玉觞,嘉珍御,太牢飨。尔乃食举《雍》彻,太师奏乐,陈金石,布丝竹,钟鼓铿鍧,管弦烨煜。抗五声,极六律,歌九功,舞八佾,《韶》《武》备,泰古华。四夷间奏,德广所及,僸佅兜离,罔不具集。万乐备,百礼暨,皇欢浃,群臣醉,降烟熅,调元气,然后撞钟告罢,百寮遂退。于是圣上亲万方之欢娱,又沐浴于膏泽,惧其侈心之将萌,而怠于东作也,乃申旧间,下明诏,命有司,班宪度,昭节俭,示太素。去后宫之丽饰,损乘舆之服御,抑工商之淫业,兴农桑之盛务。遂令海内弃末而反本,背伪而归真,女修织纴,男务耕耘,器用陶匏,服尚素玄,耻纤靡而不服,贱奇丽而弗珍,捐金于山,沈珠于渊。于是百姓涤瑕荡秽而镜至清,形神寂漠,耳目弗营,嗜欲之源灭,廉耻之心生,莫不优游而自得,玉润而金声。是以四海之内,学校如林,庠序盈门,献酬交错,俎豆莘莘,下舞上歌,蹈德咏仁。登降饪宴之礼既毕,因相与嗟叹玄德,谠言弘说,咸含和而吐气,颂曰:“盛哉乎斯世!”今论者但知诵虞、夏之《书》,咏殷、周之《诗》,讲羲、文之《易》,论孔氏之《春秋》,罕能精古今之清浊,究汉德之所由。唯子颇识旧典,又徒驰骋乎末流。温故知新已难,而知德者鲜矣。且夫僻界西戎,险阻四塞,修其防御,孰与处乎土中,平夷洞达,万方辐凑?秦岭、九崚,泾、渭之川,曷若四渎、五岳,带河溯洛,图书之渊?建章、甘泉,馆御列仙,孰与灵台、明堂,统和天人?太液、昆明,鸟兽之囿,曷若辟雍海流,道德之富?游侠逾侈,犯义侵礼,孰与同履法度,翼翼济济也?子徒习秦阿房之造天,而不知京洛之有制也。识函谷之可关,而不知王者之无外也。主人之辞未终,西都宾矍然失容,逡巡降阶,揲然意下,捧手欲辞。”主人曰:“复位,今将授予以五篇之诗。”宾既卒业,乃称曰:“美哉乎斯诗!义正乎扬雄,事实乎相如,匪唯主人之好学,盖乃遭遇乎斯时也。小子狂简,不知所裁,既闻正道,请终身而诵之。”

我行亦偶然,君来定何谓。风高浪如山,闻者亦已畏。

而君从一叶,过我乃特地。邮亭六日俱,临行尤自愧。

朝出才辨色,夜归或沾醉。残灯不见人,待我独忘睡。

语款多破颜,情极几屑涕。屈指再相从,便作新井计。

我担既弛肩,君驾亦方税。不觉涉四年,俯仰才一喟。

每见意每加,终始不少替。顾匪求名顽,岂不怀此义。

凡生等飘蓬,何物非委蜕。为我谢故人,随方聊自慰。

秋堂复夜阑,举目尽悲端。霜堞鸟声苦,更楼月色寒。
美人深别意,斗酒少留欢。明发将何赠,平生双玉盘。
满城风雨近重阳,云卷天空垂幕。林表初阳光似洗,屋角呼晴双鹊。香泽方熏,烘帘初下,森森霜华薄。发妆酒暖,_人须要同酌。
老手为拂春山,休夸京兆扫,宫眉难学。客里清欢随分有,争似还家时乐。料得厌厌,云窗深锁,宽尽黄金约。不堪重省,泪和灯烬偷落。
男儿生世间,居然成濩落。
鸾凤有铩翮,虹霓就撑握。
万里风帆水著天,麝煤鼠尾过年年。
沧江静夜虹贯月,定是米家书画船。

