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少述春日四首 其一

春日融融二月晴,春风蔼蔼百花明。少年嬉逐正应急,何处歌箫走马声。

(1028—1067)杭州钱塘人,字文通。仁宗皇祐元年进士。历江宁府通判、知制诰、知杭州。明于吏治,令行禁止。召知开封府,迁龙图阁直学士,拜翰林学士、判流内铨。母亡既葬,庐墓下,服丧未竟而卒。有《西溪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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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部广东经数郡,若言岚瘴更无春。
度山烟锁埋清昼,为国天终护吉人。
万里诏音频降下,一方恩惠尽均匀。
丈夫才略逢时展,仓廪皆无亟富民。
当年万里龙沙路。载多少、离愁去。冷压层帘云不度。芙蓉双带,垂杨娇髻,弦索初调处。
花凝玉立东风暮。曾记江边丽人句。异县相逢能几许。多情谁料,琵琶洲畔,同醉清明雨。
仁皇恩赐紫衣时,方是宁馨七岁儿。
闲把洞章歌一阕,不知鸾鹤满天飞。
千金犯险脱旃裘,谁料南冠反见雠。
记取小西门外事,年年上巳哭江头。

治国如烹鲜,驭民如牧羊。薰狐芦自焚,投鼠器必伤。

曹侯百世师,狱市寄全齐。天下本无事,庸人勿扰之。

危机蹈潜弩,恶吏冠虓虎。飞走岂不高,摇足堕网罟。

使君古太邱,妙割无全牛。班春千骑晓,长啸万壑秋。

棠阴日转午,风檐翠交舞。问道舍盖公,诵诗选何武。

渭水占熊罴,万里笞羌夷。试磨南山石,更草中兴碑。

盘烟下层霄,山骨微负士。
阴阴日光淡。
漠漠风气古。
宝树压桥低,一溪环菜圃。
香山旧吟地,花径兼宿莽。
废寺亦荒凉,半间用茅补。
孤清耐久坐,客至何必主。
林静无匿声,虚檐应樵斧。

西风零雨歇,幽径故人来。落叶已满地,草堂寒未开。

清心香续篆,引笔砚封埃。无计留君得,依然日暮回。

天与神灵自合飞,岂教时节故相违。三春雨至腾朱电,五色文成上紫微。

应为庖牺重纪瑞,却于隆准倍增辉。世间谁是攀鳞者,高筑云台待尔归。

城端有亭余故基,吏曰旧榜题延晖。
行穿蒙笼倚孤陴,霜风飘萧吹我衣。
高林满郊目四围,云起日落晴烟飞。
感今念往聊久之,埤堄昏黑群鸦归。

千里关河归故邑,两年风景忆虚庵。郢中白雪知谁和,爨下清琴想自谙。

君拥霜台名未已,我伤风木意难堪。近来几欲裁书寄,春雁其如不向南。

蒿莱不招凤,梧桐不栖鸡。物故各有趣,高卑焉可齐。

伯夷居东海,吕望钓磻溪。峨峨太行巅,荟蔚方朝跻。

阳光烛四表,发轫岐山西。二老既云往,妇子争扶㩦。

固知贤圣人,去就关崇卑。试听紫芝歌,坐见嬴道隳。

膏粱难近腹中书,赖有群蔬荐客厨。不独澹然忘世味,更存生意满寰区。

东风着意吹弦管,先送与、梅花暖。参军岁岁逢春懒,怎耐得、看灯眼。

无赖是、玉轮高碾,都照向红楼人面。一个扬州杜牧,早为迷香软。

孑孑孤鸟,渴饮徘徊。养弃何人,深丛馁栖。鸱鸮疾声,微息难谐。

幽梁卑枝,结兹永怀。

得气何堪亦太迟,樽前风味过墙枝。会当锄尽非时种,痛饮狂歌酒满卮。

危亭谁结据山椒,名第仙人不可招。绕郭溪山敞图画,万家楼阁插云霄。

遵海南行浙与闽,远游原是误清贫。一腔豪气依然在,未许浮名绊此身。

行尽千山路转高,肯归方忆旧云房。贪寻古调单于曲,暨蹉胡家一韵长。

仕也邦为瑞,归欤世作程。人间金粟去,天上玉楼成。

慧剑无纤缺,冰壶彻底清。春风瀔水路,孤月照云明。

  十月二十六日得家书,知新置田获秋稼五百斛,甚喜。而今而后,堪为农夫以没世矣!要须制碓制磨,制筛罗簸箕,制大小扫帚,制升斗斛。家中妇女,率诸婢妾,皆令习舂揄蹂簸之事,便是一种靠田园长子孙气象。天寒冰冻时,穷亲戚朋友到门,先泡一大碗炒米送手中,佐以酱姜一小碟,最是暖老温贫之具。暇日咽碎米饼,煮糊涂粥,双手捧碗,缩颈而啜之,霜晨雪早,得此周身俱暖。嗟乎!嗟乎!吾其长为农夫以没世乎!

  我想天地间第一等人,只有农夫,而士为四民之末。农夫上者种地百亩,其次七八十亩,其次五六十亩,皆苦其身,勤其力,耕种收获,以养天下之人。使天下无农夫,举世皆饿死矣。我辈读书人,入则孝,出则弟,守先待后,得志泽加于民,不得志修身见于世,所以又高于农夫一等。今则不然,一捧书本,便想中举、中进士、作官,如何攫取金钱,造大房屋,置多产田。起手便走错了路头,后来越做越坏,总没有个好结果。其不能发达者,乡里作恶,小头锐面,更不可当。夫束修自好者,岂无其人;经济自期,抗怀千古者,亦所在多有。而好人为坏人所累,遂令我辈开不得口;一开口,人便笑曰:“汝辈书生,总是会说,他日居官,便不如此说了。”所以忍气吞声,只得捱人笑骂。工人制器利用,贾人搬有运无,皆有便民之处。而士独于民大不便,无怪乎居四民之末也!且求居四民之末,而亦不可得也。

  愚兄平生最重农夫,新招佃地人,必须待之以礼。彼称我为主人,我称彼为客户,主客原是对待之义,我何贵而彼何贱乎?要体貌他,要怜悯他;有所借贷,要周全他;不能偿还,要宽让他。尝笑唐人《七夕》诗,咏牛郎织女,皆作会别可怜之语,殊失命名本旨。织女,衣之源也,牵牛,食之本也,在天星为最贵;天顾重之,而人反不重乎?其务本勤民,呈象昭昭可鉴矣。吾邑妇人,不能织绸织布,然而主中馈,习针线,犹不失为勤谨。近日颇有听鼓儿词,以斗叶为戏者,风俗荡轶,亟宜戒之。

  吾家业地虽有三百亩,总是典产,不可久恃。将来须买田二百亩,予兄弟二人,各得百亩足矣,亦古者一夫受田百亩之义也。若再求多,便是占人产业,莫大罪过。天下无田无业者多矣,我独何人,贪求无厌,穷民将何所措足乎!或曰:“世上连阡越陌,数百顷有余者,子将奈何?”应之曰:他自做他家事,我自做我家事,世道盛则一德遵王,风俗偷则不同为恶,亦板桥之家法也。哥哥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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