绢寿八百年,纸本寿过之。人生百年耳,写此将何为?
吾亦爱吾庐,此意陶潜知。黄者径菊花,碧者门柳丝。
南山有佳气,松风吹酒卮。高咏归去来,宜得图传之。
惜皆付后人,图者非当时。十日画一水,五日画一石。
姚翁年七十,照海须眉白。为写吾庐图,森森见松柏。
群山走腕下,万里若咫尺。
十里楼台绿映红,酒旗轻闪楝花风。桥边树树闻莺语,总付游人半醉中。
黄金高筑古台名,蹀躞霜蹄万里行。剪拂劳君增价去,一时飞骑满神京。
酒树天涯种,经秋拥荜门。松筠推玉液,风雨妒孤根。
垂老肝肠折,先人手泽存。东园山月吐,犹忆挂梢痕。
古之君子,无须臾而不学,故其为徳无须臾而不进。鸡鸣而兴,莫夜而休,出则莅官治民、事师友、对宾客,入则事其亲、抚其家,教其幼贱,无须臾之间不习其事、学其礼。观天地之道,察万物之理,以究道徳之微妙,未始有顷刻之休,是故其徳日进而不可止。
古之君子,饮食、游观、疾病之际,未尝不在于学。士会食而问肴烝,则饮食之际未尝不在学也。曾晳风乎舞雩咏而归,则游观之际未尝不在学也。曾子病而易大夫箦,则疾病之际未尝不在学也。今之所谓学者,既剽盗其皮肤,攘掇其土苴,比于古之人大可愧矣。冠而仕则冠而弃之,壮而仕则壮而弃之。故后世之君子大抵从仕数年,则言语笑貌嗜欲玩习之际,比之进取之初以儒自名者,固已大异矣。
元丰之乙丑,余官于咸平,治其所居之西,即其旧而完之。既洁□新矣,于是取《诗》、《书》、古史陈于其中,暑则启扉,寒则塞向,朝夕处乎其中。余惰者也,故取古之道而名之曰“进学”,而书其说,庶朝夕得以自警焉。
江郭风涛急晚舂,薄寒消息上梧桐。忧添白发三千丈,梦历琼楼十二重。
龙气谁占冲斗剑,鲸声又起隔烟钟。无媒不用逢人叹,且自同歌汉业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