乔山却似会稽阴,千里孤臣泪满襟。沐浴恩波无地报,始知沧海未为深。

  燕地寒,花朝节后,余寒犹厉。冻风时作,作则飞沙走砾。局促一室之内,欲出不得。每冒风驰行,未百步辄返。

  廿二日天稍和,偕数友出东直,至满井。高柳夹堤,土膏微润,一望空阔,若脱笼之鹄。于时冰皮始解,波色乍明,鳞浪层层,清澈见底,晶晶然如镜之新开而冷光之乍出于匣也。山峦为晴雪所洗,娟然如拭,鲜妍明媚,如倩女之靧面而髻鬟之始掠也。柳条将舒未舒,柔梢披风,麦田浅鬣寸许。游人虽未盛,泉而茗者,罍而歌者,红装而蹇者,亦时时有。风力虽尚劲,然徒步则汗出浃背。凡曝沙之鸟,呷浪之鳞,悠然自得,毛羽鳞鬣之间皆有喜气。始知郊田之外未始无春,而城居者未之知也。

  夫不能以游堕事而潇然于山石草木之间者,惟此官也。而此地适与余近,余之游将自此始,恶能无纪?己亥之二月也。

浅溜蜻蜓,深藏鸂鶒,绿波四围萦护。芳辰供眺览,有多少、画船箫鼓。

宜烟宜雨。便雨霁烟消,也饶佳趣。倪迂谱。只应郊外,远山添取。

日暮。纵目登临,觉此身清旷,予怀欲诉。一官资坐镇,争名胜、荒凉如许。

颓垣废础。问大地楼台,几人支拄。宴延伫。一湖春水,满天晴絮。

峥嵘杰阁殿东头,圣代储才礼数优。四库有书资检阅,九关无禁任观游。

日华暖映三珠树,云气晴浮五凤楼。海上仙山真浪语,玉堂深处即瀛洲。

千里还经赤地连,老农作苦也堪怜。
来牟不复歌丰岁,荞麦犹能救歉年。
山色浅深秋泼黛,田毛上下晓披绵。
天公莫遣霜如雪,赤子嗷嗷要解悬。
投老才营一把茅,前临官路后林坳。
最宜鸡犬无邻舍,好放牛羊有近郊。
春韭采来胜市食,秋鲈留取续山肴。
吾庐谁道难寻觅,古树排门尽鹊巢。
山房閒伴白云栖,琴不须弹听者稀。
北道主人新拜号,西湖隐士旧传衣。
粤亡未合鸱夷去,蜀远难随杜宇归。
亦欲共君联石鼎,龙头豕腹怕相识。
彤闱永奉千年庆,金策将封一字王。
伫向景风承异渥,预從佳节纳多祥。

宫殿随身信所如,寓形一室似楼居。神游八极皆吾土,天入三山不满壶。

雨夜无人共清月,水扉几度种丹鱼。山童长怕渔舟至,不放桃花下五湖。

攀陟情忘疲,洞壑洵回邅。朝阳开霏微,夕景映澄鲜。

菡萏不可见,白雀徒空传。窈窕北牖室,演漾南华泉。

虚窦显向背,隐磴潜亘绵。蔽亏欺日月,藏纳杳云烟。

削凿太华小,淡瀩神岛连。偶然二仪创,遂夺万古妍。

寓真赏非一,寻异怀屡迁。浩荡观物化,聊谢区中缘。

十载南荒吏,诗歌兴未衰。钓藤酣野酿,乐府唱新词。

犵鸟翻山鹧,蛮花缀刺梨。播州居亦得,刘柳不曾知。

一罂甘露。来自东陵圃。五色金盘摩诘句。到□聊消沉痼。割开碧玉棱层。嚼时牙颊生冰。可惜这般风味,不当六月炎蒸。

飞金乌,走玉兔,闰月十日又过去。无位真人不可寻,一夜霜风打门户。

仙人骑鹤渡江来,却望南山荟蔚开。何待呼龙种朱草,袖中云气是蓬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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